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以夏为林 > 第1章 相亲遇事故

第1章 相亲遇事故


  我,林以夏,这么一小半辈子过得平平淡淡朴实无华,唯一做过的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就是在高中时期喜欢过一个特别牛逼的人。

  他是个很神奇的雄性生物。

  参加X省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简简单单就可以拿第一名,拿着张往届高考卷,瞄一眼压轴题和答案,就可以不屑的用一贯的口吻,“林以夏,这题解答过程太复杂,你不要按照它那样做”的一个身高一米八二,肌肤吹弹可破手感俱佳、靓过无数一二线活跃在电视荧屏上各大鲜肉的——雄性生物!  

  在我过去漫漫三年的时光里,我已经很少想起这个人了,毕竟我和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面。

  不过,牛逼归牛逼,就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在相亲的地方碰到他。

  想来大概是我最近眉间有乌黑,有血光之灾,出门没有看黄历,这才酿成了这种悲惨的局面。

  他旁边坐着我高中时期最敬佩的数学老师老陈,老陈虽然依旧是那么的慈眉善目、和颜悦色,但是我此刻暗起波澜的心还是‘咯噔’一下……碎了。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丝毫不怕见老陈,哪怕当年在他英明神武的带领下,满分150分,我常常只能考50分。没办法,我的脸皮,向来,还是蛮厚的。

  我心碎,那完全是因为——夏以珩的手里有一支玫瑰花。

  对,我今天是来相亲的。

  说实在的,现在相亲遇到奇葩的事例数不胜数,我压根没想象过我的相亲对象会是谁,但在我一看到夏以珩手里那朵玫瑰花的时刻——

  一秒的错愕,后便就是一贯的眼疾手快,我立刻把玫瑰花捏到手里,一鼓作气塞进了包。

  “以夏,哎呦喂,你可总算是来了,快过来!”

  老陈一看到我,那热情的模样,隐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中了天价六、合、彩。 

  当时,迫于高考的压力,父母的期望,我不得不努力的跟上老陈的脚步,并且常以一种不耻下问的心态,在上下课期间转过头偷问着夏以珩黑板上的数学题答案。

  这当真,是我目前为止能够想得起来和夏以珩唯一大致上的交集。我这人,没啥缺点,就是健忘。

  “诶?陈老师,巧了,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看见您。”

  我选择性忽略了此刻冰块脸一样的夏以珩,屁颠屁颠的走到老陈面前。

  还不等我开启话痨模式,夏以珩冷眼打量了下我。

  “林以夏,你今天带脑子出门了么?”

  那一眼,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仿佛冰天雪地冷冰冰,再热的热脸连贴冷屁股的机会都没有,绝对直接就冻死在他的眼神之下。

  我只敢看他一眼,和他对视一秒的功夫,我的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起波澜,紧接着就是匆匆别过头。

  老娘才没看见他呢。

  不过,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引人公愤。

  五年了,岁月丝毫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一丝毁灭性的痕迹,胶原蛋白跟地热似的源源不断。

  想当年,我可是全班,不,全校女生最羡慕的对象。因为当初我和夏以珩的距离就跟涂卡2B铅笔和试卷纸的距离一样,近。

  当年,老陈几乎每逢他的课都要点至少一次我的名字,没啥特别的,就是老陈觉得我是一个天赋异禀但是开蒙晚的天才。

  这么近距离看到夏以珩的这一刹那,我的神情不由得恍惚。

  多年前的某一天。

  那一天阳光温和,蓝天一碧万顷,我还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老陈还是个戴着金丝眼眶一米五二的老头,夏以珩比现在还要显得更为稚嫩一些。

  我冒险用笔戳着夏以珩的手臂,轻声催促,“夏以珩……江湖救急!”

  倒不是我真虚心求教或者是存心套近乎的想问夏以珩这个数学题,那完全是因为我在走神之中感受到了老陈看向我的一缕锋芒!

  每次对上老陈那凌厉又不乏关爱的眼神之时,我总是异常的懊悔,懊悔的心很真切,比写一千字检讨的时候还要真切。

  我急不可耐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而夏以珩却一贯的冷漠,他淡扫我一眼,轻声讽刺,“林以夏,你带脑子了么?我看你今早脾气大得很。”

  我虽然不解夏以珩这话的意思,但是我总觉得夏以珩话中有话。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是不能够思考太多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忽的只能想起昨晚他不务正业出去勾三搭四,抛下我去教小一届某班花,而我在被他抛下后,竟然被狗追了一路。

  可令人讽刺的是,难道昨晚不是夏以珩自告奋勇或被老陈逼迫来帮她补习的么?!

  正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的一声,一本练习簿准确无误的被我拍向他空旷的课桌。

  “夏以珩,我告诉你!我昨天晚上才是没带脑子,今天我带脑子了!你别瞧不起人,不就是题么,你会做,我就不会做?”

  那一瞬间,夏以珩愣住了。

  紧接着,空气一度凝固,教室一阵沉默,而老陈,则是一阵欣喜,“好,好,以夏同学,你就上来解答一下这道题目。”

  ……

  天知道我那个时候是有多么的懊恼。

  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上台,宛若英勇赴死的模样,可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压根就不会黑板上的那道天书。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人啊,千万不能够冲动行事。

  老陈慷慨夸我,“以夏同学真是进步快啊,你们大家都要向以夏同学学习。”

  我心惊胆战又倒吸一口气,天不待我!时不待人!

  黑板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数字组合在一起,我几乎都要把板书给看穿了,都没点答题的头绪。刚准备放下尊严和老陈卖惨抱怨题太难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练习簿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练习簿上画着一头精致又小巧的猪,猪的旁边写着三个标准型正楷字——林以夏,还有两个标准型隶书的字——白痴。

  我嘴角微抽搐,面对黑板翻了个白眼,瞧把他厉害的,他怎么不写个金文?

  夏以珩到底是一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学霸,他早就已经在练习簿上写下了工工整整的详细版答案。而我,我明显是在从夏以珩面前转身的时候,错拿了夏以珩的练习簿。

  怪不得……他之前看向我的表情,比以往多了一些耐人寻味。

  当我洋洋洒洒粉笔一挥,潇洒的写完黑板上的题目后,老陈又是不吝夸奖的赞叹着我,“以夏同学果然聪慧过人,竟然用了例数法,这个方法我在这一章节中还没有给大家讲过……”

  我:“……”

  夏以珩果然……聪明。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人啊,到底不能够太早下结论。万一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当然,前提是,你的脸皮一定要厚。

  因为夏以珩那一天对我别样的眼神,所以我清楚的记得,在例数法之后,我正式的成为了老陈心目中的好学人才,并且每一天数学课我都能听到老陈在我一丈之外拿着粉笔滔滔不绝的讲解题目。

  那之后的每一天,老陈都有较之从前更滔滔不绝慷慨激昂的精神面貌。

  据老陈所说,他高考那年,做了半小时的试卷,又坐了半小时检查试卷,最后屁股实在是坐不住了,才提前离场。

  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初有人拿强力胶水把老陈的屁股和凳子黏在一起,他也许会在考场上多待半小时。

  我犹记老陈无奈的说辞,当年他刚出校门,他的数学老师就贴过来嘘寒问暖,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陈当时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

  “我实在在考场坐不下去了,太无聊了。”

  我也想像老陈一样,天赋异禀,我虐数学千百遍,数学恋我如初恋。

  可是事实证明,数学也是个看脸的斯文败类,它只待夏以珩这种长相完美的斯文败类当初恋。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老陈当年也是一个美男子。

  恍惚归恍惚,但是当我听到夏以珩时隔五年的讽刺,还是无来由的讽刺的时候,我立刻就不甘示弱起来!

  强者,最高的不示弱,就是蔑视到无视。

  沉默,就是最不满的宣泄!

  “陈老师,我就是过来买杯咖啡,我现在还赶时间呢,下次我一定好好回母校去看你哈。”

  老陈嘿嘿一笑,挠着半秃的脑袋,“以夏,你不是来相亲的吗?”

  吃惊!

  我若无其事的疑问着,“相亲?”

  怪不得……怪不得刚刚夏以珩问我有没有带脑子。

  显然,夏以珩是知道我来相亲的。

  “你不知道?”夏以珩挑眉。

  我冷哼,“我要是知道,我能来相亲?早知道过年回家就要被怂恿相亲,我铁定不回来。”

  我可没撒谎,我这人实诚,一般不撒谎。但这是非常情况。

  我要是知道相亲对象是夏以珩,那我还能来相亲?

  那我铁定是要去看几场恐怖片压压惊,再喝几罐冰汽水,仰天长啸半小时,徒步登山登顶,再来相亲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显得更为镇静庄重一些。


  (https://www.uuubqg.cc/109_109549/5847222.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