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吵架
周末母亲出院，纪如斯待在家，穿梭于餐厅厨房，一样样的精心准备，做好六道菜，还专门煲了一锅鸡汤，全部用精致的青花瓷具盛起，摆在桌上十分漂亮。汤刚上锅，苏琴便在纪连正的搀扶下进了家门。
“真香。”苏琴眼角笑弯，看着满桌的菜品，想不到女儿如今竟然学会了做饭。
纪如斯一边盛着汤一边等他们，“爸爸妈妈，吃饭了。”
苏琴坐下，因大病初愈，整个人精气神还有些不足，整个人如在云雾里，“小斯，你何时学会了做饭？”以前的她，骄傲任性、刁蛮霸道、被宠得无法无天。
“人总是会改变的，我不想一直依靠别人。”一旦全心全意的依靠了，想要戒掉，太难。
从小到大她都是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和程毅在一起后，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她记得又一次在程家看电视剧，里面有个场景是女主角做好饭等候丈夫回家的场景，那一桌五香十色的饭洋溢着家庭的幸福，于是便对程毅说，以后结婚了她也要学做饭。柔光中只记得她摸着她的头宠溺的无法无天，“我怎么舍得让你做饭？以后我来做，你负责吃就好。”
以至于后来程毅走后她一遍遍责怪他，你不是要做饭给我吃吗？你不是舍不得我流泪舍不得我学做饭吗？我就偏偏要流泪偏偏要学做饭！我都这样了可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后来，她终于明白他再也回不来，也定下心来学习了做饭。在英国期间她报了一个厨艺，从餐具摆设到菜色搭配她都一一用心学习，只是，程毅却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
“小斯，你和许庭深？”纪连正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是她秘书。”她实话实说。
“我听说许庭深和一个女明星闹绯闻，还登了报纸。”苏琴看着纪如斯，“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凌智上班了。”
纪如斯喝了一口汤，清香可口，“妈妈，当初是谁介绍我们认识的？再说了我不上班留在家里啃老吗？难不成你和爸爸要养我一辈子？”
“当时介绍你们的时候他可没有什么明星女友，我听说好多女孩都喜欢他，你可不能陷进去！”
纪连正不可置否，抢过苏琴的话，“养你一辈子有什么关系？大半辈子都过来了！”
纪如斯笑笑，“别，我才刚刚想要活出自我，你们不能将我的职业规划谋杀在摇篮里！”
再说了凌智的债务压在身上，她怎可随意离开？她向来讲信誉，答应别人的事情哪怕再小也要做到，何况许庭深此次帮纪家度过如此大的难关。她转身离开岂不是忘恩负义？虽说她在凌智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却也殚精竭力，不敢偷懒。
“哦？”纪连正调侃，“我们小斯可真不简单，不仅能帮爸爸解决债务，还有了职业规划？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哈哈”
“哈哈！”
晚餐在愉快的谈话中结束。
到达公司的时候发现南馨就着半个身子趴在自己桌面。
“Hello？”她将右手拿到对方眼前晃了晃，见没动静。于是抬高一点音量，“南馨？你在干嘛？脑袋飞到外太空去了？”
“纪姐姐！”南馨回神，立刻去拉她的手臂，哭丧着脸，“凌智和程田的合作告吹了。”
“怎么会？所有细节我都已经敲定，方度那边也和赛德都签字了....”
“是啊！也不知道许总是怎么想的，今早开会的时候说对方人品有问题，执意不肯签字，高层不欢而散。连方度都遭了秧！”
“他怎么了？”
“被许总关在里面快一个小时了。”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许庭深工作的地方，“恐怕是凶多吉少。”
和程田的合作告吹？为何？
思衬间见方度从里面走了出来，低着头一声不吭，和平日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
南馨立刻冲上前去，“方度，怎么样？老板没骂你吧？”
方度抬头，见到纪如斯，那眼神里面是又惊喜又茫然，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摆摆手黯然离去。
“纪姐姐，怎么办？我会不会被炒鱿鱼？”南馨年少胆小，哭丧着脸拉着纪如斯不知所措。
“要炒鱿鱼也是先炒我，我去见见总裁。”她安慰南馨，而后敲门进入。
进门的时候却发现他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见她进门，唇边莞尔，“把门关上。”
“我听说，你取消了和程田的合作？”她走上前，开门见山。
“我以为两天不见，你会说想我了。”他抬眸，见她今日穿了一件纪梵希的女款西装，及肩短发勾在晶莹的而后，粉色的耳钉随着头发的摆动若隐若现。
纪如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我不认为取消和程田的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他唇边的莞尔悄然隐去，“你第一天进凌智？”意味很明显，他不想她参与公事。
“我只是觉得因为冷亦风就否定程田整个集团，这样似乎有些偏颇。”
他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声线变淡，“我知道你和程田松的关系，介于这点，我不建议你继续参与这个项目。”
空气有些安静。
她低头看向他，好一会儿，声音平静下来，“我的经验的确不足，可是许总，无论从资质还是实力，程田都是三家竞争投标公司中最合适的，而且......”
“够了！”他冷嗤一声，“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关于程家的消息！否则我不敢保证程田集团在S市安然无恙！”
“你为何偏偏针对程田？就因为冷亦风对我不轨？”她咬咬下唇，不肯放弃。想起程毅，想起程家，她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亏欠。
许庭深终究没忍住，眸光含讥带诮，“你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纪如斯惊讶无比，但是她还是不明白，既然自己不重要，那究竟为何？
她收敛住自己的怒气，合上眼，轻轻呼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察觉到她眼底的无措，如冰雪一般寒冷的眸子才稍稍淡化。他起身向前，想要拥她入怀，但纪如斯似已明白他的意图一步步退后。
“女人太有个性不是好事，还是温顺乖巧些好，我不喜欢你性子太倔。”言语中已经有了妥协，但是态度依旧强硬，“我不想因为程田的事情和你吵架，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她抬眸，清亮的眸子里面蹦出一些恨意，“我想许总怕是这些年高高在上习惯了别人的迎合，但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不是为了要讨某人喜欢而活着。如果许总觉得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很乐意转身。”
“所以，你今天来真的是为了程家？”他抱着一些期许，但愿没有触碰他的伤痛。
“是的。”她一字一句将他凌迟，“我一生都会将程家视为家人。”
说完，她转身，却见一个重物从眼前飞过，她呆在原地，看见那本原本躺在桌面的笔记本电脑在距离她一尺远跌落地面，发出很大的声响。
两人再次对视，眼中均是满满的怨气。
“凭你今天这席话，我保证程田会死无全尸！”
她却没再说任何话，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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