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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醉后的情非得已


  同性恋在当时并不为多见,或许是因为深根蒂固的传统思维腐蚀,并不为人待见和欢喜,甚至令人嗤之以鼻。

  所以,夏纯一喜欢女人的的确确是她自身最大的秘密。也就是在那天,莺时和欢欢才了解到纯一因此事与其做法官的父亲关系恶劣至极,纯一解释说她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接受男人,可久而久之那样的后果便是让她越来越清楚的认识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纯一也曾为此感到羞耻,也想过自杀,最后结果还是不了了之,每次下手她总会想起早逝的母亲。

  “毕竟无论老天爷如何摆布我的人生,我都要活下去,这是前提。”纯一把左手衣袖翻卷,露出深浅不一的疤痕,“后来,我算是想通了,爱情是自己的事,情随缘,爱随心,找一个真正欢喜的才最重要。“

  情随缘,爱随心......

  对啊,情爱本不就该这样,古往今来多少痴男怨女不顾身份地位,不理世俗舆论,不听闲言碎语坚定的选择彼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到底就是爱的力量,就算是悲剧收尾,也会百年之后回到对方的身边。

  叶莺时没有恋爱经验,爱情里的来来往往她或是从影视剧或是从文人笔下学习而来,但那些终究都不是自己的亲身体验,爱情有百般模样,那她的最终的归宿又将会如何?她对自己竟然好奇起来。

  酒意上头的瞬间,莺时的思绪迷离涣散,算计的太多,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她第一次认为自己窝囊又可怜,亲情算计,友情设防,爱情还要拿来被利用......太可怜了,实在是......

  “莺时,这下真的轮到你了。”

  欢欢的话在四周盘旋,莺时双目紧闭眼皮沉重不已,好半天酒劲又上头她才痴痴笑起来,很明显她喝醉了,她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醉了,但嘴却把不住门。

  “我不怕告诉你们。”酒后的莺时笑起来的样子不可方得,“其实我不喜欢宋知旭。”

  话说完,周围变得一片静谧,无人应答,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过了许久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眼睛眯出一条缝,没有刺眼的光,满目漆黑,

  “你们干嘛把灯关了。”莺时伸手在四周摸索,“纯一,欢欢?”

  手心里很久后才接触到温暖,那只手摸上去并不细腻,手指却纤细修长,隐约带着熟悉感。

  缓缓睁开眼,看清床边男生高大的身影,“把灯开了,宋知旭。”

  “张嘴。”显然宋知旭没有听她的话,半蹲在她身边。

  水是无声无息滑入女孩温润的唇中,瞬间赶走来口中燥意,换来安静平缓的舒心。莺时从未喝过如此多的酒,当然也没体验过醉酒后胃液翻腾和烧心。

  这一口水,无异于救命。

  宋知旭足足在给莺时灌一整杯水后道:“睡觉吧。”语调竟夹杂几分温柔,许是酒精从中作梗让莺时耳朵出了问题,念头稍纵即逝,她很快又酒意袭来,眼皮重似铅。

  嘀嘀咕咕,她还是闭眼说出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宋知旭,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利用你达成我在范家的目的,满足我的私心,其实我很想告诉你这一切都.......”

  都是出自我的情非得已。

  醉酒人的话能相信几成?在宋知旭看来,一成都不该信,疑心如他,自然也就没将胖姑娘酒后的话听到耳里,记在心中。他随后移步到另一张床边合衣而睡,他确实倦意上涌,要知将三个醉酒女孩一一抬进旅馆客房需花费不少力气,偏偏赵欢欢,夏纯一以及叶莺时都属酒后能折腾人的主,倒也真难为平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了。

  宋知旭倒也想过守在酒吧包厢陪三位到天亮,但后来仔细盘算周围禹城大学的学生众多,万一被他人看见恐被人说闲话,作为男生的他倒是不要紧,就怕对女孩不利,索性开了两间客房让她们舒适的休息。宋知旭打算明天趁天没亮就起床回学校,这样也就避免旁人的闲言碎语。

  宋知旭睡了不到四个小时醒来,很早之前在澧县他就养成早起的习惯,宋知旭蹑手蹑脚的简单洗漱后走出房关上门,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叶莺时。外面的天没亮,凌晨五点却像午夜般黑,所以客房的楼道里也是昏暗漆黑。

  “好久不见。”突然,他的左手边传来冷语,“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宋知旭先是闻到醒人的薄荷味才转身去看依靠在墙边纤细的黑影。

  没想到她会醒的如此早。

  夏纯一见宋知旭不说话,又开口问:“莺时还在睡吗?”

  “恩。”这下老烟嗓终于舍得发声。

  “昨晚真是辛苦你了。”纯一抽着手中的烟,“不过我没想到跟你再见的场景会是这样。”

  “我也没有想到。”宋知旭被纯一用话语引到对方身边,不用自主也点起烟来,“改日我亲自去拜访夏伯父。”

  “我看还是没必要了,老家伙最近当上院长可忙了。不过.......你要是真去找老家伙,他一定会为了你放下手中事物,多少要腾出点时间陪你吃饭。”话到一半,纯一脸上微变,只不过在暗夜中不易让他人察觉,“路阿姨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

  “也没什么,生老病死都是天意。”

  “早知如此,当初老家伙就应该把你爸那混蛋判去坐牢。”纯一初次表达出自己的愤懑,“抛妻弃子算什么男人。”

  相反作为当事人的宋知旭颇显淡定:“有些事我不想再去回想,影响心情。”

  “嗯......那这次你回来有什么打算?路公对你有何安排呢,我听说你一直住在范耀祖家中?”

  “住在范家挺好的,安稳自在想做什么是什么,话说,我还真的不想去见路怀安。”语气发自肺腑的厌恶,“况且我这次回来并不是想回到路家。”

  那个地方对宋知旭来说,太过于陌生,记忆中里的破碎瓦片,青黑暗沉,充满死板老旧的霉味,远不及澧县夏夜里的萤火虫,秋后的麦穗和冬日的火炉。

  “路公在怎么说都是你外公。”纯一不敢向宋知旭直呼路怀安大名,只要是晚辈都会尊称路怀安为”路公“以表敬畏之意,“虽然路公表面对于路阿姨去世之事未表态,但你该猜到范祖耀若不是私下得到老爷子的认可断不敢轻易把你给接回禹城供你读书上大学。”

  过于安静的环境让纯一的话略有回响,重复挤进宋知旭清醒的脑海里,他烦了也厌了,索性一口把手中烟抽完,然后将烟蒂弹出窗外,空着优美的弧度稍纵即逝、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宋知旭想赶紧结束对话,”不过我想,我们十几年未见彼此早就不是当年的自己,如范卿,如郝莹再如......实在不好意思,以我现在的立场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纯一感到可笑:“是吗?你确定吗?”

  宋知旭皱眉,不解。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故事里......哦不对,是你的故事里多了一个人吗?!”夏纯一目光转移到宋知旭方才进出的客房,“宋知旭,叶莺时会不会是一个转机呢?”

  “你想多了。”宋知旭一口否决纯一,“我生从孤单里来,到死也会回归孤单,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那可真是太好了。”纯一笑了,“我还真不希望莺时离你太近,毕竟你的出生注定给不了她安稳平淡的幸福......宋知旭,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我,那请拜托离叶莺时远一点,她是个好姑娘。”

  夏纯一的话让一向冷静沉稳的宋知旭忽的失了方向,他不想再进行无谓的对话,临走时就丢下一句给她。

  “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跟叶莺时两人之间的纠葛......不过必要时,我会把她推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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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长假事比莺时想象中来的更快,距离酒吧事件后三天范卿就将莺时开车送回家,相聚一同的还有不苟言笑的宋知旭。

  对于醉酒的事情,莺时是想当面找宋知旭表达感谢之意,感谢其没有落尽下石抛弃她与室友们,只可惜学校人多嘴杂,哪怕顶着“宋知旭女友”名号,她也不敢在学校多多造次,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开学典礼的宋知旭与叶莺时已经出尽“风头”。

  同时,喝醉酒夜不归宿的事也不能让范家人知晓,一来二去她只好坐等只有他们二人的时机,莺时不爱欠人情便只好一天天惦念。

  不知是否是老天爷听见她的呼唤,很快这个时机就到来了。

  莺时清楚的记着那天是国庆小长假中最燥热的一天,但范家所有人都跟商量好一般统统不在家中,没人给莺时打过招呼。莺时自是不解,索性去敲打宋知旭的房门。

  “谁?”

  “我。”

  屋内沉默上好一阵,叶莺时以为宋知旭准备装死不开门,但出乎意料的 ,老烟嗓偏偏来了句:“门没锁、”

  像做贼般,她鬼祟祟推开房门,探出张圆脸,银杏大的眼睛立刻被灰暗充斥充斥。

  “你怎么把床帘都拉上了?大白天黑漆漆跟做鬼似的。”

  昏暗的房间内根本找不到少年硬朗的身影,若不是那比夜还深邃乌黑的眸子向她投来目光,她还真以为没人。

  宋知旭盯着她进屋走到窗户旁,“哗啦”一声拉开帘子,光找到出口挤进他的世界,毫无商量可言,就像眼前女孩一样二话不说倒在自己整洁的床上,托着腮,看着他,杏目透着狡黠。

  背靠床头的宋知旭好久才反应过来,心想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羞的女孩,明明不是多熟却倒在男孩子的床上,半趴着同他说话,近在咫尺,都能看清她并不浓密的睫毛颤抖。

  “……是谁叫你可以肆无忌惮爬上男孩子的床?”

  她装作没听见,笑容灿烂,“还没起床呢?”

  很久之后宋知旭才意识到这就是属于叶莺时的魅力,总在不禁意间,拉近同别人的距离,大而无畏毫无私心,她总能轻易的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任何人看,面对这样的人,他人很难去不喜欢她,因为她时刻属于真实。

  “不知羞。”宋知旭拿下耳机,拉开被角准备起身,“你要喜欢我的床,我让给你。”

  “你别走!”

  莺时一个激动,白嫩的手臂一张勾住少年的腰,对方立马愣住显然吓得不轻,姑娘家家怎么能如此这般不懂男女有别!

  “范卿哥替我租的录像带到期要还了,外面天气很热,路又远……”

  话未说完,一串钥匙就明晃晃在她眼前。

  “车钥匙拿走。”面上波澜不惊,“你人,也走。”

  她收回缠绕在宋知旭腰间的手,想象不到他轻轻舒了口气。

  盯着钥匙看上半天,她都没下床,支支吾吾道:“我……不会骑自行车。”

  宋知旭直愣愣望着她,就像初见那天夜里,黑眼珠子漆黑沉静。她则无辜委屈地与其对视,同一屋檐下,莺时深知他们二人交集不多,宋知旭若真不想出去,她也不会为难。

  “正好我也想请你出去吃饭,为感谢你去酒吧那夜没有丢下我……”

  “二十分钟后楼下见。”

  头一次,她觉得老烟嗓颇具魅力。

  莺时高兴地把钥匙物归原主,连说好几声“谢谢”后哼着小曲走出房间。

  宋知旭目送女孩出门后才走去关上房门,接着背脊紧贴着门伸手捂着胃,面露痛苦。

  明明可以拒绝,却选择强忍着病痛甘做她的司机,他自己都说不清缘由。哪怕日后心甘情愿沉沦,他也从未多言,所以莺时从不能感触到宋知旭的难处,他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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