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设计
翌日清晨
当祁烨醒过来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时，整个人都惊讶地坐了起来。
牡丹听到动静，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同样地，意识到祁烨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拽紧了被子。
怎么会这样？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牡丹迅速地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但却没有想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她只记得自己昨晚准备沐浴睡下，然后来了这个屋子，再之后的事情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大胆贱婢，竟敢下药勾引朕。”
祁烨隐约可以记起昨晚的事，明显感觉到不正常。以往也有一些妃子为得宠爱耍些小手段，但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去追究。
但这次，这个女人竟然敢在玉藻宫做这种事，实在让他难以容忍。
“皇上，奴婢没有……”
牡丹见祁烨误会自己，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然而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沈舒窈缓缓走进，看着二人的眼中只有失望和伤心。
“臣妾早就说过，若是皇上喜欢，大可以直接讨了牡丹去，何必像现在这般来羞辱臣妾呢？”
沈舒窈眼眶微红，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哭腔，引得祁烨心头一颤，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愧疚与怜惜。
“窈儿，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朕心中只有你一人，昨天晚上的事是个误会。”
祁烨看着沈舒窈眼眶中悬而未滴的眼泪，立刻开口解释着。
“误会？皇上现在还在和这个女人同床共枕，却口口声声说着误会？皇上是觉得臣妾太好骗了吗？”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沈舒窈说完之后抿了抿嘴唇，看上去十分委屈与隐忍。
祁烨见此，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迅速穿上了衣服，然后走到沈舒窈面前。
“窈儿，别哭，是朕错了。”
祁烨一边说着一边将沈舒窈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自从沈舒窈进宫，祁烨就从未见她这么伤心地哭过，因为以前的她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位分也好，他的宠爱也罢，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平淡而坦然地面对着一切。
即便有的时候面对她的冷淡他会生气，会责罚她，但她一直都不放在心上。可今天却因为他宠幸了别的女人这么伤心，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开始在意他了？
“这后宫的所有女人都是皇上的，您想要宠幸哪一个，臣妾管不着。”
沈舒窈轻轻推开祁烨，低头擦了擦眼泪，“既然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皇上就给牡丹一个名分吧。她是臣妾带进宫的，以前臣妾就承诺过帮她找户好人家，既然她现在委身给了皇上，那么就请皇上对她负责。”
“窈儿，你无需这样，她不过是个舞姬而已……”
“皇上，牡丹毕竟是我宫里的人。”
“好，朕明白了。”
祁烨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抱住了沈舒窈。
“朕答应你，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朕以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对你。”
沈舒窈闭着眼睛靠在他怀中，并没有再说什么。
牡丹坐在床上，朱唇紧紧地抿着，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抓着被子。
看了这么一出戏，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都是沈舒窈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她和祁烨不过是两颗任她摆布的棋子罢了。
尽管祁烨很不情愿，但还是封了牡丹一个贵人的位分，不过在他心中，牡丹已然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若不是顾及着沈舒窈的感受，他恐怕会直接将她打入冷宫了。
祁烨去早朝的时间，牡丹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去自己的住处。
“娘娘为何要这么算计我？”
牡丹心里恨，但她还是无法理解沈舒窈这么做的意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祁烨对她宠爱非常，甚至为了她可以将皇后打入冷宫，她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你这话问得倒是有趣，本宫还没怪你，你倒是来倒打一耙了？”
沈舒窈斜靠在美人榻上，一边把玩着自己刚刚染好的指甲一边随意地说着。
“娘娘何必装傻呢？昨天那个屋子里放的熏香究竟是什么，难道娘娘会不知？”
沈舒窈并不意外牡丹能猜出熏香的问题，毕竟后者出身烟花之地，对这种东西应该是最为熟悉。不过她并不怕，因为就算是祁烨知道了，也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牡丹为了取得圣宠所耍的手段。
“你为了博得圣宠，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本宫都不想揭穿你，你怎么反过来质问本宫呢？”
听着沈舒窈将一切的问题都推给自己，牡丹虽然很生气，但却无能为力。毕竟在她和沈舒窈之间，祁烨更相信哪一个不言而喻。
娘娘果真是聪慧过人，将一切都算好了，那牡丹就等着看娘娘如愿以偿，荣登后位的那一天。”
说完，牡丹直接转身离开。
总有一天，她会将今天所受的一切屈辱都还给沈舒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荣登后位？”
沈舒窈念着这个词，突然冷笑一声，“他的皇后，谁稀罕？”
说完，脸色又迅速恢复了平淡。
“娘娘，皇上的步撵朝着这边来了。”
听到门外宫女的禀报，沈舒窈微微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香料。打开小香炉，用勺子舀着，往里面填了一点。
顷刻间，屋内便传来了一阵幽香。
沈舒窈将小香炉盖好，看着那盒香料，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
约莫过了一刻钟，祁烨禀退宫人，独自走了进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怒意？”
沈舒窈看着祁烨脸上仍未消散的怒气，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原因，不过还是故作不知地问着。
“都是些小事，你不用担心。”
因为早上的事情，祁烨在面对沈舒窈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存愧疚，因此说话时除了温柔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那些大臣们给您施压了？”
“那些人都是大将军的部下，如今看着朕将林倾月打入冷宫，心中自然不快。不过朕意已决，不管他们说什么，朕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说着，祁烨坐到沈舒窈身边，顺手将她揽入怀中，“在朕心中，只有你才配做朕的皇后。”
沈舒窈弯了弯嘴角，十分听话地将头靠在了祁烨的肩上，有些担心地道“可是大将军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您不必为了臣妾去得罪朝中的重臣。”
祁烨将林倾月打入冷宫不过是昨晚的事，想必这个时候林皓天还在军营中没有赶回来。
沈舒窈了解祁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性子，若是等到林皓天回来面圣，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态度坚决。
也许是自尊心在作怪，听了沈舒窈这话，祁烨心中的想法反而更加坚定了。
“朕是君，他是臣，即便先皇曾视他为手足，他也无法无视尊卑。朕要做的事，岂是他一个臣子所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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