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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出兵


  身为家主,考虑问题便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张宝身系千万人的荣辱兴亡,在做任何决定时,张宝就不能不多留一个心眼。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说是悲观主义者也罢,凡事不要想得太美,这是很务实的一种做法。

  不如意事常八九,许多事情往往不会按照人事先所设想的那样发展,总是会有种种意外的发生,太过乐观,最终的结果通常都是以令人遗憾的悲剧收场。多留一手准备,多考虑一条退路,目的就是为了让结果能令大多数人感到满意。

  张宝是张家家主,考虑问题的出发点,首先是张家的利益,而不是什么国家大义。虽然这种想法得不到大多数表面的赞同,可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先人后己?大部分人在考虑问题时,首先考虑的便是这件事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然后才是别人。

  张宝只是个俗人,也没打算做个圣人。因为要做圣人的代价很大,有可能要搭上身边亲近人甚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是张宝不愿意的!至于什么身后名,人都他娘死了,再有名又有个卵用?

  历史,皆由胜利者所书写。秦二世未见得昏庸,隋杨广未见得荒淫,只因他们死了,他们是失败者,所以胜利者可以尽情去塑造失败者的“丰功伟绩”。

  张宝,不想做失败者,所以对于朝廷看似诚恳,实际半点作用都没有的保证,张宝只当是身体中后偏下部爬出来的话,一概不信。

  郑居忠心里苦,恨不得揪住张宝的衣领质问到底要自己怎样保证张宝才回信他,也好在他没有这么做,否则恐怕早被张宝命人赶出了登州。童贯的西军一日不北上,张宝留在登州的安东军就一日不会有所行动。

  这很正常,谁愿意被人拿刀抵着后背做事?朝廷的保证?就赵佶跟他身边那帮小人的保证?谁信谁倒霉。过河拆桥,出尔反尔这些事对那帮人来说又不是没干过。朝廷的信用,在张宝眼里等于是零。

  无论什么时候,刀把子都是掌握话语权必不可少的一大依仗。这话糙理不糙,当用“道理”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诉诸武力也就成了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佛门慈悲,尚有护法尊者,更何况是世俗间的势力。

  郑居忠好话说尽,承诺保证许下无数,只是可惜张宝油盐不进,丝毫不为所动。郑居忠无奈,只得离开登州,返回汴梁将登州一行的结果上报朝廷。朝廷对张宝如此“不识时务”的态度虽感到恼怒万分,但考虑到安东军的存在,也只得暂时放下惩治张宝“不臣之心”的想法,下旨督促西军童贯加快速度赶赴河北战场,同时允许河北各地自行招募乡勇对抗入境辽兵,而早先辞别张宝赶赴河北投军的岳飞也在这种情况下成了朝廷在河北招募的“敢战士”中的一员。

  由于周侗的关系,岳飞对于张宝的张家军并不陌生,张家军内部的各种制度章程对岳飞来说算是耳濡目染。而没有比较,也就瞧不出好坏,有张家军珠玉在前,当岳飞进入朝廷官军后,对自己所闻所见的不满之情也就多不胜数了。

  岳飞性情耿直,艺成出师后初入社会,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擅长,说难听点就是此时的岳飞是个愣头青,说话不计后果,不分场合,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得罪人也就在所难免。岳飞武艺出众,名师出高徒,更何况岳飞的天赋也是极好,一杆沥泉枪打遍军中无敌手,但要说起人缘,岳飞却是军中垫底,没几个人愿意跟岳飞来往。

  本事大,脾气大,说话不给人留情面,这样的人谁愿意搭理?若不是岳飞的武艺的确不俗,岳飞的上官都想要找机会把岳飞扫地出门了。这么一个不会说话,不知道给上官留脸面的下属,留在身边那是真闹心。

  好在岳飞投军时张宝给了岳飞十个亲随,岳飞投军后到也不用担心变成孤家寡人,可留在朝廷官军内越久,岳飞对于安东军也就越是怀念。在岳飞眼里,军纪涣散的官军越不如安东军更像官军。

  岳飞还在官军中苦熬,而一直在河北希望有所作为的柴进,这回终于是借着辽兵入境这股东风走到了台前。柴进有钱,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是祖上出过皇帝的人家,家中的积蓄足以保证柴进供养一支军队。但身份上敏感却让柴进有志难伸,这回借着抵抗辽兵的借口,柴进终于将过去暗中建立起来的柴家军推到了台前,得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乡勇”名额。

  协助高唐州打退了辽兵数次的攻击,柴进的柴家军也就得到了朝廷的认可,正式成为了“属于”朝廷的地方武装,而似柴进这样的地方武装,在河北还有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柴进才躲过了朝廷的打击,毕竟法不责众,此时针对柴进容易引起他人的惶恐,于大局不利。

  柴家军人马五千,文有公孙胜、房学度,武有武松、晁盖、刘唐。这点力量的确与如今的张宝没有可比性。而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柴家军的主将,柴进。由于性情过于优柔寡断,再加上自持身份,轻易不肯与人折节下交,种种原因导致错过了招兵买马的绝佳时期,此时人手不足也只能说是柴进活该了。

  不过人马少也有少的好处,至少有张宝这个庞然大物顶在前头吸引朝廷的“火力”,柴进这种小鱼小虾也就暂时引不起朝廷的注意。

  ……

  宋辽交兵多年,可算是一对老冤家。但辽兵此番主动出击,却并不仅仅是因为宋国“背信弃义”的要与金国结盟共同对付自己这一个原因。别看金辽交战中辽国屡屡失利,但辽国上下还真没几个人把宋国放在眼里。

  也不能辽国轻视宋国,虽让宋国自己不争气,在过去多次与辽国的战争中以失败告终,一个需要年年向自己“进贡”,花钱消灾的国家,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人尊重。在辽国眼里,宋国就是自家的提款机。

  此番主动出击,也不过是为避免将来两线作战所做的提前防范。而其主要目的,则是想要通过搜刮大宋河北来弥补与金国交战中所造成的亏空。大辽天祚帝是个好战分子,哪怕明知不敌,他也要顽抗到底。而且更要命的是,天祚帝刚愎自用,听不进正确的建议,一意孤行要与金国死战,屡战屡败,损失的兵马不计其数,而被金兵缴获的粮草辎重,同样也是不计其数。

  南京道虽是辽国精华所在,繁荣之地,但也架不住天祚帝这样的败家资敌。自身造血功能不足,那就只能从外部输血,地理位置的原因,大宋河北也就成了辽国进行劫掠的首选。辽国兵马进入大宋河北以后,并没有集中人马攻城掠地,城池里的财富虽多,但防卫同样也会严密,与其浪费兵力时间攻取城池,倒不如先把城外的富裕人家给洗劫了。虽然收获不能跟攻取城池相比,但难度也相应的降低了许多。

  当朝廷与张宝还在为出兵一事扯皮的时候,进入大宋河北的辽兵已经向国内运送了两批缴获。钱粮人口,就没有辽兵不要的,就如同蝗虫过境,但凡是被辽兵“光顾”过的地方,房屋尽毁,人畜难见,那真是走上百十里都见不到一户人家。据战后不完全统计,当童贯率领西军抵达河北为止,辽兵已从大宋河北劫掠所得钱粮无数,青壮超过十万。

  而大宋朝廷也由于“反应迟钝”引起河北百姓的诸多不满,虽然躲进城的百姓得以保全,但谁没个三亲六故,对于朝廷“见死不救”的行为,百姓十分气愤。只不过民不与官斗,百姓这份怨恨也只能暂时埋在心底,等待爆发的那一天到来。

  童贯的西军终于是抵达了河北,辽国见状也终于是有所收敛,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解决大宋西军这个问题上。自宋国决意与金国结盟开始,辽国便将目标瞄准了大宋西军。大宋西军闻名已久,过去与西夏多有交锋,在辽国眼中也是将来宋国北伐的主力。消灭了这支西军,即便不能全歼,只要让其大伤元气,那在将来与宋军对阵的时候就能轻松许多。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辽国为了趁此机会消灭大宋西军,可以说是出动了南京道的大部分精锐,只为一战而毕全功。而童贯的西军却尚未意识到自己这回的对手已经做出了出尽全力的准备。

  兵法有云,骄兵必败。大宋西军成名太久,哪怕是这两年冒出了一个安东军威胁其大宋第一军的地位,但依旧还有大部分西军将士沉浸在老子天下第一的美梦当中。早先平定江南方腊,西军虽获胜但也损失颇重。本想要休整一段时日,不想朝廷却又命其北上与辽兵开战。

  军中将士为此多有厌战情绪,甚至还导致安东大都护张宝由此产生了担忧,为了防备朝廷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推迟了出兵。

  如今的西军就如同强弩之末,而与之对敌的辽兵却是士气正旺,那胜负自然也就一目了然。先是担任西军先锋的刘延庆临阵脱逃,紧跟着连累中军被溃兵冲乱了阵脚,辽兵趁势掩杀,结果就是西军大败,童贯狼狈逃窜,一直退到了河间府才止步了脚步。

  在一战击溃了大宋西军以后,辽兵并未放弃对大宋西军的追杀,在稍事休整以后当即挥兵南下,逼近河间府。而已被战败打得丧失了胆气的西军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弃城而走再退至了深州安平。

  西军大败,导致大宋朝野震动。早先被与金国结盟会带来何种好处给蒙蔽了心智的大宋君臣此时终于醒悟过来,有心想要与辽国议和,可辽国此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而大宋朝廷眼见议和不成,只得一面调集兵马增援童贯,一面派人请求安东大都护念在同族的份上出兵相助。为了让张宝出兵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朝廷这回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再次来到登州的郑居忠这回说话不再绕圈子,直接开出了朝廷的条件,军情急如火,当前形势已经容不得朝廷跟安东大都护府讨价还价。

  张宝这回倒也痛快,等到郑居忠说完条件紧张的看着张宝等待答复的时候,张宝不慌不忙的对郑居忠道:“郑御史不必着急,其实早在你来之前,某已下令安东军出兵。”

  “已经出兵了?那本官为何一点消息都没得到?”郑居忠闻言一愣,怀疑的问道。

  “呵呵……军情这种事怎么能随意泄露,闹得人尽皆知的话岂不是就提醒了辽兵?所以郑御史要在登州多待一些时日。等我安东军把被辽兵掳去的大宋百姓救回来才能离开。”张宝闻言笑了笑,对郑居忠解释道。

  “……还能救回来?”

  “有八成的把握。辽兵将大部分掳去的青壮安置在大宋早先设立在宋辽边境的军寨之中。之前辽兵没有深入,对营救有莫大影响,但现在西军诱敌深入之计成功,辽兵即便想要阻拦也是鞭长莫及。”

  “……那张安东是想要从海上救回被掳百姓?”

  “不仅仅是救人,安东军也会借此机会出现在辽兵的背后,到时辽兵腹背受敌,咱们的胜算也就会大增。”张宝又解释道。

  “那可否将此事现在就告知朝廷?以安朝廷人心。”郑居忠又道。

  “不行。”张宝摇了摇头,对郑居忠解释道:“非是某要有意隐瞒,而是朝中有辽人的奸细,此时告诉了朝廷,就意味着让辽人知晓我安东军此番的作战计划。此次作战要求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一旦让辽兵有所防备,那势必会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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