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失踪
第二十四章失踪
顾明华觉得不大对劲，边往外走边喊：“软软？你在哪儿？”
鸡舍里的鸡听到他的声音，咕咕咕的叫着要吃的。除了鸡叫声，没有其他声音。
顾明华飞快的把院子和厢房找了一遍，既没有见到顾爱国也没有见到软软。顾明华的心直往下沉，飞快的向大门外走。
金常茂正在汽修站门口修车，顾明华老远就喊：“金叔，你看到软软没？”
金常茂头也没抬说：“没看到啊，软软不在家吗？”他们也知道软软昨天回来过节的事。
顾明华心慌的很，两步跑到金常茂身边：“没有，我早上起来就没见到软软，也没见到我爸。”
金常茂诧异的说：“我早上很早就开始修车了，没见到你爸和软软出来啊。”
顾明华的心咯噔一下。
金常茂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明华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金常茂吓了一跳：“你别急，也许是我回屋拿东西的时候错过了，他们说不定去你大伯家了。”
顾明华只觉心脏嘭嘭嘭的跳动，太阳穴像是有两个小锤子在不停的敲着，他一边对金常茂说：“我去大伯家看看。”一边扭头就跑，一脚踢到金常茂放在脚边的板凳，啪的一下狠狠摔倒在地，手被了地上的螺钉螺帽划了个大口子，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金常茂吓了一跳，赶快把他扶起来：“没事吧？”一边喊：“晓红，快拿止血粉和纱布出来。”
毛晓红和金玲玲从屋里出来，看到顾明华这样子都吓了一跳。金常茂飞快的把事情交代一遍，一边包扎一边安慰顾明华：“别急，让玲玲去你大伯那儿看看，没事的放心吧。”
金玲铃往顾大伯家去了。顾明华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了，毛晓红忙把他扶到小板凳上坐着。
不一会儿顾大娘扶着顾奶奶过来了。
顾大娘看到顾明华希翼的眼神，摇了摇头：“爱国和软软没去我们那边。”
顾明华的眼睛一下子就暗淡下去，脸色开始发灰。
顾大娘忙安慰他：“没事，别急，大概情况我都听玲玲说了，说不定早上软软嚷嚷着要去你姑那儿，你爸送她过去了。”
顾奶奶拉住顾明华的手：“咱不急，别自己吓自己，我已经让你大伯骑车去你大姑家看了，保不准一会儿就带着软软回来了。”
顾明华已经慌的说不出话来，眼前阵阵模糊，本能的抓住耳边的话，对，说不定软软去姑姑家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姑父骑着摩托车带着顾大姑到了。不等车停稳，顾大姑就跳了下来，着急的问：“软软怎么会不见了？”
张姑父在后面停车，顺便给大家解释：“爱国和软软没有去我们那儿，孩子他妈着急，我们先骑车来了，大哥在后面。”
顾明华喃喃的说：“软软昨晚上还跟我睡在一起，我早上起来，软软就不见了，我爸也不在家。”
顾大姑一时情急，使劲的抓住顾明华的胳膊：“软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不知道？你怎么照顾孩子的？”
顾大姑听这话不对，大喝一声：“小妹！”就去掰开她的手。
顾大姑失魂落魄的松开手：“我太着急了，口不择言，明华，你别放在心上。”
顾明华已经听不进其他话了，他耳边一遍遍的重复，我是怎么带妹妹的？我怎么不知道妹妹离开了？对了，我睡死过去了。我怎么就睡死过去了？我喝了杯酒，我为什么要喝那杯酒呢？
顾明华突然弯下腰，拼死呕吐起来。他早上没有吃东西，昨晚上的饭也消化的差不多，吐了半响也只吐出来几口清水。
大家都吓坏了。正好顾大伯到了，看顾明华这样子，走上前，啪的一耳光打到他脸上：“顾明华！你给我冷静一点！”
大家又被顾大伯给吓了一跳。
顾明华却慢慢的恢复了神智，对，软软不见了，自己绝不能先倒下去，要先找到妹妹再说！
顾明华慢慢的停止呕吐，坐直身体。大家看他眼里有了神，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大伯说：“你仔细想想，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说给我们听听。”
顾明华仔细的回忆了昨天从顾大姑家回来，顾爱国的热情，软软的开心，晚上赏月，到床上软软兴奋的睡不着，他先睡了过去，还有那杯酒，一一都讲给大家。
顾大伯和张姑父以及金常茂对视了一眼，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姑父迅速的安排起来：“大哥你沿着村一直往东，大嫂你往西，常茂麻烦你往北，我往南，咱们都问问有没有人见过爱国和软软。我路过镇上的时候顺便找派出所的朋友和高永华帮忙打听一下。孩子他妈，你和咱妈陪着明华。”
顾大姑也冷静下来，擦干眼泪说：“我往南找，你直接去派出所找人，时间紧张，越快越好。”
张姑父说：“行，那咱们就分开行动吧。金家妹子，你帮忙看顾点我妈和明华。”
毛晓红答应了，看着大家四散开来，看看天阴沉沉的，外面又有风，就劝了顾奶奶和明华一起回家等着。
快中午了，毛晓红做了一锅汤面条，给顾奶奶和顾明华端了两碗。顾奶奶揉着胸口说吃不下。顾明华坐在桌子旁愣了半晌，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他要先保证自己的身体，才又力气面对后面的事情，才有能找到软软。
中午过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回来。
毛晓红急忙端饭过来，大伙儿都饿坏了，一边吃一边说话。顾大娘和顾大姑都没有发现，张姑父已经拜托派出所的人注意，高永华也答应问问过往司机。
金常茂最后回来，他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在晋中村北边隔一个村子，有早起捡柴火的老大爷，说是大早上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抱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匆匆忙忙的往大路上走。因为时间太早，老大爷还专门看了两眼。金常茂仔细问了那个男的长相，三十来岁，一脸忠厚老实，所以老大爷也没起疑心。
顾明华听到这儿，一个人影浮现到心头，那天那个老黄。于是急忙把这个人和那天听到的几句话说给大家。
张姑父和顾大伯对视一眼，张姑父说：“大哥，报案吧，软软说不定被拐卖了。”
大家心头都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跑掉的小曲：“树上掉下个林妹妹~”
顾爱国回来了。
顾爱国走进来，看到一屋的人，吓了一跳：“大家怎么都在？”
顾明华仔细打量着父亲。他穿了件崭新的深蓝色夹克，头发也剪得整整齐齐，手里提了瓶酒，一脸的志得意满。
顾大姑抢上前问：“爱国，你去哪儿了？软软呢？”
顾爱国眼神漂移了一下：“我去镇上了，软软不是在家吗？”
顾明华受不了了，扑过去拽住顾爱国的衣服：“你把软软弄哪儿了？你别装了，有人看见你把软软抱给老黄了！”
顾爱国下意识的说：“不可能，大半夜的哪来的人！”说完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把推开顾明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屋里走。
顾大伯一脚踢过去：“畜生！那是你闺女！你把你闺女怎样了？”
顾爱国往边上躲开，看隐瞒不了了，一副死鸭子不怕水烫的样：“大哥也说了那是我闺女，我还能把她怎样啊，我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让她吃香的喝辣的了。”
顾奶奶颤抖着嘴唇说：“你把软软卖了？”
顾爱国满不在乎的说：“大娘，你可别这样说，我可是给软软找了个好人家，人家感激我养孩子不容易，给了我一点辛苦费，怎么能说我卖了？”
张姑父冷静的说：“是老黄吧，我们已经报案了，他跑不了的，顾爱国你买卖人口，也逃不掉。”
顾爱国先是吓了一跳，又迅速冷静下来说：“我胆子小，姐夫，你可别骗我，谁看见我卖孩子了？软软自己要跟人家走，怎么就是我卖孩子呢？有人证吗？没人证这可是污蔑！”
顾明华低着头站在一边，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极力遏制住想要暴打顾爱国的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软软，别的都不重要。
张姑父不理他，对顾大姑说：“你去派出所报案，找老王，让他带人过来。”
顾爱国色厉内荏的嚷嚷：“原来姐夫刚刚是诈我啊，没关系，随便去，没有证据，派出所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顾大伯猛地上前扇了顾爱国一耳光：“畜生！不用派出所来，我先把你打到清醒！”
顾大伯常年做农活，手劲大，这会儿又是带着气使劲打过去的，顾爱国一下子被打到地上，张嘴吐出两颗牙齿来。
以前说过，顾爱国从小没受过苦，夏天在看守所，因为张姑父提前交代了，也没受啥虐待，顾大伯这一巴掌一下子把他打懵了。
顾大伯还不放过，骑到顾爱国身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周围的人意思意思的上去拦顾大伯，顺便踹顾爱国几脚。顾爱国根本就没有办法挣开，刚开始还硬着嘴嚷着大哥欺负他，后来就剩下哭喊求饶了。
大家这才开始认真拦架，顾大伯顺势收了手。
顾爱国挨了一顿，被打老实了，才交代今天凌晨他把软软交给老黄了，老黄先给他一笔钱，约定找到下家再给他一笔钱，但是老黄把软软带到哪儿了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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