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死
“大过年的跳楼，那家伙有毛病吧！
就知道给人添麻烦，怎么不关精神病医院去呢？”
现场的某一个人抱怨道：“幸好没有死人，晦气死了。”
一听“跳楼”二字，薛茕立刻想到了阮思若。
一打听，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幸运的是，阮思若被人给拉住了，给了其他人救援的时间。
但她也是不幸的，掉下来的时候虽被气垫给接住了，但手臂却不小心撞到铁板骨折了。
“现在怎么样了？”
“昏过去了，正准备送医院呢。”
薛茕点了点头，在人群中寻找起了另一个身影。
还没找到对方，对方却先一步找上门了。
一个健步冲到了薛茕的面前，杨采薇激动地抓住了薛茕的衣领，“那天你到底和若若说了什么啊？好端端的，她怎么会……”
蹙了蹙眉头，薛茕打掉了杨采薇的手，“这个问题应该由我问你才对吧。
本来我和她谈得好好的，她也放弃了跳河的打算。
我走后你和她说了什么，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
“我什么我？作为她的同学，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先去看看她的状况吗？”
愣了几秒，杨采薇反应了过来，跑走了。
杨采薇走后，乔问霞询问起了薛茕和阮思若的关系。
薛茕也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乔问霞。
有了警方这一个途径，阮思若申诉起来应该也会方便不少吧。
至少人还在，不用怕死无对证。
一同去医院的途中，乔问霞问薛茕：“你早就预料到了？”
薛茕点了点头。
“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你教唆她从那里跳下去的。”
“我像是那种人吗？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没准是被她同学的话给‘刺激’到了呢。”
乔问霞无言以对。
薛茕说的似乎是有那么一些道理，可有些歪啊……
两人在医院逗留了一会儿，为的就是等阮思若醒来后做个笔录。
若是可以的话，薛茕很想找到b市的阴差问一问，阮思若有没有被记录在小册子上。
年后要回家族，乔问霞很想将这件事情先压下去。
但反复斟酌了许久，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里面的事情牵扯的挺多的，要是她草草了事，阮思若这姑娘确实挺委屈的。
“一天时间内搞定所有的事情有些困难。”乔问霞忧虑。
“不是困难，是根本就不可能。
若是事情闹大了，校方那里都是个问题。
她想要留下来继续读书绝对是天方夜谭。
倒不如等她醒过来后问问她，是想悄无声息地转学还是将事情闹大。
如果直接离开的话……没准能坑一笔钱。”
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乔问霞也只好接受了薛茕的“建议”。
“小茕，要不你先回去吧，先将要忙的事情忙完。”
“好。”
应了一声，薛茕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走远了……
过了好久，乔问霞才反应过来，苦笑，“小茕这家伙，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啊。”
……
回到合院，薛茕第一时间找到了苏黎。
“你想干什么？”瞧见薛茕一步一步地逼近，苏黎慌忙与她拉开了距离。
“上次让你买的药材买了多少了？”
“等你假期结束前我会给你的。”知晓薛茕是为了药材的事情而来，苏黎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纸笔，薛茕“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年后你们不是要回去嘛，帮我留意一下这些东西。”
浏览了一遍薛茕所写的东西，苏黎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大姐，房胶这种东西连内地都少见，让我到哪里给你去找？
换成鱼胶可以不？
还有，你要鳘鱼肚做什么？
长疒寺疒仓了？
另外……”
没等苏黎说完，薛茕的拳头砸到了他的脸上。
“你特喵才长疒寺疒仓了呢！让你买就买，一天到晚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说着，薛茕又拿拳头在苏黎的头上“咚咚咚”地敲了几下。
“关键是你列出来的东西一时间太难凑齐了。
尤其是你要的闭簋，短时间内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总不能叫我去博物馆偷吧？”
“能找多少就找多少，再不济去你们家族的宝库看看，肯定有什么可以替换的药品或者器具。”
“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
正当苏黎准备逃离的时候，薛茕再一次喊住了他。“等等，先别走。”
“什么事？”苏黎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蛊可以让伤势瞬间恢复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苏黎想躲也躲不过。
苏黎苦笑，希望薛茕能看在苏的面子上，不要将他剥削得太惨。
见苏黎面露难色，薛茕后退了一步。
“算了，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就随便问问，并没有要坑你蛊虫的意思。”
说着，薛茕先一步离开了，准备去厨房给覃无忌下打手。
挣扎了许久，苏黎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古朴的牛皮本。
“离开的时候要不要将这个给她呢……要是被哥知道了，我怕是又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你在干什么？”
听到了苏的声音，苏黎慌忙将牛皮本给塞了回去。
饶是这样，他的小动作依旧被苏给看见了。
“给我。”
迫于威慑，苏黎缓缓将牛皮本递给了苏。
苏直接翻到了牛皮本的最后一页。
只听“撕拉”一声，最后一页被苏给扯掉了。
旋即，苏又将牛皮本还给了苏黎，“这样给她就好了。”
“……”
瞅了一眼手中的牛皮纸，苏将它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苏没有注意到，一片碎纸片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当两人上楼的时候，薛茕从厨房走出来了。
弯下身，薛茕将被风吹到角落的碎纸片捡了起来。
左右两边的字都只剩下了半截，但薛茕依稀认出了那几个小字：蛊名“生死”。
不知为何，薛茕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诗经》中的诗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好端端的，乱想什么呢？
薛茕慌忙将后面两句话甩出了脑海。
缓缓走向垃圾桶，薛茕将碎纸片扔了进去，却瞥见了其他残留的痕迹。
这是苏还是苏黎的杰作？他们到底想掩盖些什么？
不过……这也太大意了吧，就不怕被她看见吗？
兴许是算准了她不会翻垃圾桶里的东西。
恍惚间，薛茕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苏黎所说的话。
但愿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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