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那一年的国庆下起了雨，连绵不断下了好几天，因为又是海滨城市，雨水大得无边无际，没完没了。
我们只好窝在酒店的房间里消磨时间。
晟舟倒是很淡定地和我们打牌。
完全没有旅程泡汤的失望。
这次为了防止像火车上那样，变成了我和晟舟都加入，黑猴在一旁看着的场面。
可能是我不习惯国内的玩法，又或许是我很少打牌，几局下来总是输的比赢的多。
即便有晟舟故意放水。
狮头他们大概也明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了。
后来得到黑猴的指点才好了些。
不知何时，耳边响起黑猴的声音：“四眼到你出牌了……四眼……”
似乎遥遥传来。
他突然惊呼一声，“四眼你手怎么这么烫？”摸上我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愣了一秒，反应迟钝地呆呆看他：“……是…是吗？”
一旁的晟舟瞬间沉了脸色，他起身，拦腰抱起我：“你着凉了。”
我乖乖任他抱着：“哦……”
“……”
晟舟把我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一连串动作，表情紧绷。
“乖点。”
说完就快步出了房间。
须臾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出一条体温计，甩好位置放在我腋下。
“晟舟……”
“不要动。”
晟舟表情依然阴沉。
我只好扁嘴道：“我热……”
他一动不动，过了五分钟，把体温计拿出来，下了结论：“郝安宁你发烧了。”
声音降了一度。
我翻过身不看他。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天，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吃药。”
我抬头看他，对上晟舟定定的表情，片刻，抿唇把药接过，就着温水喝下了。
“好好睡一觉。”他表情半缓。
我闭上眼睛，赌气不去看他，心里有些委屈。
又不是我故意弄得自己发烧的，晟舟怎么能对我生气。
温热的触感停在额前，一触即离。
“晟舟哥哥……”
我一怔，只听到他压低声音对王莉茹叮嘱：“宁宁发烧了，夜里可能踢被子，小茹你多注意点……”
半天，传来她微涩的声音：“晟舟哥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余下的话随着意识脱离。
药效发作，我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阳光透过缝隙射入，形成一道温暖的弧形。
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正媚，天气难得放晴。
“啪嗒”声响起，我回头。
王莉茹似乎一夜没睡，她勉强朝我笑了笑：“你醒了？”
我记得昨晚晟舟让她照顾我的事，不好意思道：“昨晚谢谢你啊……”
“没什么。”
见她精神不济，我也收了声，进厕所洗漱。
敲门声响起，王莉茹去开门，见是晟舟，眼眶瞬间红了，“晟舟哥哥……”她不自然地掩饰过去：“我……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说完急匆匆离去。
我纠结一下，还是说出来：“晟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小茹好像哭了……”
晟舟关门的动作一顿，复又继续，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般，轻轻关上门。
“晟舟……”我随他在床边坐下。
“不用了，吃饭吧。”他冷淡说道，“昨晚该说的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说这话时晟舟的表情淡然得不能再淡，微凉如斯。
我才意识到他原本是个凉薄的人。
突然好奇起来这样平凡的自己是怎么被他喜欢上的，而又，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刚退烧，实在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一碗粥就不再吃了。
我是个表情藏不住的人，晟舟很容易看穿我，看我欲言又止，直接道：“想问什么？或者说，想说什么？”
我支支吾吾开口问他：“晟舟……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说完我直勾勾看他，屏住呼吸。
他倒是微微一怔，半晌才说：“郝安宁，那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我，下意识反驳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一次下雨天……”
“不对。”晟舟蹙眉，“不是那个时候。”
我心一紧，难道晟舟早就发现了？
“郝安宁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上我了。”
我脑袋轰然一白，意识脱离身体飞走。
晟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让我爆炸的话，而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为自然而然的事。
晟舟的意思是，我对他一见钟情。
而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我想反驳他，晟舟却继续道：“郝安宁，我说得对不对？”
表情有一丝困惑和迟疑。
“为什么来问我……”晟舟你都知道答案了，我嘟嘴不满。
他却轻声叹气：“我本来很笃定的，但是后面发生的事又让我不确定了。”
“幸好……”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静静抱过我。
我乖顺地窝在他怀里。
半天，小声问道：
“晟舟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在看我笑话啊……”
“……郝安宁。”
“？？？”
“难道你都没发现我们其实很早就谈恋爱了吗？你只在我面前那么任性，我也从来没对别人如此纵容。”
他低头和我眼睛对视，轻轻地、缓缓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开口啊。”
声音轻柔如同呓语。
我霎时如飘云中。
在他漆黑的眸子下，由脚丫开始，慢腾腾染上红色，最后整个人熟成了虾子。
晟舟一瞬不瞬看了整个过程，眼神渐渐变了。
我肤色偏白，是那种常年病态的泛白，这样一来，异常明显。
想到这，臊红得连忙推开他挣扎离开，磕磕巴巴道：“晟舟……”
下一瞬，被他抬起下颚吻住，封住了我的话，同时也封住了我的思考。
晟舟每次的吻都和他清冷的外表不一样，来势汹汹，似要掠夺我呼吸般用力。
他的舌头刮过我的内壁，舔舐我的牙齿，席卷我整个口腔，与我津液交换。
我吞咽不及，气息变得粗重起来，跌落在床上之际，晟舟的舌头追逐而来，和我唇舌交缠，我隐约察觉这一次似乎又与以往有所不同。
晟舟微凉的舌尖滑过我的上颚，在我耐不住呻/吟的时候落回到我的牙齿上，强硬的和我舌头嬉戏。
似要挑逗我的神经，我轻轻一颤，“啊……”浑身抑制不住发热，空气里染上名为情/欲的气息。
晟舟闻言眼神更幽暗了，微红的俊脸上一双熠熠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我，粗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宁宁……”
“嗯……”我意乱情迷，下意识乖乖应他。
“可以吗？”
幽邃的眸子里澎湃的情意汹涌着似要把我淹没。
我盯着他泛红的眼角挪不开眼睛，轻轻点头。
晟舟呼吸一窒，下一瞬，我跌入了更加潮热的深渊。
接连不断的湿热的吻落在我的颈上，在洁白的锁骨上啃咬出绯红的印子，在我受不住时又回到我的唇边。
感觉到睡衣的纽扣在脱落，手指掠过的地方却燃起灼意。
我忍不住开口唤他：“晟…晟舟……”
却被口水猝不及防一呛，拼命咳起来，情/欲的气息瞬间消散。
我这才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稳，待顺畅些才不好意思道：“晟舟……”
晟舟一动不动趴在我身上，似乎在平复呼吸，俊脸犹泛红，但神色已清明：“宁宁……”
半起身帮我扣衣服。
我急急握住他的手，急切道：“晟舟我可以的……”
他却轻笑一声，“知不知羞？”
规规矩矩扣好衣服，搂过兀自羞赧的我，温柔喟叹：“是我不好，我等你长大。”
我鼻子一酸，埋进他怀里：“晟舟我是你的。”
晟舟任由我蹂/躏他的衬衫，搂住我的手臂渐渐收紧，大力得似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与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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