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眼相待
祁烨在前面走，祁湛和林卿卿并排跟在后面。
走了一小会儿，祁湛往叶清妍身边凑了凑，语气有些玩味地问道：“怎么，不高兴？”
“没有”
叶清妍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林卿卿之前并没有和她说过祁湛这个人，再加上今天林倾月的反应，显然两人之前是不认识的。但今日祁湛对她的态度如此不同寻常，实在让人很难相信这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而且叶清妍隐隐觉得祁湛这个人并没有看上去的这样简单。能够在京中嚣张这么多年而不受处罚，甚至敢当众和皇帝叫板，这样的人怎会心无城府？
“除了我的皇祖母，当今的太皇太后，别的女子还没去过演武场呢，就连我的母后和你的姐姐皇后娘娘都不例外。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很荣幸？”
说着，祁湛挑了挑眉，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其实先帝并没有明旨规定过女子不得入演武场，只不过后宫的嫔妃大多是养在深闺的娇女，对这种舞刀弄枪的事自是不感兴趣，因而很少有人去那边。久而久之，大家便默认了这种说法。
然而，叶清妍并不领他的“人情”，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湛王，你我今日初次相见，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值得你另眼相待。”
叶清妍虽然不是很了解宫中的事，但是想想刚才林倾月的惊讶和祁湛的话，她也对这演武场有了些许了解，想来那不是个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既然如此，他今日这样明目张胆地带她过去，难保明日这件事不会传出去，到时候免不得让一些人“眼红”。若是再因此事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那可就更加让她头痛了。
“算不上什么另眼相待，本王不过是看你长得还算顺眼，今天心情又不错，所以才会带你过去。”
祁湛说话一如平常，总是带着一点傲气，使得叶清妍听后秀眉微蹙，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他这话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演武场。只见一堆禁军站在那里，很明显是在迎接圣驾。
“微臣参见皇上。”
站在前面的男子率先行礼，紧接着他身后的侍卫们也纷纷下跪行礼。
“起身吧”
祁烨看了宋怀瑾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宋怀瑾站起来跟在其身后，转头看向祁湛的瞬间不小心瞄到了叶清妍，微微一愣，之后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
“怀瑾是你父亲的得意门生，你们两个应该很熟吧，算不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祁湛注意到了宋怀瑾看向叶清妍的目光，眉毛一挑，转头有些调侃地问道。
“我自幼身子不好，常年待在闺阁中，虽见过宋统领，但并不熟，所以还请王爷慎言。”
虽然暂时看不出来祁湛今天的作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叶清妍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在叶清妍这里碰了钉子，祁湛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满与生气，仍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甚至在叶清妍先他一步往前走之后，他还是快走一步追上去，问道：“你会不会射箭，要不要我教你？”
叶清妍心里表示，听着这样的人一直在耳边唠唠叨叨的，真的很烦。但是顾忌这里是皇宫，身边这位又是当朝身份最尊贵的王爷，所以她还是不得不礼貌地回话。
“湛王殿下，臣女不曾习武，对舞刀弄枪，骑马射箭之类的事也没有兴趣，所以就不劳烦您了。”
说完，叶清妍寻了个相对来说安静的地方待着，显然没有再搭理祁湛的意思。
祁湛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抗拒，心里并不恼怒，反倒是觉得这样冷着脸的她更具一种别样的风情。更何况，比起那人，他更喜欢这样的冷美人一些。
这样想着，祁湛刚刚心中产生的一丝不快也很快散去。往叶清妍那边看了一眼，没再继续凑上去，而且转向另一边朝着祁烨那边走去。
凤仪宫
“娘娘，湛王今天这番作为究竟是何意？他似乎对二小姐很不一般，难不成他们两个以前见过？”
冬梅一边帮着林倾月揉肩一边疑惑地问道。
林倾月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过了好一阵，这才缓缓开口：“湛王一向随心所欲惯了，说话也是不计后果，今日他待卿卿如此不同，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图谋，恐怕我们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
“娘娘，晚膳准备好了，您是现在用还是等着二小姐回来一起？”
春蓉端着一盏茶，从外面走进来。
“等一等她吧，这丫头有时性子虽然活泼，但一直不喜和生人吃饭，恐怕不会和皇上湛王一起。”
说着，林倾月睁开眼睛，摆摆手，示意冬梅停止。
“我交代你查的事情查清了吗？”
林倾月一边说着一边伸了手，春蓉会意，立刻上前两步将茶递过去。
“已经查清了，湛王进宫之前在府门口碰见了馨宁郡主，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似乎有些闹得不愉快。”
“怪不得呢，”林倾月淡淡一笑，心中了然，“他这怕是要拿卿卿当挡箭牌了。”
春蓉跟在林倾月身边多年，自然也是聪慧之人，当下听着她这样一点拨，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
“那二小姐那边……”
“且看着吧，不用着急。”
说着，林倾月放下茶杯，声音微冷，“我们林家的女儿可不是轻易能够被人利用的，他湛王就算身份再尊贵，也休想拉卿卿下水。”
京中许多人都知馨宁郡主心仪祁湛，甚至还当着众多世家公子小姐的面表达过心意。论起来，这两人一个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一个是庆国公府的嫡女，身份相当，若是能够喜结连理，没准会成为一桩美谈。
然而令人可惜的是，祁湛并不喜欢馨宁郡主，甚至说是有一点讨厌。因此，即便庆国公几次三番请求皇上赐婚，皇上也一直没有应允。
但这并没有让馨宁郡主放弃，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只要一有机会，她就跑到祁湛面前去晃，使得祁湛不厌其烦，对她愈发厌恶。
眼下看着，祁湛的年龄也不小了，早晚要娶一个王妃，以此堵住那些老顽固的口。不过放眼这京中，敢和庆国公府公然叫板的也没有几家，自然不敢将女儿送进湛王府。这样一来，祁湛娶馨宁郡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而此刻，他表现出对林卿卿的欣赏，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馨宁郡主耳朵里，到时候馨宁郡主若是闹起来，他大可以说自己对林卿卿有意，求祁烨赐婚。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岳丈家，祁烨即便心中不愿，但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将军府的地位摆在那里，即便是繁盛如庆国公府，也不敢轻易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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