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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晚霞夕照


  对赵钰成而言,声摇就像是上天赐予的意外恩赐,她时而忧愁,时而淘气,忧愁的时候,如同雨落孤花,让人怜惜;淘气的时候,如同鱼跃清池,让人欢喜。

  她谈论起哥哥时沉醉的模样,是那般地天真可爱;她将桂花树叶递给自己时的微笑,美得如此震慑人心;她拐弯抹角询问自己感情史时的狡黠,她跟阿维斗嘴时的心思灵敏……这种种的一切通通让他着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姑娘。

  从小就失去母亲陪伴的赵钰成,同时也没能得到父亲明确的爱。父亲是个自傲又专断的人,或许因为母亲的自杀而迁怒于自己,要不然怎么会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赵钰成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无人关心,无人在意而在这个王宫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身心腐蚀,最终成为一条行走在王宫里的幽灵,然而声摇出现了,他才发现能拯救自己的,并不是经由别人所施予的爱,而是自己对声摇毫无保留付出的心情。

  在等待梅悟溪回王宫的日子里,声摇享受着赵钰成陪在身边的感觉,有时候竟没那么着急要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赵钰成让她感到安心、笃定,仿佛对方是自己在这个陌生地方唯一能卸下戒备的存在。在她的眼中,赵钰成对别人的淡漠或许源于母亲的自杀,然而他对自己的却绝对谈不上淡漠,相反……赵钰成的眼神时不时会让她内心慌张,燥热,欣喜。

  声摇心疼赵钰成的身世,也感念他对自己的温柔、包容、以及陪伴。她很想让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舒展开来,但能做的有限,只能用心去陪伴。

  神奇的是,渐渐的,声摇竟然也能从赵钰成脸上看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暖笑容,这让声摇快乐,也让她幸福。可除了这些,她又不敢去向赵钰成询问有关梅悟溪或有关自己如何回到大奥国的事情,她害怕对方无法理解自己的境遇,害怕他觉得自己疯了,害怕分离……她对赵钰成,一边是毫无道理的信任,一边是不敢彻底坦白的逃避。

  声摇并不知道,在赵钰成的心中,早已决定,假如能寻找到她的家乡,就随她而去,向她的父亲与哥哥表明自己的心意,承诺给声摇一生的幸福与安定;假如寻不到,就辞去现在的职务,带上声摇、阿姆以及阿维,在远远的地方置办一个庄园,生几个孩子,看着孩子们绕着自己与声摇欢乐地跑呀,笑呀……他将给予声摇以及孩子们全部的爱与生命,绝不让她们的脸上挂上泪珠,想到这些,赵钰成既激动又渴望,他当然知道,前提条件是声摇也爱他,声摇会接受这份心意吗?

  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足以让声摇明白赵钰成的心意,从赵钰成的眼神中,行为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平日里言行的正直、勇于承担责任的勇气,以及对自己深入骨髓的关切,这看似不够主动,实则绵绵无尽的爱意,让声摇确信,赵钰成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王兄与父王之外对自己最温柔的人,怎么会不动心?又怎么会……没有丝毫触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始没有梅悟溪回来的消息,垚国仿佛是一座屏障,隔绝了她与家乡之间的联系,难道要一直留在这儿吗?或许留在这儿与赵钰成在一起也不是件特别绝望的事情,声摇感到痛苦,仿佛每一个对回家失去希望的想法,都是对亲人的背叛。

  晚霞映红了庭院的墙壁,头顶上桂花的清香浸染心脾,声摇立在桂花树下,恍惚间觉得晚霞的那头是家乡,晚霞的这头是自己,明明霞光如此柔和,却残酷得如同身体被割裂,流出浓浓的血液。

  赵钰成走近,静静地靠在声摇身边的桂花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声问到:“声摇,假如一直找不到大奥国在哪里,你愿意留下来吗?留在我的身边。”

  声摇没有料到赵钰成会这么直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提起,她脑袋一片空白,低着头,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良久,赵钰成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轻轻将声摇揽进了怀里,用温柔且颤抖地声音说到:“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的答案是愿意了。”一阵凉风吹来,将桂花的香气吹得更加悠然四溢,声摇打了个寒颤,禁不住悄悄将赵钰成搂得更紧。

  桂花树下的那个拥抱让两人对彼此的感觉更加确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钰成无时不处在铺天盖地的幸福之中,而声摇则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虑情绪当中,一方面为赵钰成的爱感到欢喜,一方面为这么久过去了都没能回到王兄与父王身边感到自责,两个年轻人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快乐与担忧,终于等来了梅悟溪回王宫的消息。

  梅悟溪经过三个多月的铺排与严防死守,终于将东边村落的疫情控制住,可以抽身回王宫向国王报告。

  他本可以不用着急回来,依然可以留在村落继续忙碌控制疫情的收尾,只需指派一个人回王宫通知即可,然而他却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那个与乌山湖产生共鸣的特殊星象就要形成,只有在这特定的一天才能让声摇回到属于自己的大奥国,假如给到她一个回去的机会,她会选择回去吗?

  声摇听说了梅悟溪回来的消息,这在侍女们中间早已传遍,常年深处王宫的侍女们已经开始在内心设计起了偶遇梅悟溪的桥段。

  声摇向阿维询问去观星台的路线,阿维啰啰嗦嗦一大堆,终于还是将怎么样偷偷半夜溜出去又能不被主子发现,怎样走遇到的侍卫最少,以及梅悟溪家的门有几扇,门前有几棵树之类的信息透露给了声摇。

  在梅悟溪回来的第二个晚上,声摇偷偷出发了,一路上避开巡视护卫的视线,有惊无险地来到梅悟溪的住处。

  梅悟溪的住处十分幽静,两边种植了与建筑等高的大树,亭亭盖盖,让人仿佛身处丛林。门口似乎并没有安排看守,声摇没费什么劲就来到观星台内梅悟溪的寝室。

  “你终于来了,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梅悟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将声摇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月光下身材修长,满眼笑意的梅悟溪,他迷人又带有亲和力的笑容很有迷惑性,声摇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被对方的外表蒙骗。

  或许是由于刚处理完疫情回来的原因,梅悟溪显得有些疲惫,他慢慢地走到窗台前,斜身靠在窗沿上,似乎在等待着声摇的问话。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声摇直奔主题。“因为有人预言过,我们梅氏家族的人有一天会与你相见,我只是没有料想到,那个幸运的人会是我!”梅悟溪歪着头,笑容里显得对自己的际遇十分满意。

  “谁预言的?”声摇则明显对这个摸不着头脑的回答不太信服。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预言的人,就是你自己呢?”梅悟溪摸了摸食指,挑眼向声摇瞧去,瞄见声摇不可置信地表情,嘴角翘得更欢了。

  声摇对这个更加毫无道理的回答感到气愤,“梅悟溪大人,不想回答的话可以直说不知道,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我很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样的预言!”。

  梅悟溪一脸早知你不信的表情,说到:“你不是想知道大奥国在哪儿吗?其实……它就在我们脚底下。”

  越来越离谱了!声摇对眼前这个笑嘻嘻的男子感到一种出奇的愤怒,大奥国的一砖一瓦声摇一清二楚,脚下明明是垚国,难不成大奥国掘地三尺钻地里面去了?此时此刻,哪怕梅悟溪美貌惊人,也无法让声摇原谅。

  梅悟溪则没有理会声摇愤怒地情绪,继续说到:“两百多年前,大奥国鼎盛一时,就在它抵达史上最强大国力的时候,一场灾难降临,将整个国家被夷为平地,我们所在的垚国,正是大奥国的后人在原来的遗址上建立起来的国度。”

  听到这里,声摇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在说什么?两百多年前大奥国就已经灭亡,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身处两百年后的时空?

  梅悟溪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到:“我已经调查过,你是从乌山湖出发来到王宫的对吧?乌山湖有一个在特定情形下连接不同时空的秘密,三十年前,同样有一个女人从乌山湖而来,她叫苏秋。”声摇浑身一颤,当即僵直在原地,一种不好的预感掠过头皮。

  “苏秋就是赵钰成的母亲,我父亲作为她的大夫曾与她有过接触,私交尚可,通过打听与推测,了解到她并非垚国本地人,而是从大奥国跨越时空而来,他将此事记录进了他私人的《异事录》,这本书后来无意中被我翻阅到,苏秋的真实来处这才得以被我知晓。”

  安纳眼睛睁得快要裂开,据父亲说,母亲在自己一岁的时候消失过,两年后的某一天才又忽然回来,只是因为溺水而身患严重的肺病,没多久便去世了,这样说来,自己与母亲长得相似,而赵钰成的母亲叫苏秋,自己的母亲也叫苏秋,消失的两年与湖蓝色的大奥国服饰……苏秋不就是自己与赵钰成共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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