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红颜未老
慈菇同意带二凤出去。很快二只凤带着她们又来到一个洞室，里面什么也没有。到达最深处的时候，没了出路，只有一扇紧闭的门，还有水滴落的声音。
“姑姑让开，我来开门。”薇幽已经很熟练开门的方法。门很快被毁灭，挥挥眼前的灰尘，望向洞口，那儿站着一个人。
红颜未老，面容依旧。薇幽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跃步，她怕不小心一迈步，眼前人就会消失。
记忆中，母亲永远就是一袭紫衫，而她也是。母亲总会梳着随云髻，而她也是。她是自己的娘亲吗？九年未见，她怎么一丝都没有改变？
紫衫女子站在那儿，望着满身是灰的薇幽，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心中有种无法言语的喜悦。薇幽眼中的泪水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玉儿……”一声轻昵的呼唤，使羽玉望向薇幽身后的红衣女子。
“姐姐……”那是从小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女子，如今却白发苍苍，可是自己却未老半分，同十八年前一样。
泪流满面的慈菇扑向羽玉的怀中，道：“姐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却没想到如今在这儿与你相见，好玉儿，让姐姐看看你！”她仔细地打量着羽玉道，“玉儿未老半分，还是同二十年前一般。”
“娘……”薇幽轻轻地呼唤，眼前的紫衣女子真是自己的娘亲啊！
“你是……”羽玉不确定地问。
“娘……”薇幽痛声大哭：“九年了，娘亲居然不认识女儿了么？”
“幽儿？”羽玉不敢相信，眼前如花年龄的女子会是自己与他的女儿，可是现实就在眼前，她不承认也得承认，“幽儿，娘对不起你！”
九年了，她一直活在深深地内疚之中，也多么想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女儿。九年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黑衣人在后面追，她带着女儿朝山顶跑去，因为她知道，山崖下有处水潭，女儿若跳下去定会逃过一命。教主是要自己跟他们回去，若自己回去，他们也不会再找女儿，那么女儿就会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可是没想到九年后，她再次见到了女儿，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还有，她手上拿着的剑，身后站着的双凤……天……她也才突然想到前世的事情，莫非幽儿已经知道了？
薇幽还在痛声大哭。羽玉走过去，把她揽在怀中道：“对不起，对不起……”
“娘，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想知道，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到女儿？有没有想过幽儿一个人在外面是否吃好，睡好，是不是有人欺负幽儿？”薇幽爬在母亲肩头，像小时候一样。
“有，娘每天都在想着幽儿。只是娘知道，有焚炽照顾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幽儿，你怎么会到百花宫来？”羽玉曾隐瞒自己的身份，嫁给舜冉山庄的庄主，那是她爱的男子，一眼就那么爱上了。像前世就爱上了一般。现在她终于知道，他们前世是相爱的呀！可是他却那样死了，都是自己害了他呀！
薇幽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他们都说你是吴玥派去大明的细作，所以师傅叫我嫁去大明，一是当大明的细作，二是找到娘亲。可是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二路人马，幸好被司公明公子救了。我们就这样到了百花宫。”
“你们？还有谁？”她没想过让薇幽踏入江湖，因为江湖险恶，可是她还是踏足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赤欣兰与雪如尘，我很好的朋友。”薇幽觉得这一路，若是没有她们的陪伴，是不是会很孤独？
“你是到祖魔洞来的？”除了正门，难道还有其它地方可以进来？
“一言难尽，玉儿，幽儿不亏是你的女儿，磐涅神功她都练成了。”慈菇能再见到羽玉心中很是开心，之前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
磐涅神功，她居然练成了凤凰磐涅之术！羽玉把薇幽紧紧地抱住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娘可以放心了！”
“娘，我们出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地过日子好吗？”薇幽哀求道。
当然好，可是他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做了人，他也会在封尘后找来！原本羽玉一直想不通，自己虽然背叛了教主，可是教主不会赶尽杀绝的。虽然教主平时很严厉，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善良的。直到前一刻，当记忆涌来，前世如洪水般涛涛而来，她才知道，知道九年前究竟为了什么！
“幽儿，既然你已经长大了，娘就必须告诉你一些你有权知道的事。”权衡再三，羽玉想着让她自己去找真相，还不如告诉她。
“好，我听着，娘说。”薇幽站直了身子，只要娘说的，她会认真的听着。
羽玉娓娓道来：“五千年前，凤凰族与龙族……”
“娘，我已经知道了，这路过来，壁上的画已经告知了我一切。”没等羽玉开口，薇幽抢着说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羽玉试探性地问。
薇幽想也没想道：“你是我娘。”
“不错，我是你娘，同样，也是曾经的火凤！”如晴天里突然袭来惊天霹雳。
这个消息太没有真实性了，薇幽眨巴着眼睛，随后笑道：“娘，别说笑了，你是人，怎么会是火凤呢？”
“二凤在你身后，它已经告诉你了吧，我自愿封尘永世记忆，就是为了能投胎与白龙相爱到老。”
“可是你与爹……”
“你爹就是白龙转世，我也刚刚才知道！幽儿，是娘对不起了，再次害了你爹，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羽玉泪水盈眶，她亏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不……”薇幽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姑姑，你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想拉慈菇来证实这不是真的，可是慈菇一动也不动站在那儿。
“她被我封住了，听不到我们说话。幽儿，你必须面对现实！你爹是娘害死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你必须得接受！若有来生，娘宁愿放弃爱他，也要他好好活着！”
“不！娘，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杀了爹！”薇幽很激动，她恨不得现在就手仞仇人，为父亲报仇，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幽儿，你听我说！”羽玉试图让女儿平静，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不！娘，告诉我，告诉我！”那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恨意，它压在心底太久太久，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幽儿，你冷静下来！”
“不，我冷静不了，冷静不了！这些年我把这种痛苦悲伤的恨意压在心底，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娘，你不懂！我执意从京城到五毒，只为了能找到你！可是你还要瞒着我！瞒着我不能为爹报仇，不能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娘，我叫舜冉薇幽，我有权力为他们报仇血恨！”怒吼声充斥着整个洞事，余音刺耳，深深地刺痛了羽玉的心。
羽玉摇摇头，用纤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道：“孩子，娘只是不想你的手沾满了鲜血，毕竟你只是血肉之躯。即使你的灵魂是龙族与凤族的结合，可是你毕竟只是人呀！”
“娘，女儿知道你心中也有许多苦，你爱着爹，前世今生都那么爱着他。”突然，薇幽的脸海中闪现一个金色的影子，是那个冷酷而又高傲的金凰，他是爱着母亲的，难道是……“娘，是不是金凰？”
羽玉艰难地点点头道：“龙凤之战神力长老以为凤凰磐涅就可以安然无佯，仙界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刚重生的凤凰，所以，把它们全封印在了呈祥岛，只有四大长老到了龙凤山中。”
“既然封印了，金凰又怎么能跑出来？”难道是别人？
“九年前，封印破除了……”
不需要说太多，薇幽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前世今生，金凰从没有想过让白龙活得自在，他不会让火凤与白龙有相爱的机会，因为他爱着火凤，而且爱得那么自私，那么极端！
“我不想你去报仇，前世的事情，就由我自己去解决吧！”羽玉太度坚决地望着薇幽。
薇幽也很认真地望着羽玉道：“娘，幽儿失去过您一次，不会再让你走了！若是你执意和以前一样与他同归于尽，那么幽儿也不会快乐地活着！你不能自私地生下我，又抛弃我第两次！不管人间地狱，我只要娘陪在身边；天涯海角，我都不会与娘分开，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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