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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简宁不傻,她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可是自己最清楚的一点就是势单力薄的她,压根不能从这个军营里逃出去。这个男人既然肯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就很有可能,外头会有他的人。

  简宁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钟表,时间是五点十三,也这就是说距离佟傅言训练结束还有二十七分钟,时间如此漫长,过程预示可怕。

  简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明白此时不能自乱阵脚,用英语回复他:“对不起,我不是那种女人。”

  他嘴上的笑突然扯大,发出粗鲁的声音,回复她:“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因为我知道,女人都是内心肮脏外表□□的婊/子,都该被男人操……”

  无比下流无耻的话,听得简宁脸上露出尴尬的红晕。紧接着她看到那个格鲁吉亚士兵急匆匆地抽掉了军裤上的皮带,甩到一边自顾自地向简宁过来。

  “我不能和你做/爱。”简宁急忙回他,身子不断向后倒退。

  “为什么,这是件让你舒服的事情。”

  简宁害怕得全身颤抖,她不能去想象和这个肌肉发达满身汗味的男人□□是多么恶心的事。再说自己还那么年轻,怎么能□□!

  “因为我月经来了,如果你和我做,不能!”她的语气过分的坚定,心里却慌乱如麻。

  格鲁吉亚士兵笑着说:“没关系,这样会更刺激。”

  他不是个语言家,所以他采取了行动。像头饥渴的草原狼般大步向简宁靠近,把简宁一把扔到地上,一个用力坐骑到简宁的身上,疼得简宁脸上皱作一团。

  而那个男人一面□□污秽的话语,一面又将简宁上身衬衫毫无章法地撕掉,露出白色胸罩。

  简宁被他的重量压的喘不过气,想到等下可能跟这个男人会有恶心的肉/体关系,她心里莫大的荒凉令她悲痛欲绝地哭出了声音,却换来格鲁吉亚士兵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妈,爸……佟傅言,佟傅言……”

  她盲目的唤所有人的名字,她希望母亲能及时出现,她希望能有人戏剧性的出现,帮助自己推离这场可怕的情/爱。

  在这个男人粗野的喘息中,简宁嘶哑地喊出一句话,确切的说是一个词:“HIV!”

  格鲁吉亚士兵有点惊愕地抬头看她,简宁将恨恨的目光定夺在他身上,威胁道:“我有艾滋病,你敢跟我做,就试试看。”

  格鲁吉亚士兵有明显的退缩,艾滋病不是什么小病,他显然害怕了。但是在军营里他很少能碰女人,这是次舒缓自己的好机会,他绝对不想空手而归。□□攻心他一下子竟想起自己营帐里有安全措施的东西。

  于是他又狠狠扇了简宁一巴掌,打得简宁两眼发黑,顺势又将她大力的一个翻身,从身后把她反手捆住,让简宁如同刀俎之鱼,无处逃脱。

  而那个格鲁吉亚士兵竟然那么光明正大地出去拿安全措施。军营外头传来他和几个男人的隐隐约约的谈话,将刚才所有的一切,有了彻底的解释。

  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简宁吃力地从地上起来,手臂的桎梏让她格外的辛苦,她想用下巴打通桌子上的电话,却发现格鲁吉亚士兵已经很快又回来了。

  格鲁吉亚士兵看到她的举止,生气地大步走来,狠狠地把她拽倒在地,简宁感觉一阵天翻地覆的疼痛,发现自己又已经倒在地上,头磕在了地上,嗡嗡作响。

  他说:“贱货!”

  简宁却一直喊:“我有艾滋病,我有HIV!”

  他却自顾自地脱下裤子。他知道,佟傅言不会出现,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简宁将头埋进怀里,她感觉生无可恋,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念想,反倒开始怨恨所有人。

  她紧闭着眼,感觉到格鲁吉亚士兵把她翻过身,一边喘气一边坐骑身上。简宁突然愤怒的抬脚各种踢踹,让格鲁吉亚士兵不能动手。

  格鲁吉亚士兵也被她的行为激怒,刚想再扇简宁巴掌,扬起的大掌却被极大的力道擒制住,他都来不及回头,就被人用力一脚踹开,失重滚向一边。

  来的人是谁?

  迎着帐篷外明晃晃的光束,佟傅言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军装,脸沉得发黑,周身爆发出怒气。

  他适才在训练营的时候,就察觉到周围人的不对劲,忽而想到在军营里的简宁,他竟瞬间燃起不好的预告,便结束了训练,赶忙赶回来。

  他的目光落到地上的简宁,她的狼狈与不堪,她眼角尚还流着泪水,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所有的一切都在召告,这个男人的所有禽兽行为!

  简宁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从一旁拿起撕裂的衬衫压在胸前,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堪。

  格鲁吉亚士兵气得吐了口水,大骂道:“该死的萎鬼!”赫然站起来,向佟傅言那处如野兽般铺过去。

  佟傅言没有同部队里的人谈起过自己事情,他不是个喜欢炫耀或是愿意诉诸心事的人,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一向不善惹事的佟傅言,其实也有金刚怒目,只杀不渡的时候。

  格鲁吉亚士兵被他一拳打得失重倒地,佟傅言大步一迈将他压在地上,紧紧握住的拳头一下一下如锤子般砸在他的身上。

  格鲁吉亚士兵反抗,双手挥舞两脚踢踹,却因为处于弱势而声声哀痛呼叫大骂,头上破绽处大片大片的血……

  梦境恍若现实,而现实却已变得迷离扑朔。简宁揉着后头从床上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大记得怎么晕过去的。

  在这个宽大的房间里,窗台旁摆置着灰色沙发,在那沙发中深陷着一个男人,他抽着烟默默无言,静静看着窗外一片灯光辉煌。

  简宁从床上起来,放下蓬松卷卷的长发,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唇显得格外红媚,眼神中深藏着慵懒与不可明说的情绪。

  她一改往日的模样,此时的她像是个沉迷灯红酒绿男女情/欲的女人,慢慢地坐到佟傅言旁边。

  从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抽出香烟,转而放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缕缕灰烟。

  佟傅言透过这层层深雾看她,她微微眯着眼慵懒似猫。

  “你后来怎么样?”简宁慢慢抽了口烟,突然问他。

  五年前自最后一别,她也曾寄过信给他,从一开始的月月回信到最后的不了了之。简宁一直都想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不回信。

  佟傅言盯着她,知道她的意思,竟会乖乖问答她:“八个月时间一到就回国了,再后来申请到云南做警察。”

  “云南,缉毒警察?”

  佟傅言无声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那是很危险的工作啊,我朋友以前也在那工作,后来……没了。”

  他云淡风轻:“习惯,就正常了。”

  “他挺可惜的,走的时候才二十五岁。我有去悼念他,他走的还算安详。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的独生子突然就没了,他的父母接受不了……”

  佟傅言突然笑了,简宁不知为何听得他的笑声分外沉重,有种压迫苦涩感。

  “谁都接受不了的。”

  佟傅言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挑了一根起火点燃。起身微微开窗,突然又看向窗外,

  佟傅言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用手指一弹把烟灰抖掉,过了很久才说:“我没想到,你会抽烟。”

  “嗯。”

  “看着不像。”佟傅言下结论。

  确实不像,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简宁都像是端庄清透的女子,不像是会触及烟草的人。再说五年前的简宁,也完全不像。

  简宁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有时候同他搭话:“张爱玲不是有句名言,关于白玫瑰和红玫瑰的。”

  佟傅言沉沉一笑,他抽的猛,不一会儿那烟就燃了底,他不紧不慢捻灭放入小垃圾箱里。终于转头正视简宁,目光火热:“那你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那要看佟先生怎么看我了。”简宁一笑。

  佟傅言乌黑的眼眸打量着简宁,勾唇笑说:“在我看来,你是白花瓣红花蕊。”

  具体就是在外是清纯圣洁的女人,在内是放荡热情的情人。

  简宁又抽了口烟,启唇:“所以会是最好的情人,是无数男人心中最为欲罢不能的情人的意思吗。”

  佟傅言低低的笑着,可是简宁知道那笑意绝非因为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他所有的笑都太有距离了。

  “你会是个好情人。”佟傅言慢慢告诉她。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以极磁性性感的姿态响起,带着诱惑调情。简宁脸红地咳嗽一声,欲盖弥彰。

  简宁笑看他,不作言语。

  他说会是个好情人,却没说是专属于他的好情人,那便意味着自己尚未进入他的目光之中。

  随后简宁就静静看他抽烟的样子,想起当初自己抽烟的目的,莫名沉闷。

  很快她又说回了正事,告诉他原因:“以前有段时间挺抑郁的,听别人说抽烟很爽,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抽了。

  佟傅言说:“一开始就迷上了?”

  简宁摇头,突然语重心长道:“一开始抽的烟是女士烟,不够味。后来抽别的烟,有的一开始挺呛人浓烈的,久了却发现很有味道,有的烟软中带硬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的就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刺激,这种我不喜欢。”

  佟傅言表示赞同的点头,掏出了香烟又点燃一根,两指捏着的香烟升起灰白色的烟。

  “我刚才做了梦。”

  “……”

  简宁斜眯了眼佟傅言,见他没有丝毫动静,她便自顾自地坐到他的旁边,手中捏着还未燃尽的香烟,淡淡道:“我梦见五年前的时候,有个外国人想要强/暴我,你打了他,然后就被接受了军纪处罚。”

  说着她微微仰头,窗外繁星融合着霓虹灯岚,衬着身边这个久别重逢的男人,让她觉得今夜适合谈谈心事,一股脑儿地想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告诉佟傅言,这个久违五年的故人。

  “我那个时候有多特别无助,那男人打我撕我的衣服甚至企图**我,脑子里一直想着有人来救我。我想到我的父亲母亲,一个远在中国一个远在叙利亚,可是我知道他们不会来。我这个女儿,还不如他们的工作重要。”简宁苦笑了下,带着几分自嘲:“然后我就想到了你。”

  佟傅言的手微愣,他不明白,自己对简宁而言,竟是在这么重要的地位。

  “佟傅言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好,我只想告诉你一句,你是我在这二十多年时光里,最美好的一束阳光。”

  简宁几乎是哑着声音说出口的,时隔五年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她终究不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

  自己视如阳光的男人,甚至想要与他共度余生,可是他却视如陌人。

  这比绝望更多了无奈。

  忍住泣不成声的欲望,她抬头直视佟傅言,他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别样的轮廓,简宁微微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想将唇凑到佟傅言的唇边。

  一只手却在此刻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即将发生的所有温情厚爱都撕开。

  简宁错愕的睁眼,直直对上的是佟傅言平静得毫无波折的眼睛,他说:“简宁,你知道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出手的。”

  简宁苦笑,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次佟傅言和格鲁吉亚士兵打架,致使那个士兵多处骨折重伤。

  格鲁吉亚军方执意要有个交待,中方声明一定会先查清此事再做评判,其实各自都心知肚明事实真相,到了最后也就只是私下解决了而已。格鲁吉亚军方严厉处罚了那个士兵,而中方为了有个交待,也军纪处罚了佟傅言。

  自那次强/暴未遂事后,简宁是在两天后再见的佟傅言。

  在军营后方一处森林里,佟傅言坐在河边清理身上的汗味和泥土污垢。简宁不好意思地偷偷站在后面。

  佟傅言把军绿衬衫套到身上,慢慢走到她的身前,用着很温暖的笑问简宁:“怎么突然到这森林里来,我跟你说过的,这里面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比如说男人和野兽。”

  简宁吓得缩了缩头,轻声说:“哥哥,对不起,是我害得你接受处罚。如果我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你怎么样?被那个男人欺负不告诉还是想不开轻生自尽吗?”佟傅言打断她的话,抬手抚摸着简宁的头发,他看到简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泛着如星海般的璀璨,他轻声告诉她,“我跟你说过,生命会被践踏,人性不会被倾轧,这不仅是阿富汗,更是整个世界所拥有的规律。”

  “可是有的人人性已经被倾轧,世界这么大有那么多的人,绝不可能做到人人平等。”简宁仰头直视他,也在提醒他。

  “不,你错了。”温柔的声音仿佛阳光,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正因为世界太大,人员太多,所以才会有那么的多的组织出现维护人权。终有一天人性将真正地永不践踏。”

  “哥哥。”

  “我救你不只是因为你与我同为中国人,不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更是因为你我都是人,活生生的流淌着同样鲜血的人!”

  当初他的话分明告诉了自己他的心思,况且时隔五年,时间足以抹杀一切,改变一个人的。

  佟傅言平淡看着简宁,后者懊悔得伸手往后捋了把长长卷卷的刘海,不敢去看佟傅言。

  佟傅言看手表,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简宁点头,佟傅言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一件厚大的风衣,披到简宁的身上。

  两人一起出门,简宁在路上又轻声试探他:“佟傅言,你现在的职业是什么?”

  “政要保镖。”

  简宁颔首,静默片刻又问:“你甘心吗?你以前告诉过我你喜欢军队生活,突然成为保镖,你甘心?”

  佟傅言看着前方的长长的走廊:“这也是一种军队生活。”

  简宁语塞,佟傅言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是要套他的话的,他果然还真是不让人如愿啊。

  到自己公寓时,简宁笑着同佟傅言告别,临走之际还让佟傅言伸出手。

  佟傅言懒懒地伸出右手,将手掌摊开。简宁便迅速将一瓶蜜饯放到他的手心。

  佟傅言眉毛一挑,显然是出乎意料。

  简宁笑眯眯地跟他说:“佟傅言,每天都要甜蜜蜜的。”

  她说完,朝着佟傅言甜甜的一笑,随后开了门进去。

  佟傅言低头看着手心里的蜜饯,过了一会儿,他竟无声的一笑,将掌心收拢,紧紧握住蜜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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