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回首芳华
“殿下，殿下，”
还是阿尔杰的呼唤声把江帆从呆滞的沉默中拉回了135航班上面。
“阿尔杰，我们走吧。”
江帆已经不去想那些人了，他心中已经有了抉择。
如果，自己之前不按下关闭商务舱两边舱门的指令，那么刚刚那爆炸中，受伤死亡的人就不止这一点人了。
爆炸中，商务舱已经满目苍夷，两边的舱门也岌岌可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风，从在座的人身边拂过，却没有什么清风拂面的感觉。
只听见叮当砰的一声，经济舱与商务舱之间的二号舱门倒下。
可谓是吓了一跳。
刚刚如果，爆炸的威力再大一分，那么他们都会受伤，就不是被风吹倒这么一回事了。
没了舱门更好观察了，江帆看过去，商务舱的舱顶都快被炸开了。
不，应该是已经有了口子。
可以看得见蓝天。座椅已经全部融化掉了，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黑色的胶水，然后在凝固成了固体。
好像遇难者的遗体也因为温度原因没有彻底的燃烧掉。
残留着一些骨头。
上面浇铸着一些黑色的座椅铁水溶液。
动作都是及其挣扎的。
可以想象他们当时所承受的痛苦。
“啊”
“有人吗？扶我一下。”
“都没事吧，我们下去吧。”
“时间不会有很多，我们还要避免后面的爆炸，快点。”
江帆的声音不大，却刚好穿过了商务舱进入了头等舱。
那边的幸存者都睁着眼望着其他人的，有些人明显的还没有缓过神来，眼角都是惧怕之色。
“有东西吗？”
“我们把这些遇难者的遗体带走吧。”
也许是太不人道了，所有人心里都不难免有些沉重了，还是不忍心让这些遇难者就此躺在着冰冷冷的飞机上面。
四周都是人类制造的铜墙铁壁，一点味都没有。
于是，旅客们都开始四处找材料，有的人把窗帘撤了下来，临时充当了一下担架。
有的男人将自己上身已经残破的恤衫撕破，几个缠在一起也充当了临时的担架，可以放上一个或者两个遇难者遗骸。
伊恩有些精神发愣的呆在原地，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特别是爆炸的那一瞬间，伊恩回头看过去。
当眼神与舱门背后哪一个充满绝望的人对视。
那短短一瞬。
伊恩觉得过去了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是一年之久。
从来没有过这样直击心灵的体验。
生与死就是一门只差。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这样的体验，而又当人真正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候，才会一瞬长大。
真的长大。
现在的伊恩，已经没有力气去和眼前的江帆做斗争了，甚至是没有力气再去说一句话。
大呼一口气，有一种活着真好。
虽然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就接触到了这种生与死的游戏。
但是那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生与死游戏里面的主角。
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一种永生难忘。
他讨厌这种感觉。
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这种事情。
最少不要在自己身上，也不要在自己的身边。
“可以了。”
“都已经弄妥了。”
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这段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帮忙弄这个，没有受伤的人帮助受伤了的人，把他们扶起来，划了伤口的帮他们把伤口包扎气来。
然后还有人在帮忙清理遇难者的遗骸，连一节小骨都不放过，一并带下飞机。
这种改变是好的吧。
当清理完了东西，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真沉的笑容。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得瑟，叫嚣。
人就这是这么一群奇怪的动物。
就算是前一秒钟怒气冲天，对着干，下一秒钟也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而友好相处，和笑颜谈。
也许，经历了生死后，都更加的懂得珍惜。
从之前到现在，也才不过短短的二十多分钟，半个小时不到，众人却已经经历了人生当中最严厉的挫折。
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也不为过吧。
当所有的人都万众一心。
那边也可其利断金。
“我们走吧。”
有空姐问，“副机长桑娜安德瑞呢。”
而且还是问的江帆。
很明显，江帆最后是从机长室出来的。
江帆缓缓开口。
“她说她等会下来，让我们先离开航班。”江帆还是没有忍住，用了自以为是善意的谎言。
空姐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不过，没有继续追问了。
因为她也知道时间紧迫。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江帆说这话的意思。
虽然江帆在极力的掩饰表面下的那种悲凉。
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江帆跟在人群后面，匆匆忙忙的下了135航班。
江帆敏锐的感觉到了所有人山上都覆盖着一层不曾言语的沉重。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135航班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往前动力。
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鸣叫声，宣誓以前的自己是属于那片蓝天的。
“轰隆隆！”
“咚咚。”
之前航班本来就是强制落地的，对航班的滚轮损伤极大。
这一下，桑娜安德瑞强制航班再次启动，在不平的地面上起飞滑行，怎么能行呢。
江帆这一刻才知道，为什么桑娜安德瑞要选择留在航班上面而放弃生的希望。
这是硬生生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不，
这是充满大义的，桑娜安德瑞，江帆每每一想到这个名字眼前就浮现了一个混血的美女，高挺立体的五官，盘旋而扎在头顶的秀发，穿着一身空姐制服，戴着帽子。
淡雅的妆容。
甚至闪过一抹叹息。
还有年龄不太大的杰弗森，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而去了接受了承载了最危险的事情。
明明知道此行没有了活命的希望。
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经历了绝望痛苦之后会迸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用来去应对新的困难和挫折。
牺牲不应该给它束缚一个词性。
因为航班太大了，如果航班爆炸的话，以他们人的脚力，是绝对逃不过它的爆炸范围的。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航班它动，在它爆炸之前。
往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去。
航班不可能自己动，只能有人做出牺牲。
而这个时候，谁最合适
那不就是她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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