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就寝
房间并不是很大，，搁置着几个简单的橱柜,推开窗，远处便是在皎洁的月色映照下的连绵群山，“两位公子，我们这里简陋，没有另外多出的房间招待你们，还望不要见怪。”月姨道。“月姨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们了，是我们一直在这里叨扰文锦，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见怪。”未远道。“月姨，你就别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快去休息吧。”奚然道。“好，那我退下了，两位公子好生歇息。”看到月姨关上门一直走远了，未远开口问道：“奚然，文锦不是一般的姑娘吧，你说你带我们到这里，事先也不介绍一下，你看我现在都在猜测文锦的事情。”“哈哈哈，就是不告诉你才有趣嘛，告诉了你不就没有新鲜感了吗，不过你说对了，文锦确实不是一般人，她出身官宦之家，知书达理，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追求者趋之若鹜，可是她最终自己挑选了赵殊，”说到这里，奚然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想再说下去，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赵殊，我和文锦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想，如果当初她选择的不是赵殊，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她能够听她爹爹的话，嫁给富甲一方的范辰，她也许只是从大家闺秀变成贤妻良母，而不是如今在这山上，在这道观里，表面上是什么道姑，实际过着日日买醉放荡的生活。”未远听了心里明白了不少，说道，“我猜，她违抗爹爹的命令嫁给了赵殊，婚后赵殊对她并不好，后来一定发生了变故，她离开了赵殊，做了道姑，可是一个大才女又不甘心这样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所以就换下道服，淡妆浓抹，凭着自己曾经才女的名气，也吸引了好些人过来，日子久了这小小的道观一角也成了暗中的声色之所。奚然，我说的对吗？”奚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错，你猜的差不多，但是不完全正确。她嫁给赵殊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有着不一样的面孔，之前花言巧语哄骗她上了花轿，原来只是听了他的叔叔赵延的安排，为了利用她爹爹的权势，只可惜不久后她的爹爹就因病去世，她是家里的独女，又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兄长，树倒猢狲散，之后赵殊就对她弃置一旁，动辄打骂，还夜夜出入青楼，广纳妻妾，我都不敢想，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到底是怎样撑过去的。”“那后来呢，后来又怎样了？”未远问道。“因为赵殊私吞库房的银钱，文锦就决定去告发他，揭下他伪君子的面具。可是朝廷中向来都是官官相护，况且有赵延撑腰，没人敢动他。文锦一天一次的跑官府，可能是上天也于心不忍了，就帮了她一把。吏部侍郎陈机在年轻时就与赵延结下了梁子，而且他之前也是文锦的爱慕者，所以就上了一道折子，遍数赵殊十大罪状，还有赵延的所有罪行，掌印太监汤和迫于舆论，只好削了赵殊的官职，赶出了京城，永生不得进京，弃一棋子护一棋子，赶走了赵殊，却保护了赵延。文锦为了感谢陈机，尽管陈机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她还是以身相许，甘为小妾。因为此事，赵延一直千方百计地想要害死陈机，甚至嫁祸于他，陈机几度被气得吐血，文锦觉得这都是她的错，觉得对不起陈机，结果日日以泪洗面，还要忍受原配对她的谩骂和侮辱，陈机有心护她，却年老无力，不久后就去世了。文锦又沦落成了寡妇，那时候京城的毒舌妇人都道她克夫，文锦一气之下进了道观，不再理会红尘之事。但是文锦年纪尚轻，正如你所说，曾经轰动京城的才女怎么可能就这样了此一生，所以，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日日来访的人还挺多的，但是文锦只随着自己的心情挑自己喜欢的，其他的都被拒之门外，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这样反倒为文锦增添了名气。”奚然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又微微地叹了出去，微弱的叹息，就像是说完了一个长长的故事后应有的尾声。夜风突然变得肆虐，卷起一地落叶，呼呼地从窗口直灌进来，台上的花瓶摇摇晃晃，更强劲的风来得更猛烈，“咣”的一声坠下，碎了。未远走上前，捧起洒落在地的秋海棠，柔媚海花，他突然就想到了秋瑾的秋海棠：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奚然起身关了门窗，道“未远，我们歇息吧，弄碎了人家的花瓶，明天可没脸去见文锦了。”未远白了他一眼，“反正莫公子有的是钱，多买几个就是了。”说完将海棠放在了水盆中，“奚然，你睡床上，我打个地铺，晚安。”奚然听完惊讶的啊了一声：“我说未远，虽然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很奇怪，可是你也不至于这么嫌弃我吧。”“废话少说，就这样了，莫公子你就赶紧休息吧。”
未远打好地铺背对奚然躺了下去，不再言语。“未远，你这样会着凉的，你来睡床上吧，我睡地上，快点其起来。”奚然担心地看着未远。未远叹了一口气，起身吹灭了红烛，原本红罗帐红烛光红帘幕笼罩的红色室内变成了黑暗的颜色。“最后一遍，你赶紧上床睡觉。”
奚然无奈道：“好吧，你睡地铺我不拦你，我和你一起睡。”说罢躺在了未远身旁，未远心内一惊，“奚然，你……”话音未落，身体就被一个伸过来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未远，我们兄弟两个抱作一团睡觉不是更能增加感情吗？”奚然戏谑道。“啊，你太狠了吧，我的胳膊，好疼啊。”未远直接甩开他的胳膊跳了起来，爬到了床上，“莫奚然，既然你那么想睡地，你就睡吧。不许上来打扰我了。”
“哎呀，你要是早听我的话不好嘛，还要让我的胳膊痛一下才行，不跟你计较了，睡觉吧。”奚然打了个哈气偏个头就快睡着了。“谢谢你啦，兄弟，晚安喽。”未远说完闭上眼睛。今宵相聚，明晨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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