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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12 隐龙窟(3)


  这不是真的。

  眼前一片黑暗,薛默只觉刺骨冰凉。滚滚浓雾笼罩着她,她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好冷……

  冰冷的目光,冰冷的剑。她看到宋沅举剑向自己击来,一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使劲敲一扇门,那门始终没有打开。那门上,似乎有着什么……

  门上有猫……

  薛默猛然睁开眼。她的全身都在哆嗦,满脸泪水。

  “你醒了么?”面前探过一个身影,被阳光镀成金色。

  “阿鸩?”薛默彻底醒过来。她又在绿柳山庄里了,红鸩陪着她。

  果然是梦……

  她费力地坐起身子:“怎么回事,我怎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你和宋沅跑去劫营栽了。”红鸩一把将她重新摁回床上,胡乱给她上药:“还好你的老师和弟弟连夜出去,天快亮时带了你们回庄。”

  原来是老慕和欧阳救了自己,那个可怕的无比真实的梦境。薛默吁一口气,忍着红鸩下手不知轻重的疼,眼角随意一瞟,被枕边一件东西惊得把刚吁的气又咽回去。

  繁星发簪?那不是梦!

  “那是你被带回来时死死抓住的东西呢。”红鸩看着那簪子笑道:“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你手里取出来,是你在洞里找到的么?”

  而薛默没心思回答她,只是追问:“他现在在哪里?”

  “宋沅么?他当然在有风堂。”红鸩莫名其妙,薛默已跳起来一言不发地奔出去,身后只余红鸩惊讶地叫。

  “喂,你去哪里?”

  薛默当然是去有风堂。她衣衫不整,一路飞奔跑得只觉一口气要断掉。水榭的木板在脚下当当,守榭的庄丁忙不迭地一层层把路给她让开。她在一片惨绿中撞进有风堂去,哐的推开大门,宋沅正坐在那里。

  他披一身素色衣袍,额上还有擦伤痕迹,正在窗前看一卷书。漏壶的水一点一滴往外渗着,他听到声音惊讶地抬头:“小九?”

  他的目光是温和的,一如他平常看她的神色,那冰冷的剑光早深深敛在墙上的剑鞘里。她看着他忽觉站立不住,扶着门脚下不由一跌,他忙抛了书卷过来把她扶住:“怎么了?”

  “我……我做了一场噩梦。”她的泪忽就止不住了,捂着脸哽咽很久,才把手掌打开。一枚繁星发簪就在里面。

  “娘亲的簪子?”宋沅吃了一惊,急切地问:“你从哪里得到的?”

  她把簪子给他,艰难地问:“你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什么?”宋沅的神情很茫然:“我们从宋湔阵前逃走后遇到地裂开了,我嘱你在裂口外等候、自己进去,后来那地下的洞塌了,我醒来已在庄里。”

  宋沅说的和她所经历的很不一样。

  薛默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境:自己与欧阳通话时宋沅已先一步进入洞穴,自己又追好一会才看到他的背影——莫非那个宋沅其实是假的?真正的宋沅早进入另一条幽暗的路?回想起宋沅的剑和大司命,她仍觉心中剧痛。

  那必是假的,可为什么在假的镜像中会有真的发簪?她不愿去思,不敢去想,只又一次闭上眼,半晌才问。

  “这发簪可是师祖的物件?”

  “是。”宋沅点头,再次追问:“小九,你从哪里得到的它?”

  “从我进入的地下洞穴。但我经历的与你所说不同。你引了我去,你对那洞里的路非常熟悉,你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繁星簪,我们看到龙的白骨。你告诉我那里就是龙升腾的所在。后来……”她口中一顿:“后来我醒来时已在庄里……师父,我所经历的是不是真的?”

  她的神色凝重哀伤,宋沅心中一跳,知道她必然如自己一般,在洞中经历了一些不愿说出来的事。

  “繁星簪是真的。龙骨按你的描述是真的,龙的升腾之所,我多年前曾经去过。”他的语速很慢:“但昨天夜里我并没进入你所说的有龙骨的山洞,虽然十二年间,我无数次去寻找那里。”

  宋沅朝他看来,眼神十分复杂:“小九,在那洞中,我还朝你说了做了什么?”

  “你对我说希望我能信你。”

  “那你信是不信?”

  “我……”薛默迟迟不语。我信两个字迟迟说不出去。宋沅顿时心如明镜,握着繁星簪的手用力合拢,良久说道。

  “你眼睛所见未必真实,你所经历的也可以在欺骗你。”

  他压抑自己的怒气,随后满脸挫败。没再说话,他只是叫侍者到荷风轩把佩紫叫来,让她服侍薛默更衣梳洗。而薛默也久久地静默着,直到梳洗完毕,走出有风堂时才又对宋沅说。

  “师父,那个裂缝有古怪。我和夫子他们会再下去,若是能在洞里找到我们猜想的东西,宋湔就会退兵了。”

  其实在空间里,她早已对同事做了询问。

  ——老师,欧阳,昨夜你两发现我们时,我们究竟是分开的,还是在同一处?

  慕策白和欧阳洄的回答是一致的。

  ——你们在一起。

  事情很明了了。宋沅和慕策白、欧阳洄,有一方说了假话;或者他们都骗了她。

  秋阳仍烈,她很没出息地在湖边背靠棵柳树,呲溜一下滑坐下来。她含着眼泪看氤氲中的有风堂,泪珠滚落下来,她连哭泣亦是无声。

  她知道自己是又怂了。

  她是相信老师的,她也爱宋沅。可这份相信和爱似乎都太过微薄,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桃之夭夭、退回自己安静的壳。壳中寂寂无声,除她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正因除她之外什么都没有,或许这样才是安全的。

  安静而坚硬的壳中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包括宋沅。她无数次对自己说他不过一个数据人物,如欧阳洄所说一切都是假的,那为什么当她看到他持剑向自己击来时,心仍是如许剧痛?

  是这颗心的壳还不够硬?

  她又一次摸自己的心,问着自己。

  ——真的还要再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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