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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好个贤婿


  沈继婳听到是给自己的东西,不由上前看了一眼。

  那横置于饭桌一角的链子,都没有旁边的一双银筷子闪眼。沈继婳看到东西下意识地退后,重又打量起她来。

  只觉此人眉眼无怒意,贵气从中出,这,这怎么就觉得腿一软呢,啪,跪了下去。

  邹老板看看沈继婳,不知她唱得哪出,问道:“哪位?”

  沈继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边沈继媖忙在父亲示意下将她扶起。

  邹老板倒是自然,寻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回望还站在门口的姐妹俩,笑道:“莫非沈家幺女就在这里?”

  沈鸿有些挂不住,问道:“邹老板有何指教?”

  “没什么,只是今日得知沈大人的四婿当中,有一位叫做季敏荣的,今日,我是来将这人和东西全都还给沈家的。”她说完就见沈鸿朝门外瞅,又说道:“不在门外,这人在婚书之上,物,也要归还正主。”说完,一掌拍在桌上,在这静室里尤为响亮。

  “邹老板,此次请您前来不是为了家事,而是直纯王有事相询”说完回头,见熊岳早已伏桌而睡,这一拍也拍不醒?

  少了这颗大树,沈鸿更觉事情棘手,忙叫儿女退去,怎知沈继婳见爹爹似是在向着自己说话,瞬时来了脾气,吼道:“荣哥哥宠我爱我,你这老妖婆休要再做梦了,以为弄出些手段就会搅毁了我们!”

  邹老板一抬手,去拿那链子,问道:“我只是来还东西的。”

  沈继婳不屑道:“一条不知哪个地摊儿上拣来的破货也要来我这里蒙混么?谁稀罕!”

  邹老板不怒反笑道:“你当真敢说你不识得此物?!”说完右手伸出食指,直直指着沈继婳的脑门。

  沈继婳哪肯让份,回道:“一条破额链,被你挂过就算是金镶玉的小姐我也不稀罕!少用你那枕过千人的脑门污糟了我!”说完,也是回手一指。

  邹老板听了她的话,目露凶光,嘴角却微挑盯着她手上与这额链相同款式的手链,轻轻摇头。

  沈鸿忍不了了。

  “啪”的一声,他两步上前一巴掌掴在沈继婳脸上,喝道:“是哪个教你说出这等浑话!还不快给邹姑娘赔礼!”

  沈继婳立下不服,顶嘴道:“当日荣哥哥带我泛舟翠湖就说过这母夜叉,哼,我倚在他怀里,他亲口对我说的,这女人,就是个万……”他话为说完,沈鸿早已抄起身边柳瓶,一下子摔在她身上。纵使沈继斌沈继媖兄妹前后搪挡了一下,柳瓶仍是碎在了沈继婳肩上,疼得她捂着膀子直哼哼。

  沈继媖忙要扶着她出了屋门,就听沈鸿一吼:“站住!”

  沈继媖回头望着,就听沈鸿说道:“来人,将沈继婳关到后院柴房,关到死为止。”

  在场之人都抽了口气,沈鸿要大义灭亲么?

  阿玉偷偷捅了捅熊岳的后背,见他纹丝不动执意装睡,心想真是虚伪。转头又去看霍典,不知何时也伏倒了。

  屋里静悄悄的。

  还是沈鸿先开口,说道:“邹姑娘,你我两家似是存了些误会,莫要伤了和气。小女尚未及笄,沈某家教不严着实有愧,冒犯之处还望邹姑娘谅解。”

  邹姑娘看了看他,嘻道:“这倒也无妨,被人误会实乃己所不愿,但我并不怪罪他人。”他将沈鸿扶坐在旁边座位上,继续道:“小女父母早亡,为了不受人欺负,我便对外说将翦水楼卖了,邹家每年提成收现银。当时弄得大张旗鼓卖给了个神神秘秘的买家,也将名字改为了剪水楼。其实大家只要细想就应知道我是自己买了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易了个字,意思却没变。这生意做了十几年,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天上蚊蝇,我不理,它便不咬不吵;我若理,不若一把火烧了干净。”

  “姐姐真算是女中豪杰!”邹姑娘转头,发现这清秀少年不知何时坐到自己身边,眨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赞着自己。她便微一点头,以示笑纳。

  沈鸿听了这话,更觉有些尴尬,说道:“邹姑娘刚毅果敢的确难得。今日既是直纯王所召,不若姑娘先在西屋等候王爷酒醒,再做商议。”

  邹姑娘唏道:“这桌上连酒都没有,可真是会醉。”

  熊岳听临近尾声,早就坐直了,笑着接话道:“邹姑娘说的是,本王只是不想参与他人家事,心下就觉得有些晕阙。”

  众人本事背对着他和霍典的,听到这句号都站了起来。邹姑娘一福神,施礼道:“民女邹翦,参见直纯王殿下。”

  阿玉看熊岳满脸乐呵呵的样子,心想,“看你乐的,就喜欢大龄女子是吧?!哼!”

  熊岳吩咐道:“沈大人,我还要要问些案情,还请规避。”

  沈鸿带着沈继斌连忙退了出去。

  熊岳一乐,问道:“邹姑娘,可否讲讲季敏荣的事情?”

  阿玉插嘴:“这与案情有关?”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

  熊岳点头,自信道:“自然。邹姑娘,还请坐下说。”

  邹翦很是大方,坐回阿玉身旁,说道:“小女邹翦,家住南城十二桥。剪水楼在桥头,我家便在桥尾,是当年爹爹所修。只可惜我父母早亡,徒留我一个孤女在世,好在家中奴仆善良衷心,帮我管理生意店铺,维持生计;我打着卖掉剪水楼的幌子,整日里深居简出从未见人。外界皆以为我家只剩个空壳,我又定是生得丑陋,竟无一人敢上门提亲。十六岁那年,我从卫城的巡查田庄回来,在城外捡到一个饿昏的少年。待将他洗净养肥,再见他就是风神俊朗,便让我动了凡心。”

  她方喘了一口气,就听阿玉激动的说道:“神仙姐姐!”邹翦不自然的“嗯”了一声,阿玉问道:“你怎么喜欢上了一头猪?”

  “不用拐着弯骂我,的确是我眼瞎,我们相处八年,私定了终身,却也没得了好下场。”邹翦笑道:“他是一百二十六年的二甲赐进士出身,虽没蟾宫折桂的风光,可是却全和我的心愿。他授有贤院庶吉士,每日修撰、办差,我就暗自经营着生意,等待成亲。”

  阿玉轻轻问道:“他不知你家业几何?”

  邹翦摇头,说道:“他从未问过,我便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家里吃穿用度摆在那里,想必心里有数吧。”

  “那为何没有成亲?”

  “前年,他刚取了功名,说要专心仕途,打好根基。去年,他说当年与母亲走散,既未寻到,便先不敢成亲;又因自己将要出仕做东少尹门下推官,说要搬出我家去。我为他寻母八年皆未得果,那日又说要搬出去,纵使再信他,心中也生疑窦,可我仍赌了一把,直至今早,方知自己输了。”说完,她已盈了眼泪,强忍着。

  阿玉问道:“神仙姐姐,还是放手的好,这链子,配不得你!”说着,一甩手将链子扔进角落里。

  邹翦苦笑道:“是啊,翠湖泛舟,若数来,最晚也是去年初秋。”

  阿玉看着心疼,说道:“神仙姐姐,我们不说这些难过的,转过正题可好?”

  邹翦点头,问道:“不知王爷为何会找我来问话?”

  “恰巧就是那晚沈家夜宴的事情。”熊岳看向窗外,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回王府去说更好。”

  几人出了屋,沈家父子正守在正屋门口,迎将过来,沈鸿问道:“王爷,若是和邹姑娘谈过,还请邹姑娘留下同我详谈。”

  霍典却说:“沈大人,这怕是不行了,邹姑娘同沈大人同为证人,应该分开取证。”

  熊岳迈开步子,说道:“沈大人,这就告辞了。”

  哪知还未走出去,一众女眷就气势冲冲的过来,里头正夹杂着沈继媖沈继婳,那夫人打扮的估计就是沈夫人了。

  熊岳几人被堵到门口,进退不得,就见那沈夫人一把抓住邹翦,骂道:“你这狐媚子,竟来搅我沈家的好事!要不要命了!”说着便带了丫鬟仆人要与之扭打,也不顾沈鸿在身后怒喝。

  邹翦丝毫不乱,说道:“想必是沈夫人,还望自重。”

  这话更激得沈夫人要将她当场打死才罢休。

  熊岳自恃身份自然退后,哪知这一退却见那人堆里有个人倒进自己怀里,他一见是裙装打扮,朝着后背一推,便推进了霍典那边;霍典也一惊,手一拐身一退,避了出去;人擦着阿玉的边过去,阿玉将她一把拉过来,再一扔一拽间已将邹翦换了出来。

  沈继斌却将那被推来推去的沈继媖救出。后头女眷发现邹翦没了,又要追过来,最终,臊得不行的沈鸿叫人将夫人小姐们一并押下,才算结了。

  熊岳早已走到门口,沈鸿忙追出来,结结巴巴道:“王爷,今日之事,还望……”他实在是说不出去“隐匿”二字。

  熊岳看了他几眼,说道:“自家事不是外人能来管、来断的,但是,沈大人若处理不好家事,纸是终究包不住火,天家可不计私情,你们父子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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