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梦有个名字叫现实
颜玉明显情绪低落了下来,她说:“妈了个咪的,看来我这个副校花的位置坐不稳了,这浣大招生办怎么回事!怎么尽招些祸国殃民的美女?难道都不看分数线了吗?”
我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她们都是正常线上录取的。而且我认为,美女只要不把心思用在别处,学习成绩都不会差的。”
其实我觉得,在美女面前讨论美女的排名,实在是件庸俗的事情。美这个东西,难道会有绝对标准?说白了还不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难道纯粹是因为相貌吗?就不会有别的更深层的原因?虽然,是什么原因使得两个人一见倾心、生死相托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它一定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存在着。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大得把可儿吓了一跳,差点噎着她了。我拿出来一看,是方雪晴打来的,料想是让我把可儿送回去,于是赶紧接了起来,果真是这样。我挂了电话,对可儿说:
“走了,叔叔送你回家。”
颜玉叫着说:“这就走了?我还没捏够呢。”
冷婉说:“没捏够自己生一个,留着慢慢捏,不要把她嫁出去,捏她到八十岁,捏得她满脸桃花开。”
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颜玉又叫道:“妈了个咪的,你先生,生了给我捏,等我腻了不想捏了,我再生。”
冷婉笑着说了声‘自私’,帮可儿把书包解下来,把可儿归类好的糖果零食一把一把的抓起来,放进书包。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可儿忽然转身走回茶几旁,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一堆被她划为‘不爱吃’一类的干果,说:
“这些我妈妈爱吃。”
我赶紧说:“可儿不要乱说,你怎么知道妈妈爱吃?”
可儿认真地说:“是真的,我不爱吃的妈妈都爱吃。”
颜玉说:“我妈了个咪的呀!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冷婉把可儿书包接过来,继续把干果往里塞,我站在旁边无所适从。
可儿的书包已经装不下了,冷婉才停下来,我看到她眼里仿佛有水雾漾起。
冷婉一直把我们送到歇羽湖边,才停下脚步,说:“可儿,姐姐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呀?”
可儿仰着头说:“姐姐,你到我家来住吧,这样就能天天见到我了呀!”
冷婉蹲下来亲了她一口,又刮了她一下鼻子,说:“小傻瓜,姐姐怎么能住到你家呢!”
可儿忽然又变得忧郁起来,她说:“姐姐还是不要到我家住了,我爸爸会骂你,还会打你的!”
看到冷婉不解的神情,我说:“可儿的爸爸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脾气有点怪。”
冷婉点点头,并不多问。
我接着说:“这个周末,可儿的妈妈可能会比较忙,没时间照顾可儿,我想再带她到市里玩玩,你要是方便的话------”
冷婉说:“行,我没什么事。这段时间其实早就想见可儿了,总被小玉这疯丫头缠着,这周末她要出去写生,我总算自由了。”
“那好,到时候打我电话吧,还有我号码吗?”
“有的。”
我心中大快,告别冷婉后,一手提着书包,一手牵着可儿,快步走到了南区。
方雪晴从我手上接过可儿的书包,愣了下,说:“怎么这么重?”
可儿说:“妈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方雪晴看着我,说:“你又花钱了?”
“没有没有!是一个朋友送的。”
可儿说:“是姐姐给的,我没花叔叔的钱。”
方雪晴叹了口气,说:“下次可要乖点啊,不然妈妈就不理你了。”
可儿牵着她妈妈的手,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叔叔记得要来看可儿,可儿会想你的!”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现在是周三上午8点29分,离周六上午9点(这是我假定的和冷婉再次见面的时间)还有72个小时加31分钟,共4351分,也就是261060秒。这得有多难熬啊,要是有可能,我宁愿从我生命中抹去这三天多的时间。
我不停地拿手机出来看时间,每次不过是过了一、二分钟。我发现,时间简直是个怪物,一个处处与人作对的怪物,你越是期盼它走快点,它越是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弹。你要是希望它在某个快乐的时刻多停留一下,它马上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有那么一次,我甚至自欺欺人地把手机上的时间直接设置成周六的这个时刻,想象着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冷婉了,于是趴在课桌上傻笑不已。
旁边的柱子看我举止怪异,很不放心地摸了摸我额头,又看了看我手机,喃喃自语道:
“难道我是在做梦?怎么周六还要上课?”
接着,我看见他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后疼得呲牙咧嘴地吸气。
这个傻大个又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不确定地问我:
“到底是我手机坏了还是你手机坏了?”
我说:“当然是你手机有问题,我的手机虽然便宜,但是是老牌子,德国西门子公司的,哪有那么容易坏。”
“也是,国产手机就是垃圾,奶奶的居然慢了三天,以前也就慢个几分钟------呃不对!今天星期六为什么还在上课?”
我‘嗤’的一笑:“我看你是得了健忘症了,上回老师有事请了二节课的假,说好了周末补课,难道你都忘了?”
本来我是故意编来逗他的,可是这话一说出口,我忽然有点糊涂了,今天会不会真的是补课?也许真的是周六呢?我是不是得赶紧准备下?马上就要带可儿去找冷婉了。
我有时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会去想象一些事情,然后想着想着,就觉得那是真的了。现实反倒像是一个梦幻,想象成了真实的存在,我在想象中做了一个梦,这梦有一个名字,它叫——现实。
我的魂魄在想象的真实中游荡,我的身体却在现实的虚幻里煎熬。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我这是不是精神病的前兆?
柱子眼神里露出迷茫,他捅了捅前排沈晶冰的后背,问:“今天星期几?”
沈晶冰怒道:“不知道!”
他又问沈晶冰旁边的林若曦:“若曦,今天星期几?”
林若曦正在做笔记,闻言刚想说话。沈晶冰说:“别告诉他,连星期几都不知道的人,还真把自己当成杨过了。”
我好奇,问:“为什么是杨过?”
沈晶冰答:“活死人墓出来的。”
柱子不甘心,转身欲问后排的凯子。却见凯子早入了梦乡,口水都快把课本漂起来了。
柱子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今天星期几’五个大字,揉成一团,正要扔给坐得稍远的老四,下课铃响了。
柱子大踏步走向讲台,问周恒:“老师,今天是补上次的课吗?”
周恒诧异:“补课?为什么要补课?我又没请过假。”
“那今天不是星期六吗?”
周恒笑:“你熬夜了吧?今天星期三。”
柱子盯着周恒眼睛看了几秒钟,似是在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
然后,他朝我喊道:“欢子,你给我出来。”
在走廊尽头,柱子丢给我一支烟,说:“你是在骗我?”
我没想到他这么较真,还大张旗鼓到处去问,这要承认是跟他开玩笑,保不准他会大为恼火,不如干脆糊涂装到底:
“我就是以为今天是星期六,难道是我手机快了三天?”
柱子叹了口气,说:“你这破手机,扔了算了。哎,我总觉得你这段时间神魂颠倒的,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自然是有的,但让我如何说得出口。
倘若冷婉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长得也没有这般的惊艳,我自然会很乐意和柱子一块儿探讨追求女孩子的心得体会。但偏偏冷婉是这样的出色,我怎会有勇气向世人大声宣告。所以面对柱子的关心,我只能是闪烁其词:
“我哪会有心事。可能是上班累了吧,休息不好,也可能是感冒了,谁知道呢。”
柱子拍了拍我肩膀,说了声‘注意身体’,就怔怔地看着远处出神。
今天的周恒老师跟往日似乎有些不同。虽然头发还是蓬乱,笑容还是慵懒,但全身从衬衫、夹克到裤子、皮鞋显然都是新买的,讲课的声音也比以前洪亮了好多,从里到外都显得很精神。
大概是儿子(或女儿)快出生了吧!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那时的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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