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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酒馆邂逅


  其实吸引布奇住宿的并不是客栈,而是客栈门口挂着的小牌子:后院有小酒馆。

  好些年没有进过酒馆了,当然称得上酒馆的地方跟酒店、酒吧、饭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酒馆就是酒馆,一个喝酒的地方,几样小菜,当然最好有酱牛肉。就是用壶来衡量的,先打一壶,喝完不够再上。可以一个人,也可以结伴去。酒至酣处,可吹牛、可以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可以乱发牢骚。同时都在酒馆喝酒的陌生人听得舒服了,可以插话,赞叹也行,争辩亦可。话不投机打起来也不算过分,下一次去了打过架的人有可能就坐一起喝酒了。

  好多男人都有小酒馆情节,因为他们的好多朋友都是在小酒馆里通过不打不相识而结交的,到后来就成了过命的交情。布奇对小酒馆迷恋是有一定理由的,他拉起这支部队,并成为大阿国一支劲旅,就是出于小酒馆里面的一个冲动。他认为男人成大事是绝对不能永远保持理智,一时冲动很可能就能造就一代伟业。

  留下来陪他的勤务兵看惯了平时板着脸发脾气的司令员,看到笑眯眯的布奇着实有些不适应。好在其他人走了以后,布奇就独自一个人去小酒馆了。还对勤务兵说,“好了,不要在我眼前晃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现在看见当兵的就头晕。”

  勤务兵不由地嘟囔了一句,“归根结底您不也是当兵的吗!”

  没想到被布奇听到了。“老子现在已经让自己退伍了,我说不是兵就不是兵了!哈哈,你个臭当兵的!”

  “这老头今儿真实中邪了吧?”勤务兵在心里说。

  布奇已经进了酒馆,“老板,来一壶薯干酒,一盘酱牛肉!”

  “好来,你稍等。”

  这会其实还没到人多的时候,稀稀拉拉几个人,听口音就知道是来自四方八面的游客,看样子也能知道都是有些故事的人。

  一把跟小茶壶差不多的陶瓷酒壶,如果客人是一个人来的,又没有特别的嘱咐,第一壶酒一般是二两。一个粗瓷酒杯,很有年代感的那种样子。酱牛肉切片,上面撒了蒜泥和醋汁。据说这是东方的酒馆传过来的吃法,预先煮好的,冷了也可以吃,吃完了可以添,又不用现做,省的客人等得心烦。

  布奇迫不及待第先到出一杯酒来,然后一饮而尽。咽下酒的同时夹起一块牛肉送到嘴里,大口咀嚼。牛肉煮的很烂,遍布牛肉整体结构的牛筋又很有韧性,加上薯干酒的冲劲,用回味无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布奇有些夸张的吧嗒着嘴,就是想表达,就是这个味儿。

  就在这时,又有客人到了。店家赶紧迎上去,“你老怎么今天这么早啊?”

  布奇明白,一看店家这神情就知道这位是常客,而且在地方上属于德高望重的那类型。就不由得往那边看了一眼,心了禁不住动了一下。这是一位留着长须的老者,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让人肃然起敬。虽然从相貌上看是个陌生人,但给人感觉像是认识很久的一位值得尊重的老友。

  “您是坐老位置,还是?”店家恭恭敬敬的问。

  “这会人也不多,我跟这位先生一起坐吧。看样子是初次来镇上的,正好听听外面的趣事。不知先生愿不愿意跟陌生人一起聊天。”老者边说便往布奇这边走。

  布奇赶紧站起来,“正要相邀,您有这意思那就是咱哥俩有缘。快来快来,请坐。”

  店家一直跟随在老者身边,等到坐好了,就问:“您今天拿什么下酒?”

  “我看着这位客人点了酱牛肉,那我就要石板烤肉,来壶桂花酿。”

  老板这才转身去了。

  布奇一直信奉英雄不问出处的社交原则,也没有问对方的身份,看着比自己岁数大,就叫老哥。

  “老哥,我听你刚才点了桂花酿,我一直觉得那种酒是女人喝的。想请教一下,这酒有什么讲究没有?”

  “其实没有什么酒是分男女的。人们只是片面觉得女人喜欢喝柔性的酒,其实并不然。桂花酿并不一定柔,女人也不一定全喜欢柔性的酒。”

  “这倒是,我们家那口子就喜欢烈性的酒。”

  正说着店家把石板烤肉和酒端上来了。一个生着木材火的炉子上驾着石板,石板四周高中间低,上面放着的肉片嗞嗞冒油,香味四溢。相比之下自己面前的酱牛肉就显得有些没有新鲜劲了。

  老者先把就倒上,“来,初次见面,我们先喝一个。”

  “喝一个,喝一个。”布奇端起自己的酒跟老者碰了一下,然后两人一饮而尽。布奇正要习惯性地去夹酱牛肉,老者示意让他等等。只见他石板上夹起一块烤熟的肉放在一块生菜上包起来,然后送到他这边的盘子里,“先尝尝这个,看看味道怎么样。”

  布奇夹起来送到嘴里,果然是美味。

  “早知道我就点烤肉了,真是太好吃了。”

  “这不点了吗?就按我刚才的做法吃就是了。一看就是第一次来镇子里,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觉得他们传说的镇长五百岁不靠谱外,都还好,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你觉得一个人五十岁和五百岁有什么区别吗?”

  “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人跟树不一样,树可以去数年轮,人不可能也像树一样砍掉了去查岁数吧。我现在只对酒和肉感兴趣,请问,可不可以喝一杯你的桂花酿,感觉好像比这薯干酒醇许多,闻着就想喝。”

  “当然可以喝,来我给你倒上。”

  布奇喝了一杯,感觉比薯干酒高了很多档次。就把自己的酒壶提起来,一口气喝完壶里的酒,“老板,给我也来壶桂花酿,把壶倒满。”

  “哈哈,果然是性情中人。”老者看着开怀大笑。

  接下来两个人喝着酒说了很多话,具体说了些什么布奇记不起来了,总归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知道自己喝醉了。南金带着几个人过来接他,告诉他平少爷已经回去了,还有那一个排的人都完好无损,就是身上的所有武装都被解除掉没有发还。

  布奇浑身瘫软,南金就让勤务兵去找厚叔租马。只是一群人出来到柜台上结账的时候,帐房说:“镇长昨天就帮你们全结过了。”

  “镇长?镇长认识我吗?我可不认识他!”

  “什么呀,你们昨天喝酒从下午喝到半夜,还说没见过!”

  “什么?他就是镇长?”

  “是啊,镇长给你发了一个长期的铭牌,总不会忘了吧?你以后可以随便出入阿尔波镇的。”

  布奇去自己口袋里一摸果然有一个金属牌子,想着应该去跟镇长道别的,又担心昨天自己喝多乱说了话,总觉得心里没底。心想,还是下一次吧。不过或许还真没有下一次了,这一会他已经更加坚定了辞去司令职位决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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