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寿宴
想到此事，林倾月无奈地笑了笑，“母亲放心，女儿这些年早已习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手足无措的。”
既然得不到宠爱，那就握紧手中的权利，林倾月心中很清楚现在什么东西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不犯下滔天大罪，只要将军府屹立不倒，她林倾月便能在这皇后的位置上稳稳地坐着。不管她沈舒窈多受宠，最多也就是祁烨的一个宠妃。
“娘娘，时间不早了，该过去了。”
春蓉在外间站着，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隔着门出声提醒。
“母亲，我们走吧。”
林倾月牵着苏氏的手，直到走出门才松开。春蓉上前帮她整理了一下凤袍，她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滴，敛了敛情绪，这便又恢复了平时那副难以接近的高贵模样。
林倾月到场时，大臣及家属几乎已经全部到齐。主座上空着，她直接坐在了左边的位置。
没过多时，祁烨和沈舒窈也到了。在场之人纷纷起身行礼，祁烨走到主座的位置，摆了摆手，说了句“免礼”，众人这才起身再次落座。
沈舒窈身为贵妃，坐在祁烨的右手边倒也算是合乎情理。但看着祁烨的头恨不得一直偏向右面，看都没看林倾月一眼，底下的人心里都有了计较。
林倾月脸色也不好，但她毕竟是皇后，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公然和一个妃子争宠，所以即便感觉委屈也只能强忍着。
沈舒窈瞥见林倾月的脸色，嘴边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寿宴开始，几个位高的嫔妃和大臣当着祁烨的面献了寿礼，其余人则是直接将手里给了宫人。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间，众人早已不似开始时那般拘谨，开始变得热闹活跃起来。
见祁烨旁若无人地和沈舒窈打趣嬉闹，底下的人也三三两两说起话来。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人站起身走到中间，步伐隐约有几分不稳，看上去似是有了几分醉意。
“皇上，微臣看见云王爷和大将军，自然而然地想起两人年轻时兄弟情深的模样。这是这些年云王爷为国效力，一直驻守北境，两人也渐渐失了联系。臣听闻云王府的二公子和大将军府的二小姐如今都未议亲，两人又是年龄相当，皇上何不下旨成全了这份姻缘，也算是慰问老臣的一片心意。”
听到这话，祁烨的脸色突然变了几分，目光不停地在云王爷和林皓天之间流转。
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等着祁烨的回答。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张爱卿所言有理，只不过朕觉得……”
“哎呀……是臣妾不小心，请皇上恕罪。”
祁烨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沈舒窈上前递了一杯酒，但不知怎的，手一松，酒全都洒在了祁烨的龙袍上。
祁烨离沈舒窈最近，如何看不出她是故意为之，因此眼眸暗了暗。
“无事，朕去偏殿换一身就好。不过既然这衣服是爱妃弄脏的，那爱妃便过来亲自为朕换衣吧。”
“是，臣妾遵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大殿，底下的人突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林倾月看着现在的场面，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紧紧地抿着唇，一声未出，只是用力地握着手中的酒杯。
侧殿，沈舒窈将方才弄湿的外衫放在一旁，专心地帮祁佑换上一件干净的。
“爱妃故意将酒洒到朕的衣服上，难道不是想和朕说什么吗？”
祁烨看着沈舒窈的注意力全在衣服上，一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原来皇上看出来了，臣妾还以为皇上的注意力全在张大人那里呢。”
沈舒窈确认新换的衣服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祁烨。
“方才皇上如此为难，臣妾此举不正是帮了皇上吗？”
“你说的对，朕的确很为难。不过你这样做也只能解一时之困，一会儿咱们两个回去之后还要面对那一堆人。”
说着，祁烨直接伸手将沈舒窈揽入怀中。
这一次，沈舒窈并没有想办法躲开，而是顺势将头贴上了他的胸膛。
“皇上心中忌惮着云王府和大将军府，自然是不愿意看着两家联姻。不过刚刚张大人的那番话说的甚是感人，若是皇上不顾情面地拒绝，未免显得太不通情达理了。皇上觉得，臣妾说的可对？”
“还是爱妃了解朕，”祁烨低头，伸手抚上了沈舒窈的脸颊，语气甚是温柔，“那爱妃觉得，朕该如何选择呢？”
“为何要选择？又是谁说皇上只有那两个选择？”
“爱妃的意思是……”
“赐婚是一定的，毕竟皇上要给张尚书面子，也要给大将军府和云王府面子。只不过，这赐婚的人选皇上何不变一变？”
“人选？”
“臣妾听闻云王府的世子云络泽自小才华惊艳，而将军府的二小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想来这两人要更相配一些。况且世子身为云王府的长子，自然要比二公子先成亲，这才符合规矩啊。”
“可即便是这样，云王府和将军府也成了姻亲关系，又有何不同呢？”
“这当然不同了，一个是出色的阳刚少年，一个是缠绵病榻多年的病秧子，皇上觉得大将军会更属意哪个呢？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张大人提出来的，皇上不过是在情理之上做了个顺水人情，不愿让臣子失望，即便大将军真的心生不满也不会想着来怪皇上吧。”
“而且臣妾听说云王妃之前便到将军府提亲，只不过是被拒绝了。今日张大人竟然在大殿之上公然提出此事，这背后主使已是昭然若揭。大将军是个聪明人，想来定会猜透这是云王府的计谋，为的就是能娶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到时候两家怎么可能还会一心呢。”
“你说的有理，只不过朕还是还是有些担心。”
“不知皇上可否知道，当初云王爷为了医治世子的病，遍寻天下名医。曾有一高人预言世子天生不足，今生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想来如今世子已过了弱冠之年，若是几年后不幸离世，到时林、云两家又岂会和睦？”
“竟然有此事。”
祁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倒是十分惊讶。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心里慢慢地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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