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卿一壶白月光

　　“本君因你改了习得堂礼制，如今你最大的功绩却怕只是逼疯一个又一个夫子？”

　　冷峻到严酷的声音在树下响起，吓得卓攸之一个激灵差点翻下树来。

　　她撑起身子看了北唐慕青一眼，慢悠悠地回答：“帝君怎么不表扬攸之爬树之功力见长？”

　　“这话你还是留着对沈教头说罢。”北唐慕青冷哼一声，“下来！”

　　虽只有十二，但这帝王之威还是震得卓攸之这冥顽不灵之徒心尖颤。她忙不迭爬起来，思忖片刻，权衡了下利弊，便动身往下爬。

　　“帝君也不过年长攸之两岁，疾言厉色倒是胜过了沈炎纶。”卓攸之嘟囔着。

　　“这也是为何本君能找到你而他找不到。”北唐慕青似笑非笑，好整以暇道。

　　卓攸之从树上滑下来便要跑，嘴里念着“谢帝君提点攸之这便归课”，脏兮兮的脸都来不及擦就要逃。

　　“站住。”

　　卓攸之急定住脚，自知跑不掉了，便横下心转身作揖，“帝君有何吩咐？”

　　北唐慕青慢悠悠走到她跟前，卓攸之没有起身，眼睛落到那双绣着金色神龙的鞋上。

　　“卓攸之，不去上课的原因是什么？”北唐慕青清清淡淡地开口，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回帝君，攸之生性懒堕，况觉自己年龄尚小，因此觉得来日方长。”卓攸之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了，她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北唐慕青很长时间没有答话，长到卓攸之感觉自己的头再不抬起来就要掉在地上了。

　　一张手帕擦上卓攸之的脸时，她惊诧地退了几步，抬起头看见北唐慕青仍然没有表情的脸，“帝君是。。。”

　　“回答太快，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是提前想好的答案么。”北唐慕青打断她。一只手将她的头发轻挂到耳后，继续擦着脸上的污渍。

　　卓攸之低着头，眼神落在地上，神色晦暗不明，看不清在想什么。

　　“本君就当这是答案。”北唐慕青停下来，“你资质很好，浪费了也是可惜。即使今后无法辅得江山天下事，你也不能荒废时日。”

　　卓攸之有片刻的愣住。

　　北唐慕青。连这也瞒不了吗。

　　她明白，这是威胁，也是承诺。

　　果然，不能小看。

　　她抬起头来，直直望进北唐慕青眼眸深处，笑：“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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