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落子无悔
——人生如梦 人如棋，落子无悔的来去
对酒当歌人有心，饮尽了颠沛流离
我想最好的结局，笑看日出西落尽
杨戬回到九重天身上发出的冷气让众人不寒而栗，这前些时日不是挺高兴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到了大殿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值官浑身湿透伏在大殿再也没有平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老六和哮天犬见到他们也明白了，又是这群奴才惹杨戬不痛快了。
哮天犬拿起大骨头就要打二人，老六看了眼杨戬，二爷没下令你打了他们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看清身在何处，二人爬到杨戬跟前求饶道:“真君饶命呐，奴才再也不敢了。”
杨戬冷哼一声理都不理他们的求饶的声音，冷冷命令道:“哮天犬，拔了他们的舌头，挖了眼睛，压上斩仙台即刻问斩。”
哮天犬见他面色不善也不多言，一手拉一个把值官拖了出去。而值官听到杨戬无情的判决早已晕了过去。
老六想问为什么，“二爷，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
自灏儿走后二爷的心情一直很差，但天奴死后心情好了些。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次为何下这么狠的手。
“天奴就是派这两个狗奴才一直跟着我，今天让我逮个正着，不给他们教训真当杨戬好欺负了。”顿了顿又道：“老六你去把天奴手下剩下的值官全叫来，我要试试他们有多少是能顺从咱们的人。”
杨戬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但却充满不容置疑，老六听完他的讲述，领命而去。
空荡的大殿之余杨戬一人，将墨扇化作三尖两刃刀横与膝上。既然决定要锻炼沉香让他造就新天条，他没练成本事之前就不能让天庭知道他的存在。
这群值官有不少知道沉香的存在，知道了就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而不能保守秘密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再说改天条也需要在瑶池安插细作让他们替自己传递消息，这群人没有什么本事，只要一番威逼利诱应该能为自己所用。
还有一个属于杨戬自己原因，这么多年官场沉浮，他居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多少也染上点当权者不能让任何人冒犯自己威严的毛病。
这些值官因为天奴的原因多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杨戬正要借此机会立立威。
老六将值官全叫齐到真君神殿的时候，正碰上哮天犬带着几个亲兵压着那两个满身血污的值官去往斩仙台。
值官们见那两个熟识的人眼睛空洞满身鲜血吓得魂不附体，有一部分害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拔腿朝府外跑去。
“杀。”
老六一声令下守门的将士立刻挥中手中的长/枪/刺入几人心口，瞬时魂飞魄散。
“真君大人，有何要奴才效劳的，尽管吩咐，奴才赴汤滔火必为真君做到。”
有糊涂的人当然也有明白人，一个高瘦的值官朝紧闭的殿门跪下高声喊道。
剩下的几十个值官也跟着他跪下，他们也感觉到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殿门自动打开，老六带着那名高瘦的值官进了大殿。
二人进到大殿，昏暗的正殿除了杨戬身旁有几盏银烛亮着，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光亮。
“挑出来了，还剩多少人？”
“还剩不到五十。”
值官听到杨戬清冷的声音抬起头，看见案前立着的三尖两刃刀，和正在伏案执笔看不清表情的杨戬。
杨戬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停笔把先前写好的奏折扔给值官。
站起身挥亮整殿的银烛，走到老六和值官面前，问道：“你可明白，如何向娘娘禀报此事了？”
值官看看他的脸色，察言观色后恭敬的答道：“天奴和他们知道操蛇神的所作所为隐瞒不报，还和操蛇神同流合污，私自藏下炳灵公上报的奏折。杀害真君手下都尉，天奴被真君就地正/法，那两个压下斩仙台的带着手下值官欲行刺真君，被真君所擒杀。”
杨戬冷笑一声道：“本座还以为天奴手下没有明白人了呢，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成业 。”值官的头低的更深。
杨戬转过身，沉声道：“天奴已死本座会向娘娘推荐你为新的瑶池大总管，你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最好，不要落得和天奴一样的下场。”
值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奴才明白，瑶池的一举一动奴才一定一字不落的禀报真君。”
杨戬又问：“你是明白人，门外剩下的值官他们可都是明白人？”
值官字字铿锵答道：“我们这些人一向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真君为民做事，我等从不过问，他们威胁真君手下我等也劝过，奈何人微言轻换来的是变本加利。如今得真君提携必为真君效犬马之劳。”
杨戬摆手止住他的滔滔不绝：“罢了，不用在着给我表忠心，我要的是看见你们的诚意。我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你带他们下去吧，教会他们如何行事，这才是保他们命的方法。”
“奴才告退，奴才一定告诉他们如何保命。”值官边走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门外一阵喧嚣后，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老六见杨戬做此决定只暗赞二爷英明，这样一来这些奴才都是真君神殿的人，那草头神做事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真君神殿的事他们不会报给瑶池，而瑶池的事真君神殿还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前些日子逼宫没成，二爷这是准备了另一步棋了？
“二爷，咱们的人是不是以后再也不用看那群奴才的脸色？”老六兴奋的向杨戬确认心中的猜测。
杨戬不愿打击他，只道 ：“虽说他们臣服我们了，但还是让手下兄弟小心行事，毕竟人心难测。”值官那话说的半真半假，想见自己禀报他们的事找个机会就行了，什么人微言轻全一派胡言。
老六沉着一番，“二爷，老六告退，先去军营一趟提醒一番兄弟们。”
“去吧。”
杨戬回到案前继续提笔写完那封书信，既然决定要锻炼沉香，灏儿在黄山就让他远离这些是非。待大事完成，和寸心一起接他回家。封好信，唤来逆天鹰让他带去黄山。
第一颗棋子已经埋好，落子无悔，要么成功，要么败的一败涂地。
胜了，不谢天。败了，不怨地。人生如梦，人如棋，落子无悔。
杨戬现在只盼着这局棋赶快下完，他好像看到自己一家人一起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和兄弟们一起对酒当歌的生活了。
杨戬再次来到华山，既然你想见沉香娘，那就成全他。用他们之间的母子情深激发沉香的斗志，如果没有这份毅力就没有资格做我杨戬的外甥。改天条的事自己慢慢来。
当杨婵为了他们父子求自己的时候，杨戬说不出的心酸，杨婵拥有和自己一样的骄傲。十六年来为了让她认错自己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她从未认过错。如今为了见他们不惜自己魂飞魄散，自己这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在他心里真的一文不值吗？
“我可以让沉香来见你一面，但你不能见刘彦昌。”那个书生你就忘了他吧。
三圣母不解这是为何，但此时只有听哥哥的安排，不敢违他的意。
“而且你和沉香只能见面，互相不能碰触到对方。”
“为什么？”
杨戬故意提醒道：“我怕母子亲情的威力会激发他的斗志，也许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甘心做一个凡人了。”
“不会的，我会劝他的。”三圣母急忙辩驳着。
“我怕你劝不住他。”这种力量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你记着，如果你们一旦碰触到了对方的肌肤，一柱香的时间之内，倘若他不离开，你就会魂飞魄散。”这是自己最怕的后果，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没做到答应母亲的好好照顾好你，现在不能眼看你去死了。
在梦中，沉香终于第一次见到了美丽的母亲，母子连心，三圣母根本管不了二哥提醒的什么魂飞魄散，见面就去抚摸沉香。母子紧紧拥抱在一起，一柱香时间很快就到，三圣母抓紧最后时间抚摸儿子，不惜魂飞魄散。
三圣母眼见魂飞魄散，被杨戬及时救回，杨戬叹着气埋怨妹妹不听自己的叮嘱，看着泪流满面的妹妹，杨戬不忍心再多说了，转身离开了囚室。
站在山崖上杨戬忍不住回想起千年前的往事，当初的甜蜜如今只剩下苦涩。
当初是你将我拉上大爱这条路，如今你为了儿女私情背叛我们当初的誓言，留我一人孤独的行走在这条道上。
你口口声声说不嫁人，现在为了一个相识几年的凡人，背叛我们千年的兄妹情，留下我一个人。
罢了，如今你我都有自己的家，你想要什么我尽我可能去成全你，我想要的......
交代哮天犬看好沉香，自己转身离开去了瑶池。
天奴的那档子事，自己不给她禀报明白，她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
一番和值官串好的证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答应给值官瑶池大总管的职位也成功兑现。
灵霄宝殿内，王母娘娘命嫦娥下界去一趟苏州，请百花仙子把今年蟠桃会上用的花草清单送上来。接着王母又让嫦娥顺路去一趟华山，请三圣母也一同上来准备蟠桃盛会。
杨戬一听心里一惊。
赶忙自动请缨，说自己正要去华山办案，正好顺路去下懿旨，顺便看望三妹，王母娘娘点头同意了。
散了朝，嫦娥在灵霄宝殿外放慢脚步等杨戬，杨戬见嫦娥意在等他，故意装看不见，想绕过去。
却被嫦娥叫住了，“杨戬，你把三圣母怎么样了？”
“嫦娥仙子的话我听不懂。”杨戬冷冷地回答。
“为什么不让我去华山？”嫦娥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本来就是娘娘让我去华山传旨，我顺路去看看妹妹有何不可？”撂下这句话后，杨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扬长而去。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望着杨戬的背影，嫦娥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华山出事儿了？”
站在真君神殿外的杨戬看到嫦娥急急飞过，仔细一想，她去的方向应该是华山，杨戬暗道一声不好。
杨戬先飞到了华山，扬手间一道法力贯注华山，顿时华山恢复成十六年前的模样，漫山遍野清泉石上流，鲜花遍地开。
“变戏法的，你是神仙吧？这座山是你变得的吗？”
杨戬走出茅草屋又看到那个和寸心相似的姑娘，清楚她不是冷冷道：“你怎么又来了？”
女子缠着杨戬请他收自己为徒，杨戬哪里有心情听她讲这些。女子继续恳请着，遇上这么个缠人的女子，杨戬颇为无奈。
“赶快下山去吧。”这里还有事，只想打发她早点离开。
见杨戬不恼不怒的，好像挺好讲话，女子耍起赖皮来：“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下山。”
跟我耍赖？你找错对象了，墨扇一挥变个无知无觉的石墩子点缀下这园子。
杨戬发现嫦娥已经来了，杨戬化为三妹的模样坐在了琴台前，一曲哀怨忧伤的旋律回荡在桃花林。
嫦娥见杨婵没事一阵寒暄，末了向嫦娥确认广寒宫那那件事。
“对了，广寒宫那件事，你跟别人提起过吗？”杨戬正好借机弄清一个问题。
嫦娥轻笑摇头“你放心吧，别管怎么说那件事也是因我而起，你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当你知道那个人在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是会觉得欠他些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能去伤害喜欢你的那个人。说心里话，你哥哥这么对你也不能说他错，毕竟他是司法天神，他也有他的苦衷。”
杨戬听完心里松了一口气。
嫦娥将王母娘娘派给自己的差事告诉了三圣母，并提到王母让三圣母上天筹办蟠桃会，“三圣母”请嫦娥帮着向王母娘娘告假，嫦娥想到二郎神随后会奉旨前来，这事还是由他向王母娘娘禀告为好。
嫦娥走了，杨戬总算松了一口气，变回原来的样子，杨戬留下一声轻叹。
看看石头，一扇将石头扇上天后，杨戬只听得半空中自家狗一阵惨叫。
哮天犬爬起来后骂骂咧咧地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一石头扔天上去了。正撞我腰眼儿上，疼死我了，我知道是谁我咬死他。”
话说到这里才发现主人脸色阴沉，意识到那石头只能是主人扔上去的，连忙换了表情“不疼了。”
杨戬这才问起“你来干什么。”
“主人，刘彦昌和沉香离开了刘家村。”
杨戬颇为惊讶，沉香居然出了刘家村，“我划的屏障没有挡住他们？”
“沉香挖了一个洞，他钻出去了，我怕他们给你惹出什么事来，就闻着味儿找到这里来了”
杨戬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一个人的志气一旦被唤醒，将会产生无可估计的力量。”
杨戬从心里觉得高兴，这孩子虽说顽劣，但骨子里还是杨家的人，沉香通过了这道考验，计划可以往下进行了。
“你去找到沉香，让他回去。若回去了什么事都没有，不回去，就地处决。”杨戬冷冷吩咐完，不顾哮天犬的惊讶，化流光而去。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一番试炼这孩子怎么担的起怎么改天条的大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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