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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吴少棘眼尖地发现了游赦的伤口渗出了血,他惊呼一声,手脚麻利地收起三星两股叉,抬手一抹,脸色突变,眼睛里竟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泪,他目光中满含担忧地说:“大王呀,您的伤口竟然又恶化了。”

  蜈蚣精叹口气,语调一转,凄凄哀哀地又说道:“唉,药也用了不少时日啊,您的伤口却反反复复的,总不见好,这可怎么办是好呀?大王,属下恨不能这伤长在我自个儿身上!代您受痛。”

  “对了,大王,莫不如,让那自称神医的参果果,现在就过来,为您好好地诊治一番?”蜈蚣精眼珠子忽地一轮,眼里闪过一道暗光,他慢抚着长髯,不怀好意地提议道。

  “少棘的心意,本大王领了。至于宣医师诊治的事,明日再议吧。”游赦摇摇头,从袖中抖出一封厚厚的书信,直接扔给了疑惑不解的吴少棘,游赦说:“医师一路劳顿奔波,想必现下也是乏得很哪。”

  嘿哟~咱家大王今日转性子啦?何时这么体贴入微啊?还奔波劳累呢,呸,累死她最好,省的我还要想办法除了他们。

  吴少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家大王磕错了药。他接过递过来的书信,在游赦的授意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书信上面写着——

  “我最最最敬爱的二大爷亲启:

  二大爷,多日不见,侄女儿甚是挂念,您身子近日可还康健?

  ......”

  吴少棘扫了一眼,满脸黑线,无语地略过中间用来拍马屁的五页纸,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二大爷,侄女儿有事想拜托您。您知道的,我家那口子,着实无情无义,这不,他又看上了一个该死的小妖精。据蓝珠珠所说,这小妖精名为参果果,年轻貌美,把老牛怪的魂都给勾走了......”

  “现下,这小妖精逃亡在外,若二大爷撞见她,劳驾您定要将她捉住了,杀之剐之,为您最疼爱的侄女儿,出出这口恶气吧。”

  “最后,附上画像一张,请二大爷助我一臂之力,侄女儿在此感激不尽,祝您一切安好。侄女银环敬上。”

  吴少棘挑挑眉,心中一动,快速地打开了折起来的画像。

  哈,妙呀!

  蜈蚣精扯着嘴角,低着头,无声地笑了起来,眉眼眯成了一道细细长长的缝,心里想着:医师啊医师,你给我的惊喜可真多啊,我正愁着怎么收拾你呢,收拾你的人就从天而降了......

  吴少棘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收拾好,他将画像折起来,原封不动地收回到信封里,恭恭敬敬地还了回去,他坏心眼地挤着眉说:“大王,画像上的怎么会是医师呀?真叫我稀奇。您...要杀了她吗?”

  “呵呵...我怎么会杀了...要为我诊治的医师呢。”游赦将书信收回到了衣袖中,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我可舍不得哦~”

  吴少棘眉毛一耷,失望地垮下脸——

  那大王,你还让我看书信干什么?切,白欢喜一场。

  灯盏里的烛火一跳一跳,游赦眼角蟹蓝色的晶粉像活过来似的,颜色变得更加沉郁,妖异得非常,他冷冷地笑着,缓缓地说道:“要杀...也要等她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后,再杀也不迟呀。毕竟...我那最疼爱的小侄女银环,可还日夜渴盼着呢,呵呵......”

  Oh~~我的好大王,你可真坏哟。嘻嘻嘻.......

  蜈蚣精也不由得捂住嘴,抖动着双肩,阴险地笑了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有妖欢喜、有妖愁。

  “包来富!你还有脸来?!!”

  牢房内,二毛一下子炸毛跳了起来,他瞪着眼,冲上前,一手抓着铁栏杆,一手指着鼠来国曾经的祭司——包来富,愤怒地说:“你来干什么?看到殿下落魄了,被抓了,坐牢了,怎么,你很得意是不是?走开啊!我们不需要你的同情,把你的同情都拿去喂狗吧。”

  “二毛,你小声点,别说了。”包小米拉拉他破破烂烂的袖子,神色里有几分责怪,说:“瞧,三毛还在那坐着呢,你这样说,三毛会伤心的......而且,再怎么说,包来富也是三毛的叔叔呀。”

  二毛闻言叹口气,别过了头,紧紧地闭住了嘴。

  包来富没理会二毛的尖利言辞,也没有感激包小米替他说好话,他想来看望的只是自己的小侄儿。哪怕,小侄儿生了气,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胖祭司用他旧时积攒下来的珠宝,好不容易买通了狱卒,一路颠颠地拎着食盒,巴巴地赶到了牢门前,极为耐心地说:“三毛,我的亲亲小侄儿哎,这牢房里的伙食太差了,瞧你的后背呀,肋骨都凸显出来咯。”

  “唉......叔叔是真的打心眼里为你好,为你着想。”

  “三毛喂,你转过来,转过来吧,叔叔这次来,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看看你......”

  曾经平日里总是作威作福的胖祭司,此时的话音里却流露着几分辛酸之意。

  三毛原本坐在稻草堆里,对着墙发着呆,神游天外。

  这时听见包来富的话音,他手里的稻草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神情里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他张开嘴,张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讷讷地说:“叔叔......”

  包来富凑近,蹲下来,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精挑细选的菜肴,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小心地塞到牢房内,慈爱地说:“三毛呀,我记得...这些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荷叶粉蒸肉、红烧狮子头、肉丸皮肚汤......”

  “你快过来尝尝,冷了啊...就该不好吃咯......”菜肴勾人的香气扑过来,萦绕在鼻间,挥也挥不散。

  三毛慢慢地挪过身子,转向包来富,哽咽着说:“叔、叔叔......”脸上早已挂满了晶莹的泪,擦也擦不干。

  他看到胖乎乎的包来富坐在地上,一手扶着铁栏杆,一手拿着木筷子,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汗珠子悄然滑过包来富的额头,沾湿了他不知不觉已花白了大半的鬓发。

  叔叔...老了不少呀......

  包来富见三毛终于肯转过身,让他瞧瞧了。他欣慰的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又叹气说:“当初啊,你要是待在屋子里,和我在一起,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

  “可你非要出去,非要凑热闹,非要跟在包小米的后面,唉。”

  “你想想,蛇大王能放过......”包来富的视线滑过二毛,又落到包小米的身上,他悄声说:“能放过这些余孽叛党吗?三毛,识时务者为俊杰,叔叔也不想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三毛红了眼眶,满脸痛苦地说:“叔叔...你也这样认为吗?把我发誓要永远追随的殿下视作余孽,将我亲口认的兄弟手足称为叛党。”

  别的妖,可以这么讲,无论是指责我,嘲讽我,还是挖苦我,都可以的。

  可你不行啊,你是我...我的叔叔啊......

  “三毛,三毛啊!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包来富急了,满头大汗。

  “包来富,你走吧。不要对我好,不要来看我,也不要再送饭过来了。”三毛失望地转过脸,身子笼罩在半边黑暗里,显得愈加单薄,他声音冷淡地终结了谈话:“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包来富的神色一片颓然,他捂着心口说:“三毛,不管你怎么想,叔叔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就算死,我也要追随着小米殿下。”三毛抬起头,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包小米,语带坚定地说。

  二毛朝三毛竖了个大拇指,点点头说:“三毛,你是好样的。”

  包来富叹口气,步履蹒跚地走了。

  他想着:看样子,三毛是不肯单独跟我走了。干脆,我再多花点金银,把包小米和二毛一起带出来好了。只是,这金银已经不多了呀......

  对了,火晶石!瞧我这记性。我回去再加把力,争取再多生产点,一定可以救出三毛的,一定。

  不同于包来富夜里的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参果果和白沅他们却是心神安定、一夜好梦沉酣。

  因而,第二日,参果果早早的就醒了。

  “昨晚睡得真饱呀,就是床有点硬,被子也不够松软。”她喃喃自语,揉揉眼睛,打了个惬意的哈欠,然后翻了个身。突然,参果果愣住了——

  嘿,我床边躺着的那位是谁?

  她又揉揉眼睛,还晃了晃头,以确保自己没看错。

  确定没看错后,参果果翻了个白眼,柳眉一竖,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说:“白沅!又不是没有床了,你怎么还跑过来啊。”

  却没料到她刚睡醒,声音像是掺了点点的蜜糖,慵慵懒懒的,又软又绵,发起威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倒像是在向情人撒娇,可以说是非常滑稽了。

  白沅嘴角噙着笑,侧躺在床上,撑着头,眼里一片清明,很明显是早就醒了,可白沅只是静静地看着参果果,脸上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山为眉,水为眼,三千青丝如雾亦如云,随着她的起身,柔顺地披伏在肩头,又丝丝缕缕垂落在被子上,滑若丝绸,顺似水波,漆黑如墨,厚而稠。

  白沅情不自禁,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穿过乌黑秀丽的发,蓦地,又收拢手指,将丝丝滑滑握于手心,五指轻轻地摩挲着。

  唔,手感真好。

  白沅享受般地眯起了眼,活像一只趁主人不在家,成功偷了腥的猫,得意十足,神气也十足。

  参果果蹙起眉峰,眼波一横,推了下白沅的肩膀,说:“喂!说你呢,还笑。”

  白沅单手撑着脸,瞧着参果果,桃花眼里湿漉漉的,他用委屈巴巴的语调说:“唉...想以前初初化形时,我日日都能休憩在这里.....倒如今,却是什么都不被许可了......”QAQ

  参果果满脸黑线,又羞又恼地小声说:“够了哈,小沅。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妖女妖之间,应适当保持安全的距离,要是让别的妖怪知道了,谁还敢娶我呀。”

  “那我娶你啊。”

  白沅脱口而出,嘴角浮现一抹清浅的笑,目光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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