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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花月夜


  宁王又恐悍匪混入,故此门禁严禁,出入盘诘。一入夜,城门就关闭,任何一个人不得入内。喻平修来至旅店已是黄昏时分,到了门口,下马入内。掌柜见喻平修身穿道袍,手提佩剑,背上背着一把浮尘。出世之态。

  掌柜忙上前相迎道:“道长请坐。”又一面吩咐一旁的小二道倒杯茶递上,喻平修将行李放在凳上,问道“店家还有余房吗开一间于我。”掌柜笑道:“还有,还有,道长只挑中中意的住下便好。”掌柜点起了灯,来至二楼,喻平修看过各房,择了一间较为干净的房间住下,将行李放下,随着小二下了楼,点了几个素菜和一碗米饭。

  掌柜见喻平修一人,于是上前搭话道:“道长可是打那来”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喻平修。

  平修道:“在下打青平山来。”

  掌柜听了笑道:“原是老乡啊!我原是松下镇早些年出来做生意,就在京都开了这个小旅店。”随后掌柜又问道:“看着道长这样的好身骨好皮相怎么想着要出家”

  平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是喻家三公子,自小身子薄弱,虽看了众多大夫,吃了多少要都不见好。后来巧遇了我师父知元道长,说我与道家有段缘,于是将我化了去。”

  掌柜问道:“令堂当真舍得”

  平修道:“自然是不舍得的,可是有没什么法子,也只能让我随了我师父去了。”

  此事店小二将两个素菜端上,把白米饭放到平修的面前,说道:“菜起了,客官您慢用。”

  掌柜见外头又来了客人,笑嘻嘻的说道:“这菜都起了,我就不打扰道长了,我先去招呼别的了。”

  此时平修身后的那桌子的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喊了起来:“听说,蒋扒皮死了,这是老天开眼了。普天同庆啊!”那壮汉站在凳子上,双颊泛着红,手拎着酒杯,时不时傻笑着。于他同桌的人将他从凳上拉了下来,他又踩了上去,同伴笑骂着:“你这怂货,他在时你惧他如猫儿般,如今他走了你又猖狂起来了。”

  醉汉满身的酒气,笑道:“这蒋扒皮,他罪有应得啊!他被挖心是报应,老天开眼啊!

  平修听闻挖心之事心中也警惕了起来,他放下筷子,走到醉汉身旁问道:“那个蒋扒皮怎么了”

  趴在桌上的醉汉突然大笑了起来道:“他被妖怪挖心了,活该。”

  平修不知道这醉汉与他口中的蒋扒皮是什么恩怨情仇,但他知道此事或许与东郊那十一具集体私心案必然有是关联。平修坐了下来,醉汉趴在一旁醉的不省人事,他的同伴打量着喻平修。

  喻平修问道:“他口中说的蒋扒皮是何须人也”

  那人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小酒说道:“这蒋扒皮在我们这也算臭名昭著,道长你去问问这一片的人,哪个人没被他欺负过。”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点这头。那人看着醉汉说道:“蒋扒皮原是官宦子弟,仗着家中在朝廷有些人脉,就在我们这片,为虎作伥,欺害良善,正所谓是无恶不作。吴屠夫原是个可怜人,他原有个妻子和女儿,后来蒋扒皮见他的妻子生的娇美,就一心想占为己有。命他手下的爪牙将他的妻女都绑了过去。吴屠夫不服把蒋扒皮告上府衙,哪里想到这府衙早被蒋扒皮给收买了,他们还给吴屠夫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将他毒打了一顿。事后,蒋扒皮心中有些怨恨,有命他手下那般如狼似的的手下又将他打了一顿。还命我们这片的大夫都不许给他看病。也多亏他命大,活了下来,可倒是落下了一声病根,后来啊,那个蒋扒皮将张屠夫的妻女虐死丢入河中。那时的张屠夫见自己的妻女的尸首,当场晕了过去。此后对蒋扒皮等人恨之入骨。”

  喻平修看着酩酊大醉张屠夫说道“怪不得听蒋扒皮,被人挖心这般开心。”

  那人淬了口,嘴中的渣子道:“何止是他开心,我们街坊邻里要放鞭炮庆贺了,也多亏了那妖精,除去了这一霸。道长你是不知道这蒋扒皮坏事做尽,若是触着他了,非要将那人弄得家破人亡,方才收手。他手底下的那群无赖子弟,在他的背后狐假虎威,到处生事端惹得大家安宁。”

  喻平修问道:“那个蒋扒皮何事被挖的心你们可知”

  那人顿了一下摇着这头,此时睡迷糊的张屠夫说了话道:“我知道,是前天也也里死的。黄裁缝去给蒋家娘子送衣裳,亲眼看见的。他坏事做多了,才被挖了心。”一旁喝酒的人听张屠夫这么说也凑了过来。

  平修忙问道:“哪家的黄裁缝”

  张屠夫朝西指了指说道:“就是西街的黄氏裁衣的黄裁缝。”

  喻平修听完就立马起身,往西街走去。此时天色已渐暗了下来,街上的人也渐少起来。

  喻平修一步小心撞到来来往往的人,那路人心中本有怒气,被平修这么一撞全发泄到他的身上。路人怒骂道:“你这倒是长没长眼,一副丧门的模样,晦气。”

  喻平修对着那路人恭恭敬敬道了歉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了,老兄。请问黄氏裁衣往哪里走。”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那路人也不好这么样子,他白了眼喻平修,没好气指道:“往哪左拐就是了。”

  喻平修作揖谢过路人,赶到“黄氏裁衣”铺子前。里头十分暗,点着一盏蜡烛,柜后坐着以为老妇人,在哪里找着衣料。平修走到里面,对着那位老妇问道:“是黄裁缝吗”

  那位老妇看着喻平修,她的面容尽显疲惫之态,她对着喻平修说道:“官人,可是要做衣裳今日已晚还请,官人明日再来。”

  平修说道:“今日不是来找您做衣裳的,我来像您打向一件事。”

  黄裁缝说道:“来向我打听事情官人想是走错了。我一个市井老妇,目不识丁。若真知道什么也是,街坊邻里哪里道听途说的,官人莫要当真。”

  平修道:“您可知道蒋扒皮挖心吗”此时黄裁缝听到蒋扒皮脸色瞬间便人一个人似的,她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扫把。边扫边骂道“多说今日已经打烊了,还在这边问东问西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莫要问我。”她将喻平修赶了出去,随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西烛坐在屋背上,看着喻平修这副糗样,也笑了出来。平修回道旅店,掌柜见他回来道:“我下了青菜面,道长可否来点。”掌柜将面端到平修的面前,又给他沏上了茶。

  喻平修吃过夜饭,便回房歇息,直至三更时分,西烛从窗户溜进平修的房中。她站在床前,看着睡着的平修,她蹲了下来,问道:“小道士,你这么久没见我了,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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