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她亲娘?
凡姐苦着脸道，“你来投靠我，一天功夫就给你弄折胳膊腿，我真不敢见她呢。但是，你知道，这事我要瞒了她，以后被她知道了，她早晚会知道的，我可就不敢回去了。”
没想到凡姐居然这样重道义，重面子。按说，连三棵葱都从别人地里拔的理直气壮的主，怎么变的这样有诚信？难道省城的风可以吹去人根深蒂固的劣性？
当曹余氏跟着校办主任站到她病床前，曹小鱼顿时明白了，应该是凡姐给学校请假时，学校怕有假，跟家长核实时，让曹余氏知道了原委。
曹小鱼听着凡姐介绍着病情，说曹小鱼如何在逛街时看上一楼橱窗一件衣服，看得太专心，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
“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啊，那个现在，就是腿和胳膊都骨折了。手术已经做过了，也接好了。过两天稳定了就出院，余姐，就让小鱼住我家，我照顾她是应当的嘛。”
凡姐非常谦虚和慈爱的看着曹小鱼说。
校办主任在一边感叹，“曹小鱼，你运气好，有人肯这样无私的照顾你，你要学会感恩啊。”
曹小鱼只好猛的点头，向凡姐投去一撇幽怨和佩服的目光。曹余氏也跟着点头。
曹小鱼咬牙切齿，对着脑海里那个声音叫道。“阿丑，是不是你搞的鬼？”
那个声音滑了出来，好像看着这一幕早有预料，“那倒不是，只是假如你不给我起那么难听的名字，我本来是准备给你个友情提示的。那样的话，你本来可以换个病房阿，躲起来啥的。”
“现在怎么办，我这骨折忽然好了，你当大家傻吗？谁会相信我，人家以为我是骗钱的骗子！”
“哦哦，那本丑真管不了，你就自求多福吧。”阿丑的声音消失了。
曹小鱼开始默默祈祷。
校办主任走后，曹余氏冷笑一声，“曹小鱼，你耍什么花枪，少给我装，给我起来！”
说着就要上去掀被子。
凡姐急了，“怎么会有你这样当娘的，你看看，小鱼都成这样了，你还当她骗你？”
“她摔的时候，你在场吗？”曹余氏追问道。
凡姐嘴角动了动，摇了摇头。
曹小鱼也急了。
自己又里外不是人。
早知道，刚才就揭穿凡姐。可是想想知道真相后的曹余氏顷刻之间宇宙爆炸的模样，她觉得不揭穿为上策。
护士来了。
教训两个陕北婆姨道，“吵架请出去，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
曹余氏堆起笑容，拉着护士指着曹小鱼说，“这孩子没事，是装病。”
护士看了几眼曹余氏，猜测，这个大约是后妈，不想花钱给前妻孩子治病。心里暗想，真有这样的恶婆娘，今天算碰着了。看着长得还挺正派的样子。
同情的看了曹小鱼一眼后，去护士站取来曹小鱼的片子，指着片子说，你看看，这是x光片，断了好几处，怎么会骗人呢？
曹余氏看不懂，也不信。就要出院。
护士没办法，只好去叫医生。
一个中年医生赶来，证实着曹小鱼的骨折。曹小鱼连连点头，楚楚可怜。赶紧将老娘这座瘟神送走，阿弥陀佛。
曹余氏冷眼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
于是瘟神上去一把将曹小鱼的左胳膊拽着，吧唧就给曹小鱼拎了起来。
医生跟护士傻了。
我的天呐。这是她亲娘吗？
我的天。这是她后娘吧？
这婆姨是不是有病？
连带凡姐在内，眼光齐刷刷的看向曹小鱼，心里替她疼。
要知道，刚刚断了的骨头，经过复位，对接，固定，正在慢慢长合。这个过程缓慢，也有些疼。
在这个时候猛烈的触碰、撞击断骨位置，就会二次断裂。那可比一次断裂疼好几、几十倍！
曹小鱼被拽起来，伸伸胳膊，虽然因为有石膏不能弯曲，不过感觉去了石膏，给凡姐和医生他们做几个平板支撑看看还是没问题的。
医生，护士、凡姐，齐刷刷的看着曹小鱼微笑的脸。
这不是真的吧？
这孩子被后娘欺负成这样，不敢说真话了？！
曹余氏得意的看着医生说，“你看，我比你知道俺家娃娃吧？她木事，就是不想上学装病哩。”
医生和护士愤怒了，本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他们坚决要求给曹小鱼拍片子。骨折刚两天，这个女人就把这个小女孩的石膏全部去掉，还要她立刻下地跟她走！
这怎么可以，这是在省城，不是在你们村儿！
医生连连道，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后娘，太过分了！
凡姐也震惊了。
曹小鱼的样子好像真的好了。可是，骨折是真的吧？摔下二楼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自己这两天见到的，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难道自己真得了妄想症？
她这才想起早上曹小鱼跟她说自己全好了。这也是真的？
凡姐的脑子换不过来了，她怀疑自己要疯了。
拍片子很快。因为这两天住院病人都很少，还在放假期间。
看了片子，医生摸摸鼻子，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只能是奇迹。也许，年轻人长的快？
曹小鱼的骨头完整无缺的连接着，一丝裂纹都没有。
医生和护士拿着前面那张片子跟后面的对比，真的长好了。掉了一地下巴颏儿。
这特么是医学奇迹吗？
曹余氏于是得意的带着曹小鱼上了凡姐的车，回到她那个新两居。
趁她娘跟医院办出院手续，曹小鱼交待凡姐，绝对不能说出是偷拍出的意外，也绝对不要告诉她手里有一万的赔偿费。
“不然，全都要被她收走的。算了，就当我白摔了，不休假了，上学吧。”
“快跟我说，这到底出啥问题了，你，没毛病吧？”凡姐不放心。
曹小鱼只好给她看那块古玉鱼。说大概是这玉石有灵气，保护她迅速的好了。她没敢什么都说。
凡姐拿在手里端详，神奇！
曹小鱼刚想嘱咐凡姐别跟她娘说，脑海里阿丑的声音急切的响起来，“谁在动那玉？”
曹小鱼心里想，阿丑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只能听到外面的动静，自己不触动她，不让她看的，她就不知道？
“是凡姐在看玉啊。”
“你让我看看她。”
“？阿丑你要怎么看？”
“用你的眼睛，你愿意就行，快！”
曹小鱼只好直直的看着凡姐，凡姐没发觉，还在琢磨那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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