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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只要不做人,什么都愿意


  我不忍驻足观看,一路跟随牛头马面,跨过‘奈何桥’,离了‘枉死城’,奔上平阳大道,飘飘荡荡而去。

  走了没多久,来到一处所在。

  只见这里热闹非凡,比孟婆摊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仙有俗,有僧有道,有飞禽走兽,有魑魅魍魉,熙熙攘攘,奔走呼告于一个巨轮之下,巨轮中有六个门扇时隐时现。一对对牛头马面把押送的人推入门内,倏忽不见。

  这是我进入冥界以来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虽然心里隐隐猜到这个地方的名称,但还是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就是‘六道轮回’?”

  牛头点点牛头说:“正是!”

  我感叹道:“真大呀!比我们阳间的摩天轮大太多了!这六扇门分别是去往什么地方?”

  “六道是三界众生转世的地方,分别是天道、人道、阿修罗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根据众生所造善恶业报决定他的去处。”

  这个我了解一些,常听人说某某作恶多端,死后要下地狱的,大概就是这里的‘地狱道’了。地狱有多苦?我暂时没下过,说不清楚。不过,据说如果把在第十八层地狱受折磨的时间换成人间的纪年,那是一般的计算器根本显示不出来的天文数字。‘天道’应该是神仙去的地方吧,那得积多少德行多少善才有资格啊。至于我,既然今生能成为人,估计上辈子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吧。当然,这只是我的推理。

  来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切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过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就在我仰望巨轮、感慨嘘唏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哭叫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求求你们了!别让我投胎,别让我做人!好不好?”一个衣衫褴褛、须发半白的老人仆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那马面的脚哀求道。

  匆匆赶路的人们都停下了,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那马面面显为难之色,弯腰欲扶起老人,老人却抱得更紧了,满是沧桑的脸贴在马面的脚背上。

  马面双手半伸在空中,说:“老人家,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做不得主。牛哥------帮帮我。”

  牛头无奈的摊摊手。

  “你们做不得主谁能做主?转轮王吗?我找他去。”老人说罢便欲起身。

  牛头蹲下来拍拍老人的背,说:“转轮大王也做不了主啊。死生由命,天道规矩,找谁也没用。要都像您这样,我们的工作怎么做呀。”

  “我知道,我不为难你们。这样,让我进饿鬼道,畜生道都行。”

  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劝道:“老人家,你可要三思啊!饿鬼道、畜生道可是恶道,不是闹着玩的。人身一失,万劫不复啊。”

  “我知道,我愿意。只要不做人,我什么都愿意!”老人坐在地上,涕泪纵横。

  马面手足无措:“这,这怎么可以?这不合规矩啊。”

  老人眼神突然变得坚毅,咬牙道:“如果可以,我情愿进地狱道!”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变色。

  突然,一个声音桀桀怪笑道:“哈哈哈哈------老头,有气魄!你想进地狱是吧?我跟你换,我做人。哈哈哈------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满面刀疤,面目狰狞的中年汉子正目露凶光的瞪着老人,他手脚上戴着沉重的枷锁和镣铐。

  他身边的牛头马面狠狠揣了他一脚,怒喝道:“有你什么事,还不快走!”

  说完,拖着他脖子上的铁链走远了。

  这边,众人还在纷纷劝着老人。

  马面有点不耐烦了,说:“你这是何苦呢?不是我吓唬你,入了地狱日日受尽千刀万剐、拔舌剥皮、硾捣车崩、抽筋剜心,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那又怎样?人间处处是地狱!人心比地狱还险恶------”老人惨然而笑。

  我不禁恻然,想要说些什么,却如哽在喉,无法言说。

  马面在旁边拽了我一下,轻声道:“走吧,别看了。这样的事情哪天不要发生几回。”

  我说:“这老头最后会怎样?”

  “能怎样!天道昭昭,谁敢更改。”

  绕过‘六道轮回’之所,逶迤来到一条岔道上。约走数里,道路正中一块牌楼,上书“还阳驿”。进了驿站,见一匹白马站在道旁,通体雪白,前蹄挠地,扬起阵阵飞尘。

  马面示意我上马,我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壮着胆走到白马身边,看着跟我头顶平齐的马背,问马面:

  “怎么上?”

  “抱着它脖子,跳上去。”

  我转到白马正面,双手举过头顶,搂住马脖子,像爬树一样两腿盘住马前腿,一点一点往上蹭,蹭到马腹处,上不去了,急得大叫:

  “马哥帮我!”

  马面摇着头走过来,在我屁股上托了一把。我顺势甩开右腿,坐在了马背上,白马打了个响鼻。

  可接下来,我发现一个比不会上马更重要的问题,这马没有鞍辔,急得我在光溜溜的马背上悲鸣:

  “我我我不会骑,我怕掉下来。”

  “趴下来,抱紧它脖子。”牛头喝道。

  “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跟着你。”

  白马奋蹄如飞,道路两旁的景物极速倒退。风声在我耳旁呼啸,恐惧在我心头蔓延,我趴在马背无助地嚎叫:

  “太滑了!我抱不住了!要掉下来了!牛哥马哥!救我------”

  待到我睁开眼睛,白马已站在一条小河边,低着头静静地舔食地上的泥土。牛头马面负手而立,看着远方。我,仍然坐在马背上。

  山环水璇,河岸景色秀美。

  我说:“不走了?”

  “到了。”

  “到了?这是哪里?是阳间吗?”

  “这是‘通阳河’,仍属冥界,却是阳间的入口。”

  “入口?在哪里?怎么去?”我四处张望。

  牛头马面向我走来,突然爆喝一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等我说话,一脚朝马腹踹来,白马扬天长嘶,人立起来,我坐立不稳,往后便倒,“噗通”一声,掉进河中------

  日出日落,日出日落。

  长长岁月,悠悠的歌。

  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

  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

  呼唤中有你,呼唤中有我。

  喜怒哀乐都是歌。

  看千古烟波浩荡,

  奔流着梦的希冀,

  梦的嘱托------

  哪里来的歌声,如此得熟悉,如此得悠扬动听。歌者的声线似乎能摄住听者的心魄,让人的心弦不由自主得跟着一起拨动。

  我轻声跟着哼了起来,恍然记起这正是《封神榜》里那谁演唱的片头曲“神的传说”。这个暑假中央八台在重播这个剧,因为是早些年前拍摄的,特技、服装、剧情什么的,都已经不能吸引年轻人的眼球了,但我很喜欢听它的片头和片尾曲。

  我不由得随着旋律打着节拍,却忽觉触手一片冰凉。睁眼一看,吓得我一激灵。我竟然趴在阳台的地上,唯一的大裤衩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阳台的低洼处有不少积水,我的拖鞋在水里漂着。

  天空中雷声隐隐,雨珠随风飘进阳台,打在我脸上、身上。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揉了揉太阳穴,依稀记得好像起风了-----下雨了------打雷了------收衣服。对了,我想起来了,奶奶个熊,我在收衣服的时候被雷劈了!然后,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这梦好生奇怪,任凭我怎么竭力去回想,就是记不起一丁点儿内容,好像脑子被重雾罩住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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