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遵循内心

　　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只要他想要的，仿佛都能唾手可得。唯独她，距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纵然骄纵，却也懂得绅士风度。

　　甚至后来，他还想到去找程毅公平竞争。可是父亲的去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哪里还有心情去谈儿女私情？也以为这段感情只是自己情窦初开，所以格外用心，只要接触了比她更漂亮的，就慢慢忘却了。

　　直到毕业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偶尔回想起也只是淡淡一笑，觉得身上那股冲动来的莫名，怪自己当初不成熟差点闹出笑话！

　　没想过会再次遇到她。那日他和几个商业伙伴到一家私人会所里面消遣。意外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穿着一件长款到膝盖的蓝色休闲衬衫，长发已经剪短到刚过下巴，脸蛋白皙消瘦，眼睛显得大了些。相较在学校更加漂亮，多了一份独特的沉静气息。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方度在一旁提醒他认真和合作者沟通，他的眼光却再也挪不开。

　　她小小的、安静的、一个人在角落里面。脸上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活力，服务员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她点头说谢谢，也笑的勉强。他们这边人多闹腾，又是青年才俊，自然引得周围的妙龄女孩频频回首，她却一次也没朝这边看过。只是呆呆的盯着窗外，直到离开时都没有碰过碗里的饭菜。

　　当天的商业洽谈他心不在焉，方度在一旁使了许多力气才顺利签下合同。一路上他坐在后座，脑海里全部都是她安然失神静静望着窗外的情形。他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心情，以为已经忘却的那个人又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面。

　　是什么让一个活泼狡猾的人一下子变得沉默不语？为什么程毅没有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她或许还不知晓，她的再次出现，已经搅乱了他平静的心底。

　　那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女人。那些国色天香也笑的温柔妩媚，却没有她曾经的那份可爱狡猾；她们也是身材姣好的名媛，床上功夫也从未令他失望，可是为什么心底再也没有了当年的炙热？

　　直到再次见到他，他的冷静和理智被她一个落寞的眼神轻易打破。

　　“方度。”他开口，“帮我查一个人。”

　　“天！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都不知道一到会所，你整个人魂魄都没有了！说吧，是不是查靠在窗前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子？”

　　“方度，你当我助手可惜了，应当去报考警校。”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不是我侦探能力好，你进门以后眼光就没离开过她。说真的，我为你开心来着，自我跟着你以来，还从未见你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过。连生意都不要了，刘总几次跟你进酒，你都不理会，场面很尴尬。”

　　他沉默不语，自己竟然这么投入？

　　“她叫纪如斯。”一出口，便被自己吓住，原来这些年，竟从未忘记过这个名字。

　　后来才知道，程毅在婚礼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

　　没有想过和她再续前缘，毕竟这些年他已经成熟稳重，事业上刚刚崭露头角，被感情牵制住并不是明智的举动。只是派人一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万万没想到她会选择自杀。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再也坐不住，一种可能永远失去她的感觉不停折磨他。于是不顾股东的反对毅然选择将公司在英国上市，三个月时间就将总部迁往英国。

　　原来他也是可以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的。

　　“怎么一直是这首歌？”她打断他的思绪，调皮的用手指戳开方向盘旁边的蓝牙，发现连着他的手机。

　　“我单曲循环了。”这些年，他一直等她回头。

　　“庭深，你是不是只会唱这一首歌？”声线里带着一丝窃喜。

　　他回头看她，发现了她眼角的笑意，狡黠的、调皮的、可爱的她就在自己身旁。

　　“当然不是。”必须立刻维护自己男神的形象，“我最喜欢张学友。”

　　“你会唱？”她可不相信。

　　“当然，我被称为歌神。”他一本正经。

　　她忍住笑意，“哦？你最擅长哪一首？”

　　“《心如刀割》”

　　那时候看着病床前湿漉漉的她，整个身体都透着冰凉的决绝，眼睛紧闭，嘴唇发紫。以为就真的要失去她了。心中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她从不知晓。不甘心的他几乎夜夜守在她的身边，命令着医生尽全力抢救。方度说的没错，他从没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即便她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却是他最爱的，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她醒来，他一定用尽手段将她困在身旁慢慢折磨！

　　她知道这首，里面有句歌词：其实我不想对你念念不舍，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

　　“不过。”他趁着红灯在她耳旁偷香，“我今晚想听《旧情绵绵》”

　　她的脸立刻红透，连同耳根都遭了秧。

　　车子驶出市区，绕过皇后大道，经过一段青山绿水的泊油路，便到了门前。

　　上次来这里是晚上，没料到这里风景这么好。独栋别墅外围是大大的人工草坪，绵延到山丘之上，高低起伏，倒有了些英国庄园的气派。

　　进卧房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床头上自己的粘片占领着整个墙面。她有些惊讶，上次过于紧张和匆忙，竟然没有发现！

　　那是一张大学时候的照片，半个身子依靠在栏杆上，长发飘飘，整齐的刘海遮住额头，只一双清澈的眼睛透着调皮的笑意。

　　“你偷拍我？”她控诉。

　　“你不知道吗？当年你的美貌震惊整个学校，这张照片是我在学校的论坛上发现的，投票选举校花，你得了第二名。”他强调自己并没有偷拍的嗜好。

　　“第一名是谁？”她噘着嘴，丝毫没发现自己可爱的犯规。

　　他立刻上前将她按到在床上，惩罚的吻上那双不停提问的嘴。

　　最后在吃干抹净中忘记了自己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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