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花
“对不起，我骗了你。”
“骗？”
我愕然的猛抬起头。
“小莲。”
“嗯嗯？”
“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妹妹，我娘是怀过一个女孩，可才三个月，孩子便被我爹醉酒弄流产了。然后我娘也死了。”
“天。”
“我见到小莲的第一眼，便觉得十分眼熟。这种感觉……就仿佛我们曾经，在这辈子前，是见过的。于是看见你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你，我想要保护你，想和你说话。”
“观……”
这是真的吗？
他喜欢我……而且……一见钟情？比我喜欢他喜欢的更早！？
我震撼到无以复加，可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她在狂喜。
原来……他也喜欢我！
“等我长大……我就娶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他和我凑近了点。
他贴着我的脸颊，轻轻的说着话。我紧张的闭上了眼，浑身发抖，他的唇，在我的脸上又蹭了一会儿，找到了光洁的额头，轻轻吻我的额头。他垂下头，睫毛如纤细的蝶翅，颤了又颤，吻了一下又一下，我们彼此是耳鬓厮磨，意乱情迷，气喘吁吁。
我迷茫的抬着眼睛，又有些失神了。
十里桃花，月影横斜，宛如万千流花光点在我们身后绽放，斑驳。
——而我也忍不住回吻他，我踮起脚尖，虔诚的轻轻吻他精致秀媚的额头。
秦观蓦然问：
“你喜欢我吗？”
说完，他便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颚，微微用力。
“我……我……”
我憋了半天，脸越烧越烫，额头上还被他吻得湿湿的，我还没有回答，他就又笑了：“我忘了，小莲是很喜欢我的，喜欢到——每夜都要捏着我送她的荷包入睡。我怎么忘了，你是个很害羞的姑娘。”
我羞愧的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他笑得双眼都弯成了桃花的模样，把我轻轻拉进怀里，趁我失神的片刻，低下头，湿热的亲吻我的脖颈，清清淡淡的桃花香，从他的衣间流泻而出。我仰起头，又想去眷恋的吻他的额头，可骤然之间——一股顿痛霎时从腹中传来！
“啊！好痛……”
我捂住小腹，面色惨白。
他面色微变，柳眉紧皱，把我抱在膝盖上：“怎么了？莲儿。”
我捂着小腹痛的几乎要打滚，从没有过这么奇怪的疼痛……一股热流，从下身的隐私部位泛出。我震惊的想，该不会我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被人下了什么蛊吧？可谁会害我呢？他面色苍白，看着我捂着小腹的样子，伸手就要替我揉揉，一边揉，他一边无措的喃喃：“我抱你去看大夫吧……小莲，是不是病了……到底怎么了啊……”
我难受的说不出话，在洁白的床单上发着抖。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顺着雪白的裹衣，一点点血渍，如红花般在被褥上绽放。他沉默良久，良久，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暧昧：“小莲……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月事？
我大惊。
——这是什么？
我还在惊慌失措。
他白皙的耳根已经全红了……他小声说，你等我一下。然后把我抱在榻上，先替我盖上了被子，然后便顶着张大红脸冲出了门。我好奇他去干什么，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实在是太窘迫了。寒风透过轩窗一阵阵吹进来，我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本该是很寒冷的。可一想到他说喜欢我，心就热的仿佛是煮开的茶水。我的唇角不由的上扬，擦了擦鼻子，只觉得寒风也没这么冷了。
…………
……
顷刻之后。
我正在擦鼻子的时候。
他已经回来了。
他的手上，是一小块奇怪的白布，他走到我面前，把我拉起来，轻轻一抱：“傻姑娘，窗户都不晓得关。”转身，他就去关窗户，背脊高挑而修长。
他把白布递给我。
他红着脸垂下头，尽力用最温柔的声音和我说话：“小莲，乖，你去用这个。用这个我不能帮你的……我去给你烧热水，你是来月事了，女孩子长大都会来月事的。”我呆，抱紧了被子：“这个怎么用？烧热水干嘛？”他这下是真的害羞了，脸红到了脖子上，他支支吾吾：“你，你……用在你那里。”看着他的手足无措，我终于有点懂了，顿时也是害羞的不行——天啊，上天为什么对我们女子这么残忍，居然让女子来这种事……这就算了，他居然看到了，看到了！丢，丢死人了！！
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之余。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小声问：“你又不是女的……你怎么有这个……难道……你其实……”
我怀疑的打量着他。
——他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如果是，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干咳：
“我是男的。”
“别瞎想。我是帮你找师姐要的……”
“师姐？”
他已经走出去，替我烧热水了。
轩窗外的桃花，在月色里，被轻轻吹进了房间，带来一股清香。我红着脸，仔细的确认他不在窗外后，这才低下头，用这所谓的月事带，无师自通的处理着一片狼藉……
一刻钟后，我已经处理好了。
他没有走，顶着黑眼圈，矗立在我的厢房里。
我红着脸，小声问：
“你……不回去睡吗？”
他看着我，浅浅的发笑：
“小莲，我陪你睡吧。”
“为什么？”
“你第一次来月事，我怕你晚上疼。我抱着你，你就不会疼了。”
“真的吗？”
他轻轻上了榻，雪白的裹衣，如白鸟飞翔的翎羽，在我的眼底浅浅的划过，如同在宁静的湖水里，划出一道波光粼粼的涟漪。我往床榻里退了退，可他只是离我更近了，如同在客栈里同房时一样，他把我不容拒绝的抱在怀里，薄唇微扬，盖上了被子。和我躺在温暖的床榻内，抵足而眠，四目相对。
窗外的桃花又被吹进来了。
他伸出指尖轻盈的接住，冲我盈盈一笑：“桃花依旧笑春风。真美。”
我终于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红着脸，晕乎乎的说：“对不起，我听不懂……睡吧。”
他把桃花插在我的鬓上，弯了柳眉，轻轻吻我的额头。
“睡吧。”
“嗯！”
“有心事？”
“……嗯。”
“说吧。小莲。”
“你真的喜欢我吗？真不是……骗我的吗？”
“不是。”
“嗯，好。”
“莲儿是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多久了。”
“……很久了。”
他把我抱的更紧了点。
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顿时觉得无比幸福，无比依恋。
——漫天仿佛都飘起了幸福的粉色桃花，有了他，我就好像有了全天下……
他忽然皱眉：
“对不起，小莲，我骗了你……说有一个妹妹，你会怪我吗？”
“不会。这事并不重要。”
我抱着被子，小声说。
“这是你第一次骗我。观，以后不要骗我了。因为被人欺骗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会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一样。”
“嗯。”
本来早就说好了要睡，可这么一聊，忽然好像聊不完了。
他又开始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小莲，你喜欢什么花？”
“莲花。”
“我也喜欢莲花。”
“嗯。”
“现在我们还太小，不能成亲……再过几年，我就娶你。”
“嗯！”
“晚安。”
“安。”
我们相拥着睡去。
万物仿佛过去了许久，而不是一个须臾。
我半天没有睡着，而他已经睡熟了，我抬起头，打量着他淡雅脱俗的眉眼，忍不住的眉眼带笑，幸福的弯了双眼。他腰际的青莲花依旧艳丽，可我看了，莫名其妙就觉得很难受，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忽然想起“万女寻凰”的事情，似乎还是哪里有一点不对，到底是哪里呢——万女求凰确实存在，清风派也确实多了很多新弟子，而我身上也确实有青莲花，虽然进来我房间的人是他——可清风派真的没有寻凰人吗？还有……为什么小公主身上会有青花？或是，其实这本来就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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