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鸡肋
电话的另一边，阿力少见的没有跟莫言互怼，反倒是一直沉默。
当莫言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咔嚓”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一样。
紧接着阿力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莫言，你说什么？你把给菩萨的钱拿走了，梅仙都没有说什么？”
“是啊，那老女人就一个劲的让我走，屋子里阴深深的，装神弄鬼。”
莫言再次不满意的说道。
“莫言，信兄弟一句，赶紧回去给梅仙道歉，让她救救你，你肯定是惹上不得了的东西了，不然梅仙不会任由你拿走给菩萨的钱。”
“让你拿走给菩萨的钱，说明这件事不在菩萨的管辖之内，甚至连梅仙的仙家都不想管。”
……
莫言更加的难以相信了。
按照阿力与梅仙的话来说，他惹上的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他收养的老人。
莫言收养的老人，是一名靠着捡垃圾为生的老人。
从小就没见过父母的他靠着孤儿院的福利长大，深知这世界上孤苦伶仃有多么的可怜，见到老人的时候，老人正在与一只野狗抢食。
莫言顺手帮了老人一把，并且给了老人一百块钱。
可老人却不收钱，甚至看向莫言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那种冷冰冰的感觉莫言看了以后，只觉得充满了漠视与平淡，仿佛这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样，与曾经的他多么相似？
动了恻隐之心的莫言，索性把老人带回了自己的车库，然后将车库腾出来给老人居住，算是给了老人一个临时的家，并且为老人提供每日三餐。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老人是个哑巴，没有对莫言说过一句话，莫言也没有计较那么多，只是露水之恩罢了，多一张嘴而已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可在老人居住了三个月整后，老人突然无声无息的走了。
……
就这样的一个孱弱老人，风烛残年连一只野狗都抢不过的老头，会是不干净的东西？
况且他救了老人一命，怎么会反而遭到老人的报复？
“阿力，我自己的事我有数，不知道你为啥对那个老人那么大的偏见，但他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野鬼。”
“就算是，我也愿意把他带回家供养，做鬼做到这个份上，恐怕没有更惨的了。”
莫言说完，却久久没有听到另一边阿力的回复。
拿起手机喂了几句，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什么情况，人呢？”
莫言嘀咕了两句，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手机竟然停止了读秒！
通话时都会有通话时间的记录，精确到秒的计时，从他接起电话到现在，一共过去了53秒，可现在电话上的计时竟然停留在53秒不动了！
拍打了两下手机，莫言还以为手机出了问题，可余光一扫，远处的红绿灯上，时间竟然也静止了！
……
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出现，莫言虽然不信邪，但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听说，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吾鬼夜斗，愿与莫言结成平等契约，莫言即为吾鬼归宿！”
莫言的头皮发炸，紧接着一团黑雾出现在他的面前，红色的字迹快速的在上面划出，然后变成了一个繁琐的徽记，最终消失在莫言的眉心之上。
“你是谁！”莫言胆颤心惊的问道。
“给了我三个月的归宿，却不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反问。
一瞬间莫言的思绪如同潮水般的涌动，寒意从脚底直达头顶，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那个老人竟然真的是一个鬼？
“我不明白，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莫言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害你？”
“吾鬼夜斗，上古时期受到众生追捧，称号死神。就连惠比寿在我的面前也只敢自称小神罢了，想要害你我还跟你废话什么。”
……
莫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同时想起老人在自己家车库居住的这三个月，还真的就没有出现过什么怪事。
“我每日夜里的噩梦，家中的怪事，与你没有关系？”
莫言开口问道，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他却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那夜夜的噩梦，还有窒息的感觉，就像是真正的上演一样，哪怕从噩梦之中惊醒都心有余悸。
“也不算完全没有关系，鬼差拘不到我，只好你折腾你。”夜斗沉默了片刻说道。
“鬼差？这个世界上还有鬼差？”
“废话，不仅仅有鬼差，三十六天七十二小神，十八层地狱六道轮回殿，这些都有存在，不然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夜斗的声音再次想起，可莫言却是双眼一翻，这一刻他的感觉却是，有了这些神魔鬼怪的东西，世界才是真的乱了套！
当契约完成后，时间恢复了正常，红绿灯开始读秒，手机上的计时也从53秒变成了54秒，电话另一边的陈立还在等着莫言说话。
但莫言还没等说什么，手机竟然一黑，自动关机了。
……
一路上，莫言一边开车一边与夜斗交谈，总算是默认了夜斗的存在，虽然这是被动的。
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已知的事物反而没有什么可怕的，当夜斗一样一样讲解给莫言听的时候，莫言只觉得世界都好像宽广了许多。
“你说，你的能力比福神还要出色？”莫言仿佛抓到了什么重点。
“是的，福神见到我都要行礼，你说呢？”夜斗颇为自傲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你快给我变出来一堆钱，花不完的那种，我最近看的小说都是猪脚获得了无穷无尽的金钱，然后各种装比打脸，我也想要那种的。”这一刻的莫言突然亢奋了起来，不仅仅不再有恐惧感，反而觉得成为宿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然而夜斗的下一句话，却断绝了他的美好希望。
“抱歉，那是曾经，现在的我不行了。”夜斗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伤感，似怀念，似遗憾。
“也是，你连一只野狗都抢不过，有钱早就便给你自己花了。”
莫言想了想，回想起自己初遇老人的那一刻，似乎把这个夜斗想的太强了，闹了半天这只是一个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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