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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尹蔓感觉自己每逢碰上邵江,场面就像一出滑稽的闹剧,巨大的荒谬感覆盖着她,以至于明知邵江是蓄意为之,却仍然无法控制住亟待发泄的躁怒。尹澈见他俩又要吵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姐,你脖子怎么了?”

  她脖子的大纱布上还有邵江龙飞凤舞签名,厚颜无耻地宣誓着他的归属权。尹蔓厌恶地说:“你恩人用刀割的。”

  尹澈惊愕不已,不可置信地叫道:“江哥,你这是做什么?!”

  邵江信口开河:“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说是我割的就是我割的?”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尹蔓讽刺道。

  邵江哈哈一笑:“成吧,还真是我割的。”

  尹澈气灌丹田,腹部疼痛难当,苍白的脸上活活气出两分血色:“江哥,你怎么能这样!”

  邵江不以为意:“急个屁,又死不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手。”

  尹澈在病房中见到尹蔓,心里是既喜又忧,她听到自己出事后毅然决然地跑回来,可见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忧的却是她好不容易跑了出去,这次处境又会如何?他一直觉得江哥虽然花心了些,但是既然都传出他们要结婚了,对尹蔓未必没有感情,对于邵江竟然会朝她下如此狠手,他始料未及。

  尹澈复杂地望着她,要是江哥对她好他也就认了,可是他这样伤害她,他怎么能放心地将她拱手推入邵江怀中?

  尹蔓全然不知尹澈的百般纠结烦恼,问道:“小澈什么时候能出院?”

  邵江:“医生说起码个把月,看他的恢复情况。”他趁机自夸,“要是我的话半个月就能走了。”

  要是你不如直接被几刀捅死,尹蔓无声诅咒。

  在邵江寸步不移地监视下,她和尹澈又无关痛痒地说了两句,就被人重新押回了他那幢金碧辉煌的别墅。

  邵江期待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一进门就吩咐人将尹蔓抬上楼,他的卧室与大厅华贵浮夸的装饰截然不同,除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床摆在正中央,前面放着个电视机,其他什么摆设也没有,犹如野兽简陋的洞穴,枯燥得近乎空洞。

  尹蔓见势不妙,刹那间手背青筋暴起,双脚绷紧成弓,奋力地猛蹬猛踹,不遗余力地推搡扑打着钳住她的保镖!她扯着他们的头皮,狗急跳墙,牙齿狠狠咬在其中一人的手臂上,肉里登时见了血,然而邵江的手下们身强力壮,对她的垂死挣扎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没有知觉的机械人,将她扔在床上,手脚分别用麻绳固定捆住,令她再动弹不得。

  邵江随后悠然踱步而来,尹蔓五指紧紧抠着床单,目光凝成了万道尖锐的冰刃,恨不能将邵江戳得百孔千疮:“你想做什么?”

  “还看不出来?当然是奸了你。”他八面威风地表扬着几个手下,“辛苦了,干得不错。老子今天免费给你们发个福利,好好看着我怎么把这个疯婆娘搞服气。”

  这是要当面给他们表演活春宫了,几人面面相觑,暗自期盼跃跃,江哥真会玩儿,够刺激的。

  危机顿起,尹蔓徒劳地负隅抵抗:“你胆敢碰我一下,我绝对把你碎尸……”

  邵江对她无力的威胁置之不理,不容她讲完,已是上前雷厉风行地扯开了她的衣服!

  “真以为老子怕你?”他肆无忌惮地拍拍她的脸,“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尹蔓对他恨之切骨,腕处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磨破流血,火辣辣地疼,仿若案板上正待宰割的羔羊,生死全掌握在他人手中,她岌岌可危地挂吊在崎岖峭壁边沿,即将跌入炼狱。尹蔓用着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脏话辱骂邵江,而他满不在乎,手上的动作自顾自地延续下去,直到他的手探入她的胸口。

  噩梦重演,新仇旧恨排山倒海而来,尹蔓畸形地缩着身子,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扭曲的尖叫!

  她的声音如同一匹撕裂的丝帛,邵江停下手,高高在上地打量着她,丝帛的花纹虚张声势,实际根本无法承接铺天盖地砸来的冰雹。他见她彻底被吓住了,双手按住她的肩,趴伏在她身上,眼望着眼,鼻挨着鼻,阴森森地问:“还敢不敢再耍我?”

  尹蔓没有回答,眼泪瑟索地沾湿了床单。

  邵江想起那日他借着酒劲,顶着背叛容欢的耻辱与压力,全凭冲动地站在她家的楼梯口,深情款款地把自己的一腔血气真心剖给她看,满心以为她会接受。

  当时她在想什么?

  他异想天开地觉得他们能重新开始,睡觉时都在笑,幻想着漫长的孤独终于迎来救赎,度日如年地等到三天期限一到,兴高采烈地跑去敲她的门,却怎么也没回应,他越敲越心慌,不好的预感腾然而起,强行破门而入,迎接他的是空空渺茫的人影,与沉默的旧家具。

  他当即明白过来,怒发冲冠,将她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粉碎!

  她的逃跑把他衬托成了一厢情愿的大笑话!自尊心被践踏得一无是处,邵江止不住想到自己对她表白时,她内心不知在怎样地讥讽羞辱他,做梦都想将尹蔓抓住凌虐到她跪地屈服为止。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无数次想过就这么把尹蔓办了,仍她再倔强,不怕上到她不服输。

  但他做不到。

  容欢当年怎么死的,他此生难忘。

  邵江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漠然地说:“你休息吧。”

  尹蔓死里逃生,烂泥一样颓然倒在床上,衣服被扯得七歪八扭,头发乱蓬蓬的,邵江转头骂道:“还看,把你们的狗眼闭上。”

  保镖们遭了场无妄之灾,委屈地转过身去。

  邵江嘴里说着让她休息,事实却不然,他将卧室内的灯明晃晃地开着,没给尹蔓松绑,她的手脚被栓得四仰八叉,僵直着一动不动,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段被囚禁的时光。

  不知日月,浑浑噩噩。

  她怔怔地瞪眼看着天花板,还好姜鹤远给她补办的证件她一样都没带回来,把在云市接触过的人的电话全拉黑了,就算他想找她,也找不到。

  不过,他应该不会找她吧。

  毕竟也没什么关系了。

  邵江明目张胆地折磨着她,没有给她被子,暖气也被关得干净,屋内只有一点可怜的余温。尹蔓不敢睡,一夜未合眼,翌日一大早,邵江过来给她量温度:“哟,”他说道,“你这段时间身体养得不错嘛,居然没发烧。”

  尹蔓眼里的红血丝宛如蜘蛛网:“让你失望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邵江精神抖擞地检查了下她的手脚,正常能动,没废,于是整暇以待地搬把椅子坐在床前,“来吧,说说你那姘头什么情况?你都这样了,英雄怎么还没来救你?”

  旁边的人适时地奉上一根马鞭。

  她认出那根鞭子,上面沾过卫铭的血。

  “我没有姘头。”她精疲力竭地喃喃,“我要见大宛。”

  邵江不耐烦:“你是不是亏没吃够,还敢对我提要求,我愿意满足你那是我心眼儿好,别把别人的善良当本分,给老子蹬鼻子上脸。”

  “我要见她。”尹蔓的嘴唇干起了皮,脸上全是屑,说话奄奄一息。

  邵江觉得她这副样子实在碍眼得很,叫人给她倒了杯水喝下,又用毛巾粗暴地给她抹了把脸,才道:“你见她干什么?”

  尹蔓茫然,她其实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单纯想见见大宛。每次她遭了罪总想和她说上两句话,就像小时候受了欺负,大宛总是挡在她面前,她们相依为命,在浪潮中跌宕起伏,是彼此势单力薄的保护伞。

  邵江擦拭着那根鞭子:“见她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姘头供出来。”

  尹蔓心力交瘁:“我说了,我没有。”

  他用鞭尖划着她的脸:“一个女的,嘴怎么这么硬?你这段日子怎么躲起来的,别他妈想蒙我,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厉害得很,男人在你手中只会被耍得团团转。”

  就像他当初那样。

  “……”

  邵江前不久刚查出她在云市,还没找到具体的地点,一想到她走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和别人上了床,简直想扒了尹蔓的皮,神色狠戾:“非要我亲自查出来把人弄到你面前你才死心?你现在坦白从宽我还能给你个改过的机会,上次卫铭的事算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醒,别妄想着你还有这种好运。”

  尹蔓手麻脚麻,完全失去了知觉:“你打电话给大宛,我告诉你。”

  “你耳朵聋了,还想着和我谈条件?”邵江气笑了,手高高一抬,鞭子破空划出一条劲烈的弧线,朝她面门落下。

  尹蔓闭上眼,床垫震动,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马鞭打在她的身侧,床单霎那间烂裂,她精神不济,终于昏昏沉沉地松了口:“我是有一个朋友,但不是姘头,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朋友?”邵江嗤笑,“你他妈比我还能瞎扯。”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带着目的。”

  “是是是,老子天下第一恶人,就你那‘朋友’什么都不图你的,菩萨转世来拯救你。”邵江心里不是滋味,“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尹蔓和他僵持不下,知道他不问出来誓不罢休,说道:“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你先答应我不要去找任何人的麻烦,而且我和他确实清清白白。”她微弱地说,“我发誓。”

  邵江一口应下:“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人。”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邵江想,我发个鬼。

  她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松了口气:“他叫……李钧,是和我一起卖手机的同事。”

  “你他妈跑去搞个卖手机的?”邵江遭到奇耻大辱,差点跳起来。

  尹蔓愠怒,极力地“维护”着李钧:“什么叫‘搞’,我说了我们一丁点你想的那种关系都没有,而且卖手机怎么了?起码他不会打我。”

  邵江不甘心地辩解:“你不骗我我也不会打你,再说我也没打你,割你脖子能算打你?”

  他自然不会就此相信尹蔓的话,将具体细节翻来覆去问了个底朝天,商场地址、卖些什么东西、柜台的号数乃至内部提成一个都没放过,只差把老王脸上有多少颗痣都挖出来,尹蔓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老老实实交了底,半点假话没有,邵江见问不出什么名堂,纵使还有些许疑虑,但到底由一分信了五分。

  她知道,他一定会派人去查。可是就算他查到,把李钧拉到她面前对质,也能拖延上好几天时间。

  她只有这几天。

  敲门声突然急促地响起,他的手下在门外喊到:“江哥,兰姐找你有急事。”

  “她能有什么事?”邵江皱眉。

  “不知道,兰姐说特别重要,一定要你接电话。”

  邵江不悦地吼道:“以后这种事情别来烦我,拒接!拉黑!”

  门外消停了会儿,半晌后,敲门声再响。

  他一把拉开门:“搞什么玩意儿!”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兰姐、兰姐说她怀孕了!”

  “!!!”邵江下意识将门“砰”地一关,心惊胆战地回望尹蔓,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激烈有点丢脸,打开门画蛇添足地骂了句,“我怀她个鸡/巴。”

  说着把门轰隆砸上,他那个手下接连被门板拍了两次,额头鼻尖大大地遭了罪,涕泪横流地站在门前。

  邵江镇定地坐下来,尹蔓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只见他焦躁地搓手顿脚,坐立难安,腿快抖成了帕金森。

  他和尹蔓足足对视了两分钟,先声夺人地问:“你看我干什么?”

  尹蔓:“邵江,你有孩子了。”

  邵江闻言,如遭雷殛,大脑唰地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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