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坏消息
第三十三章坏消息
暑假开学的时候，初二一班的同学们惊讶的发现，本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居然和好了，虽然以前也只是第二名单方面的不满，但是一个暑假短短四十多天，他俩居然好到勾肩搭背了（还是第二名单方面的），世界真奇妙。
对于大家的疑问，高飞是这么对路平解释的：“顾明华挺不错的，以前大家互相不了解，这不是同学一年了解更深了嘛，就成朋友了。”
路平他们嗤之以鼻，切，到初一期末考统共和顾明华说话不超过十句的家伙，从哪儿了解人家更深啊。
不管以路平为代表的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总之，高飞在同学们奇怪的眼光中以堪比光速的速度和顾明华他们打成一片。当然这些仅仅只是学习之余的调剂品，学生的主职任然是学习，尤其是镇一中这种学习氛围浓厚的学校。
不过，令顾明华高兴的是高飞家里有很多学习相关的或者无关的资料，包括各种书籍和磁带，汉语的和英语的，大多数是高永华和高妈妈准备的，少数是高飞自己买的。和高飞处的好了，顾明华可以随时借来阅读，这也是他容忍高飞勾肩搭背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而高飞在和顾明华兄弟接触的过程中，也学会了很多别的东西。
这真的是良性循环，其结果就是年前期末考的时候初二一班的前三名也是年级前三名遥遥领先，比第四名高出了不少。
寒假前最后一天的上午，各科老师已经过来布置了寒假作业，秦老师也一一交代好假期注意事项，大多数同学都离开教室，只剩下少数几个动作慢的同学还在收拾。
顾明华在座位上写着寒假作业，今天他们组值日，他主动提议最后离开关窗锁门。顾明远和高飞在一边等他顺便斗嘴，他们约好了等会儿去高飞家找几本书看。
已经先走的张博武突然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明远明华，我刚看到大舅和你们村子里的几个人开着三轮车急匆匆的去医院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我喊大舅他都没听见。”
顾明华心里一咯噔，站了起来。顾明远也停止了和高飞的拌嘴，兄弟两个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发白。
高飞见状，忙说：“你们快去看看吧，教室这边就别管了，等会儿我锁门就行。”
顾明华匆匆收拾了书包，冲高飞挥了挥手：“回头再联系。”
顾明远说了声：“谢了，兄弟。”
兄弟俩跟着张博武飞快想镇医院跑去。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的人总是那么多，看着就让人觉得眼晕。
兄弟三个进了医院大厅就看到顾大伯在收费处排队。
顾明华第一眼就往顾大伯脸上看，等看清顾大伯脸上只有凝重，没有慌张的表情后才松了口气。
顾明远没想那么多，隔老远就冲顾大伯喊：“爸，出什么事了？”
顾大伯疑惑的回头，看着来到身边的兄弟三个，问：“你们怎么来了？”
张博武说：“我刚才看到大舅你们匆匆往医院来了，怕出什么事，就叫明远和明华一起来看看。”
顾大伯叹了口气：“是马大爷，年纪大了，早上摔了一跤。”
顾明华的心提了起来，忙追问：“要紧不？现在怎么样了？”
顾大伯说：“正在做检查呢，看上去不大好，摔倒后就起不来了，怎么说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哪儿摔出了毛病。”
顾明远也担心的问：“马大爷怎么摔得呀？他老人家平时身体不是挺好的吗？”
顾大伯说：“我们也不太清楚，听马大爷的意思好像是站在凳子上拿个什么东西，突然心慌，腿一软就摔下来了。关键是他一个人在家，没人知道，耽搁了几个小时，还是支书给他送年货的时候才发现。唉，上了年纪一个人住就是不方便，病了伤了都没人知道。”
顾明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张博武左右看了看大家，现场就属他比较放松，又问：“大舅，你这是要交钱？”
顾大伯才反应过来已经轮到自己了，一边交钱一边说：“检查费，我先给交了，支书说回头村里再想办法。”
顾大伯交了钱，让张博武先回家，带着顾明远兄弟两个往透视室去。
村支书王大伯和两三个村民正等在门口，看到顾大伯回来，王大伯叹了口气：“顾老弟，你来的正好，医生说马大爷心脏不太好，最好做个心脏彩超，你手里钱还够不？再去交个费吧。”
顾大伯吃惊的问：“心脏也有问题？腿没事吧？”
王大伯摇了摇头：“不太好，老人家年纪大了，摔一下后果都严重的很。”
顾大伯翻了翻兜，为难的说：“我带的钱不太够，你们谁带了，咱凑凑。”
顾明华拉了拉顾大伯：“大伯，我带着折子呢，本来准备取点钱过年，先取了应急吧。”
王大伯这才注意到顾明华和顾明远，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家先把钱都出了，回头村里也好算账，省的人多出错。”又拿出一百给顾大伯：“你先去交费，等明华取钱回来再把这一百给我。”
顾大伯就让顾明远陪着顾明华去取钱，自己去交费处排队。
顾明远这两年虽然不像顾明华一样每周都往马大爷家跑，多多少少还是和老人有不少接触，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路上就问顾明华：“你说马大爷没事吧？”
顾明华没说话。马大爷虽然看上去比较孤僻，实际上却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只是他的热心很难被察觉得到，在被狗咬伤后主动教自己身手，软软失踪后介绍龚九给自己，心灰意冷时激励自己，还有小时候零零碎碎的各种事情。
顾明华心里沉甸甸的，原来自己已经欠了马大爷良多。
取钱的时候，顾明华把折子里的一千多块钱全取了出来，这是他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这会儿都拿出来吧，以备万一。
果然，等顾明华兄弟俩回到医院的时候，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盆骨骨折，更严重的是心梗。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医生不建议手术，最好保守治疗。这就意味着，马大爷盆骨恢复的可能性基本没了。
顾明华取回来的钱还给支书一百，其他的正好钱先交了住院费。
马大爷从检查室出来，知道了这个结果后对村支书说：“我老头子给村里添麻烦了。”
王大伯忙说：“哪有的事，都是村里应该做的。也是我们没想周全，要是找人陪您老人家一起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顾明华心里也在不停的后悔，要是自己能够想的全面一点，不理马大爷的冷脸，赖到马大爷家一起住，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正反醒着，被马大爷的声音惊醒：“顾家小子，你去我家一趟，床头箱子里有个存折，钥匙在屋角的门洞下，你把它拿过来支书交医药费。”
顾明华点了点头：“我等会儿就去。”
王大伯给阻止了：“现在交的钱都是顾老弟和明华垫的，让明华拿过来给顾老弟直接用吧，等出院了村里再统一看一下就行。”
马大爷就对顾大伯说：“那就麻烦爱军了。”顾大伯的名字是顾爱军。
顾大伯忙摆了摆手：“叔，你太客气了，这些年你帮我们不少，这都是应该的。”
王大伯站起身：“那我先回村子一趟，安排几个人，大家轮流照顾马叔。医院这边顾老弟先顶一下，我把明华带回去拿东西，等会儿就来换你。”
顾大伯把他送到门口：“我家里暂时没事，还有明远在这边帮忙，王老哥有事就去忙，不用着急。”
王大伯点了点头，跟马大爷道别后带着顾明华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开三轮车回去了。
马大爷在医院住了几天，二十九下午出院回的家。
医生说心脏和盆骨都需要养着，他老人家就要求回家去。王大伯和医生详谈后也觉得回家修养更方便，就同意了。出院的时候医生开了很多药，叮嘱一定不能让老人再一个人住了，他的心脏很不好，随时有可能犯病。
这方面村委会已经讨论过了，本来安排几家想轮流照顾马大爷的，毕竟老人盆骨受伤得卧床休养。因为顾明华强烈要求自己来，村里只需要白天他上学的时候派人去看看马大爷就行。
顾明华的理由是他受马大爷照顾良多，这会儿应该回报给马大爷，而且他个子也有马大爷那么高了，身板也有力量，照顾马大爷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一个人过，可以直接住到马大爷家，照顾老人也方便。
村委会看他意愿强烈，又问过顾大伯没有意见后同意先试一个月，如果没有问题再定下来。村里十二岁的男孩子能当半个劳力了，照顾一个老人应该问题不大。
马大爷知道后沉默了一会，说：“也好，十二岁也是男子汉了，就让顾小子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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