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子离一起自习
听着欧阳的鼾声，我也有些困意，但我不敢睡，我怕子离找我，我会错过。我去盥洗间冲冷水，居然感觉不到寒意。我穿戴整齐，点烟站在窗口。
天渐渐亮了，我焦虑烦躁，取出手机看时间：2014年1月2日07:23:45
子离他们凌晨到北京，早上可能多睡会，也许十点左右才会起床？
王胜男怎么还不来？她来了，可以给子离发消息问问。
要不把欧阳叫醒，让他叫王胜男早点来？
烟没了，忽然觉得浑身冒冷汗，我去小超市买烟，居然不知道买什么牌子。
我问收银：“有武汉的烟吗？”收银说：“黄鹤楼。”
我请她拿一包，她问我：“哪一种？”
我说：“学生一般买哪一种？”她说：“学生一般买中南海。”
我说买一包，她问：“中南海要哪一种？”
我的头大了，拿出一百元：“随便！”
她给我一包烟，找给我九十元，问：“帮同学买的吧”
我说自己抽，拆开烟盒，取出一根，发现没打火机，她帮我点着，说：“同学，有心事？哎！抽根烟，总比喝酒好！”
我说：“再拿瓶啤酒。”
我向她要了瓶起，开了盖，咕嘟一大口，感觉好像也没平时那么难喝，我把一瓶喝完。
我又要了打火机和一瓶啤酒，点根烟坐在小超市门口。从这儿可以看见宿舍楼大门，有学生开始进出。我看手机时间：2014年1月2日08：41:20
看见不凡往这儿走，我一手摇晃着酒瓶，一手抖着烟，站起来。
不凡扶住我，压我坐下。他拿过我手中的烟，猛吸了一口，把烟头灭了扔垃圾桶，说：“坐稳别晃，我去买烟。”
我说：“兜里有。”他拍拍我的肩，说：“知道。我去买黄鹤楼。”
不凡买烟出来，拿出一根给我点上，把烟盒塞在我口袋里，说：“下次买这种蓝色软包装的，武汉人喜欢。”他自己抽白色娇子：“我抽的是女士烟，我不在乎，你是男子汉。”
我晃着头：“不凡啊，你看你在跨年舞会上，多少女生抢着和你跳舞，你一点儿也没动心？”
不凡朝我吐口烟圈：“有才说话有酸味儿。”
我说：“我现在有酒味、烟味、汗味，再加上酸味，你想闻闻？”
不凡把酒瓶从我手中拿下，用胳膊抬我起来，问门口收银：“他钱付了吧？”
收银说：“付了付了，赶紧把他弄走，小伙子可怜巴巴地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我和不凡故意勾搭紧了，那收银的声音传来：“新年好啊！我祝你们好好的啊！”
不凡说：“看看，你们学校收银员素质都这么高，开明如银河啊！”
我说：“那是，不然你怎么着急赶慌地要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呢？！”说着我拥抱不凡。
不凡说：“真是为你害臊，昨天还缠着我妹妹，非要去酒店，今天就要勾搭她哥哥啊！”
我推开不凡：“不凡，我没有，我对天发誓！”
不凡说：“知道，知道！”
看见欧阳急急慌慌过来：“你丫在这啊！哥们醒来还趴在窗口看下面，心想你赵有才不至于吧！不凡来了，赶快拯救这丫的，不然哥们这心疼的！”他说着捂着胸口叹气。
不凡低声：“你们看那收银！”
欧阳和我看去，那收银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盯着我们，欧阳抬抬下巴：“没见过帅哥啊？！”
那收银镇定地回复：“没见过三个帅哥在一块儿的！”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那收银也笑。
不凡说：“子离在自习教室，我也去复习。”
我问了不凡是哪个教室，让他先去，我马上回宿舍拿书就去。
欧阳说：“新年第二天，你们居然去自习，这是要逼着哥们跟着拼命的劲头啊！”
不凡说：“我和子离觉得读书解百忧。”
欧阳大叫：“去变书呆子喽！”
我和欧阳到了阶梯教室，不凡和子离坐在倒数第二排，中间隔了一个位置放包。教室里零零星星有几个学生。
欧阳过去坐在不凡一排，我坐在最后一排靠子离不远不近的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着她，又不会显得唐突。
我看着子离，她今天梳了两根辫子，黑灰色连帽羽绒服。她认真看书，偶尔用手揉揉鼻子，捋捋辫子，嘟嘟嘴巴。
我也开始看专业书，我和欧阳学的经济学专业，大学的课程范围很广，可是程度不深，我借了本外文的经济学专业书，翻着字典啃得很吃力。我的英文一直是弱项，如果真去考研，估计英语这一关很难过，幸亏保研了。
看看时间，快中午了。我抬头看子离，她在包里摸索着，迅速拿出些什么放在口袋里，她小声对不凡说了几句，不凡点头，她向门口走。
我站起来，跟在她后面五六步的距离，她今天穿得多，从背后看，像个可爱的小熊猫。她停住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放在嘴里，糖纸捏在手上。我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糖纸打开，是上海大白兔。
我说：“给我一颗。”
她说：“不给。”
我把糖纸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着。
她又拿出一颗糖，剥开放在嘴里，把糖纸递给我，我又揉揉塞进嘴里。
她吧唧嘴巴说：“真甜呀！”
我也显得感觉很甜的样子。
她问：“好吃吗”
我说：“非常！”
她拿出一颗糖，快速剥开，塞在我嘴里。
我嚼了嚼，感觉不对，吐在手上，看见三小团糖纸。
她嘴里露出半颗糖，摇着头馋我。
我想冲上去咬掉那半颗糖，但忍了一下，用手去抢那露在嘴外的半颗糖。
子离发出“呀！呀！呀！”的叫声，那糖粘在她的一颗牙上，我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另一颗牙上。我马上松开指头，子离捂住嘴。
我后腰被人捶了一拳头，我一回头，王胜男上前扶住子离的肩膀：“赵有才把你怎么了？幸亏我及时救驾！”
子离的眼泪转着圈：“他抢我的糖。”
听见叫声出来的不凡和欧阳上前，欧阳使出霹雳掌，说：“瞧你丫能耐的，抢小姑娘的糖。”
不凡拍拍我的肩，说：“我那儿还有，别抢子离的，瞧她小气得快哭了。”
子离说：“哥哥，我给他吃了。”
我说：“她给我吃了三团糖纸。”
除了我和子离尴尬地站着，他们三人笑抽了。
子离用舌头舔粘在牙上的糖，摇摇头说：“你们的笑点真低呀！”
我马上跟上：“我喜欢甜点，我的笑点高。”
欧阳扶着走廊的墙：“你丫的笑点是高，你丫在小超市对那收银美女，是笑得花枝招展的。”
王胜男说：“赵有才，你现在吃着大锅里的，还想着小碗里的？”
我咬牙切齿：“你们是昨天吃撑了，今儿还没消化了是吧？！”
不凡去教室拿了大白兔奶糖，给我们。我立马剥了一颗丢嘴里，好好吮吸一下，把半颗咬在嘴外，我看子离。
子离说：“我有好多大白兔，别学我，馋不了我。”
欧阳叹气：“我们赵有才同学的酷毙，现在变成苦逼的。昨天吃大餐也抽筋地爱吃不吃的，今儿为颗小糖在这儿大打出手，吃颗糖像吃山珍海味的。”
我说：“哥们，你昨天爷们大人大爷地叫得那么谦卑，今儿当警察了？”
王胜男开始把我昨天的言语举止一五一十地向不凡和子离汇报，他俩不停地笑，我心想这两人笑点确实不高。
欧阳搜出我钱包，翻出那张名片，递给子离：“挑挑，看今天我们吃什么？”
不凡说：“我还没有在你们学校食堂吃过，今天就带我见识一下。”
子离说：“哥哥，好呀！我带你去三食堂。”
我说：“我请。”
王胜男说：“子离啊，我的大餐泡汤了吗？你可得在姐面前秀一下签单的美姿啊！”
子离说：“明天晚上好吗？这两天我得抓紧时间复习，明天犒劳自己。”
五人去三食堂吃完饭，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不凡说：“为了三食堂，我也要考你们学校！”
子离说：“还以为只有我会为了好吃的加油，我也想读学校的研究生呢。哥哥今天也这样想呀。”
我说：“我也是，三食堂是留校食堂。”
欧阳说：“我上了军校，只要有休，就来蹭你们的三食堂啊！”
王胜男说：“我不读了，你们继续努力！”
子离问：“你就业有什么方向呀？”
王胜男说：“在学校附近开个跆拳道馆，我要赚钱，不指望欧阳的军官工资，我要欧阳一心一意地升上将军！”
欧阳做惊恐状：“唉哟我的姐啊，那我不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王胜男说：“吃软饭的黑司令。”
不凡说：“欧阳真幸福。”
王胜男搂住不凡的脖子说：“亲爱的小兄弟，羡慕了吧？”
不凡的脸通红，欧阳大笑：“别惹我们的清纯男孩儿啊！”
王胜男松开手，凑近不凡：“亲爱的，如果欧阳不要我了，跟你，好吗？”
不凡：“我愿意跟你吃软饭，更愿意你跟我吃软饭。”
我们边走、边说、边笑，只要能看见子离，我吃软饭都可以。呸呸，我要在她面前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阶梯教室就剩下我们五人，王胜男找个角落趴在桌上睡觉。
外文的专业书虽然生词多，但查着字典，开始觉得思路清晰起来。心想，见到子离，和她说话，再和她的牙齿做过亲密接触，也许让我长脑子了。
今天大家一字没提烟头的事情，反而让我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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