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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给我束发 修


  好不容易把冬梅在医药院安排妥当,还得知了老马师傅和薛大夫不但不反对自己上战场,而且还支持,木槿整个午后的心情都是好的。下午训练时,脸上严肃的表情都松动不少。手底下的兵们纷纷相互打听,想知道今天副都长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平日里随便犯个错,就会被狠狠地罚一通,少说也得绕着训练场跑几圈,今儿个被说说居然就能过去,真是稀奇。

  这群兵丁们自然打听不出什么来,一都长和另外几个都长副都长倒是门儿清,一个个笑得不怀好意,趁着休息的功夫都凑到木槿身边:“我说你小子可以啊,刚当上副都长没两天,就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就算这次不给你提拔,那也能有不少奖赏吧。”二都长这么问道。

  三副都长可就没有其他人那么含蓄了,他一开口,原形毕现:“要我说,当官儿有什么好的,美人在怀才是正理。你看看,这,不到两年吧,先是救下个小辣椒,带在身边洗衣做饭,还能暖被窝,现在又招来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弟弟,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有啥诀窍没有,跟兄弟几个说说,凭啥咱走在城里就没遇上什么恶霸欺负小娘子的好事,让老子英雄救美一回。”

  听着这话,木槿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平日里就数这个三副都长不正经,总爱说些浑话,被自己教训几次还色心不改。没等木槿出手,三都长就拦住了他的副手,要是再被揍一回,他的活自己又要代劳好久了:“瞎说什么呢。人家良小哥这是叫啥,芝兰香草还是啥,你放眼看看,咱们营里有哪一个比他长得俊。你一个胡子拉碴一年半载都不洗澡的臭老爷们儿拿什么跟人家比。”

  不过,三都长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劝人,而像火上浇油呢。只见得木槿的脸越发黑了起来,本来的好心情快要被这群人给败坏了。

  二都长接着三都长的话说了下去:“这话你才是说对了。他没来之前,咱们营,不不,整个军最好看的也就是白书生那个水平了。你现在看看,那白书生往良小子和冬姑娘还有那个小公子哥儿身边一站,哪儿还有什么姿色可言。要我说,王八配绿豆,好看的人肯定找好看的,像咱们这个层次,看看就行了。”

  周围人听了都哄然大笑。

  这下木槿再好的心情都没了,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腕,笑着问几个都长副都长:“诸位是觉得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一群人呢,还是觉得我是那种随你们开玩笑的人?”

  见着木槿这般动作,几个人都缩了缩脖子,鹌鹑似的躲了躲。良小子许久没有发威,众人还真有点忘了他的本事。要知道,木槿先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在营里却没人敢欺负,不光是因为有田果果护着,更因为他能打。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长相评头论足,要是被他听到了,不管你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挥着拳头上去就打,而且每次对方都被打得满地找牙,木槿连个衣角都没脏。

  近来木槿平和许多,大家都有些忘了他之前打人的狠劲儿,居然在他面前开这种玩笑。几位都长副都长都抱拳讨饶,嚷嚷着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回去狠狠地操练手下的兵,好出出气。

  木槿看他们知趣,也不追究什么,嘴长在人身上,自己是管不了别人说什么的,更何况,这几个人也就嘴上说说,在这么个全是汉子的军营里,除了说说这种浑话,他们也没有什么消遣的活动了。木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

  等木槿结束训练回到帐子里,钟理已经乖巧地坐在那儿等着了,一副表功的模样。

  木槿一看见他,心情都好了几分,给面子地随他检查了一下他洗的碗,刚夸了两句,就看到旁边瓮里的水大半都没了,夸奖的话再说不出口,只摸摸他的头,让他以后不用再洗碗。

  “是我洗的不好吗?”钟理立刻急了,一只胳膊缠着木槿,大有你说不好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木槿失笑,说:“没有的事,你现在可是我手下的兵,明天起可要和我一起去训练,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

  “训练?”钟理眼睛一亮,他还不知道训练有多苦,只想着能和沐沐在一起,能像男子汉一样保护别人,“我真的能去训练?”

  “当然可以的,不过你要先给我说说,你胳膊的伤。”

  “这个是我小时候,有一次我从假山上跌下去,绊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反正在床上躺了很久,父…父亲说只是骨折。但不知道为何,我的胳膊一直也没好,使不上劲。不会影响训练吧?”

  “没事,你注意些就是了。回头我一定找人治好你。”木槿认真道。

  这边他们两人达成一致,准备着第二日训练。另一边,柳老将军安排的照顾钟理的人已经来了。

  且不提钟理训练的事,就说伺候的人来了,钟理就叫人找到了一面颇大的铜镜,放在木槿的帐子里。

  他越看越满意,非要把木槿拉着,自己坐在镜前等着木槿给他束发。

  对,这样才和话本里写的一样。

  “什么话本?”木槿直觉接下来的话不太好。

  “就是那本《霸道将军爱上我》啊。”钟理十分自然地说着,“你难道没有看过吗?”

  木槿微张着嘴,迷茫地摇摇头。

  “诶呀,我给你讲,那册话本可好看了,之前还一直等着写续集,结果等了那么多年,一本也没见到,反倒是有些个仿本,写的一点也不得原作十分之一的精髓。”钟理可惜地说道,“哎,不过还好我求隐叔叔,把那个笑笑生的所有文集全部收集了,回头咱们进京或者我写信托人把我的这些宝贝都装箱带来,给你开开眼。”

  钟理自顾自地乐着说了好一阵子,话题才又回到木槿身上:“你之前不是说,你也喜欢看话本的嘛,怎么笑笑生这么著名的文章你都没看过!”

  木槿笑笑,说道:“我看的可能和你看的不大一样。我看的都是些‘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看海阔云高波澜生。’”

  “哦,那也挺好的。”钟理高昂的兴头顿时降了下来,但他不想让木槿不开心,不走心地敷衍着。

  木槿隐隐觉得摸到了原因。之前自己总感觉钟理有时候挺违和的,他的想法总和正常人家的男孩子差了很多,难道是因为这种话本看多了?

  不行,这个问题可是很严重的,得好好问问。

  这小狐狸犬可是自己要精心养的,任何一点小问题都不能忽视。平日里软软地对着自己可以,要是对别人也这样,那可不行。

  木槿试探地问:“你平日里看的话本都是这种吗?说几个你最喜欢的,我回头进城,看看有没有,买回来看看。”

  钟理乐得一下扑在木槿身上:“就知道沐沐最好了。我喜欢的有好多,最喜欢的是笑笑生的‘霸道将军’系列,还有陵兰的‘夜色女侠’一共有六册呢,我最最喜欢的是第二册。嗯,还有……”钟理还在板着指头数着。

  木槿可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他喜欢我也是因为我和话本里的主人公相像?

  这绝对不能忍。

  “行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说着,木槿脚下生风,钟理都没反应过来,她就一股风似的走了。

  现在的木槿心头烧着一把火,一刻也等不及。

  书生上一刻还在几个新兵闲侃,状似不经意地夸耀着木槿带的一都的功绩,一眨眼就以极不正常的姿态被木槿一把拽到旁边的空地上。

  “你不是说没时间进城买东西么?现在我就给你批假,立刻进城,给我把那个叫什么笑笑生、陵兰的书全部买下来。”

  “哎,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想看书了?还这么急?”

  “不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万一你买错了怎么办。”木槿自言自语道。

  “我说,你到底听见我说什么了没?平日里不是特别冷静么,怎么今天急得鬼上身似的。再说,我办事什么时候不靠谱过了。诶,你你,要拉我去哪里?别忘了,晌午时候你还要去二营指导他们训练呢!”

  书生一声比一声大,终于把木槿的理性喊了回来。木槿揉揉眉头,叹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快去吧,这是五十两银子,把所有能买的都买回来。”

  “大手笔啊,刚发下来的赏银全买书了。成,小生这就给你跑腿去。”说着,乐滋滋的书生接过来银子,顺便谋划着这次要给小梅买什么味道的香粉好。

  整个下午,木槿都心不在焉的,就算在二营指导训练,也都不如前几次热情,整个人恹恹的。

  旁边一个跟木槿关系还不错的都长打趣道:“莫不是你家的小公子今日缠你缠得太紧了,没精神来操练这群大老粗了?”

  “瞎说什么。”木槿一皱眉头,训斥了句。

  那都长被木槿瞪了一眼,头一缩不敢再说。

  别看平日里木槿虽然冷冰冰的,为人严厉,但大家熟悉后也就知道,也是能开得玩笑的,说点这种不大的玩笑也是可以的。今儿个就不知道什么气不顺了,莫不是和那小公子吵了架?

  见木槿心情不好,大家也都不敢再去触霉头,一个个跟个鹌鹑似的,乖乖地训练。

  好不容易捱到书生回来,木槿连晚饭也顾不上,抱着书生搬回来的两捆书,风一样地进了书生的帐子,急匆匆地拆开,随手拿一本就开始看。

  “这回书紧接上回,讲得是安公子一人落在茌平旅店,遇见一个不知姓名的女子,花容月貌,荆钗布裙,本领惊人,行踪难辨,一时错把他认作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加上一备防范。偏偏那女子又是有意而来,彼此陰错阳差,你越防他,他越近你,防着防着,索兴防到自己屋里来了。及至到了屋里,安公子是让那女子出来,自己好进去。那女子是让安公子进去,他可不出来。安公子女孩儿一般的人,那里经得起这等的磨法?不想这一磨,正应了俗语说:‘铁打房梁磨绣针’,竟磨出个见识来了。”

  木槿看了两行,便有些念不下去,又匆匆往后翻了翻。

  后面是安公子被恶僧捉住,“那凶僧把安公子绑在厅柱上,剥开衣服,手执牛耳尖刀,分心就刺。”

  就在这当口,那侠女又赶回来救他:“只见那人头上罩一方大红绉绸包头,从脑后燕窝边兜向前来,拧成双股儿,在额上扎一个蝴蝶扣儿。左肩上挂着一张弹弓,背上斜背着一个黄布包袱,一头搭在右肩上,那一头儿却向左胁下掏过来,系在胸前。只见他芙蓉面上挂一层威凛凛的严霜,杨柳腰间带一团冷森森的杀气。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言不发,闯进房去,先打了一照,回身出来,就抬腿吧的一脚,把那小和尚的尸首踢在那拐角墙边,然后用一只手捉住那大和尚的领门儿,一只手揪住腰胯,提起来只一扔,合那小和尚扔在一处。他把脚下分拨得清楚,便蹲身下去,把那把刀子抢在手里,直奔了安公子来。”

  木槿又匆匆向后翻去,没一会就把书囫囵看了个完。

  原是侠女家中为奸人所害,上京伸冤,路遇书生遭难出手相救。书生心生感激,一道同侠女进京告御状。最后侠女冤情得反,书生也高中状元,最后二人恩恩爱爱结了婚。

  这就是钟理最喜欢的陵兰写的《夜色女侠》?

  木槿心中气不顺,又拿了一本接着看。这本是笑笑生的霸道将军。一页页翻过,这篇写的是女扮男装的小将军子承父业守卫边疆,不料遭奸人所害,在一次战争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被附近的书生捡去,仔细治疗,二人暗生情愫。中间经历了一系列的你爱我,你不爱我,你不要爱我,你不能爱我,等等,最后小将军重掌兵权重创敌军,书生也高中状元,以二人洞房花烛夜做结。

  心下暗笑一声,木槿终于找到钟理一口咬定自己是女子的原因了。原来是女扮男装的话本子看得多了。

  一本本看过去,话本里的男子大都是些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凡有些什么功绩,也都是在女主角的帮助下才完成的,最后顶多老套地来一句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金榜终提名。

  反倒是里面的女主角,敢爱敢恨,举止利落身带一份侠气,若不是为女儿身所限,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烛火扑朔,转眼间天都黑了。

  木槿一点也没觉得肚子饿,反倒是气得饱饱的。天色已晚,书生也不进来打扰木槿,他可是听说了,下午的时候,良壮士可是凶得很,这个时候他才不去当出气筒呢。小公子惹的祸就让他自己去补吧。有操心良壮士的功夫,还不如向小梅装装可怜,说不定她就愿意让自己进她的帐子里坐坐了。

  木槿把书放在案上,皱眉思索。

  她现在十分肯定,钟理对自己的喜欢,绝大程度上都是受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话本的影响。是的,木槿不会怀疑钟理对自己的真心实意,毕竟眼睛和真心是骗不了人的;但这份真情又能保存到什么时候呢?

  现在的钟理年纪小,很多东西都不知道,跟张白纸似的。等他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一辈子,知道了话本和生活的不同,他又会怎样看待和自己的事情呢?

  木槿不敢去想。在见到钟理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想把这只小狐狸犬养起来,想一直都能看到他那双水潞潞的大眼睛。

  如果有一天那双眼睛里没有了自己,又该如何?

  心里一阵阵地涌出莫名的失落,这些日子有所控制的脾气似乎又不受控制起来,想要把所有东西都砸了,摔了。

  默念六字箴言,木槿告诫自己这种状态是不对的,一遍遍让自己转移注意。

  一遍遍地催眠,终于,木槿把思绪放在了案上的话本上。

  木槿的心中又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钟理是京里皇商钟家的小公子。那钟家祖上因为经商有道,捐了许多钱粮助周朝□□打下江山,被□□赐姓钟姓,地位堪比宗室子弟。到了钟理这一辈,嫡系的就只有三位公子。按着钟家那么大的家业,完全找不到有人想要害他的动机,那么为什么钟家人要故意把钟理养成这样不谙世事?

  要知道,在营里,虽然有自己护着他,但自己私底下也听到了不少的闲话,说的最多的便是讲钟理像个姑娘似的,一天只知道吃软饭。

  软软的钟理,自己摸着舒服,可教别人说他吃软饭,木槿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更何况,自己隐隐也觉得钟理从小受的教育是有问题的。

  对了,钟理曾说,隐叔叔一直从小照顾他,甚至连那笑笑生的全册话本都是他帮着收集起来的。若那隐叔叔真的为钟理好,就不该纵容他看这种话本。

  虽然未曾谋面,钟理还总说些他的好话,木槿现在心里对隐叔叔这人一点好感也没有,甚至还有些厌恶。

  她按下心,平常和钟理说话的时候要多留个心眼注意注意,看看那个隐叔叔。

  要知道,钟理之前被胡人掳去的事情还没有查出名堂,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木槿要是再不操心,只怕这只小狐狸犬也走上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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