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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娉仪袒露心迹 南乡力保凶手


  见过君侯,昌平直奔雅室。

  回想昨夜琴师自尽那一幕,素日里胆小惶恐的琵琶琴师居然从容赴死,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昌平亲自查验过琴师的屋子后又到聘仪的居室。

  聘仪所住的房舍内素朴至极,仅有她和御孤的贴身衣物,此刻天空放晴,酷暑笼罩下,房中血腥气又重了一分,一一看御孤所穿的衣物,昌平心中莫名地伤感起来。

  不多时,即有武士来回禀,说是验过琴师尸身,除了手上起茧外,其余都同常人无二。

  武士见昌平脸色阴沉,还说,“琴师手上大多都有茧。”

  昌平却问,“除了琴师,还有什么人的手上会有茧?”

  “还有擅长制作暗器的,”武士熟稔于兵器,一下子脱口而出,正是说出这一句后,方明白过来昌平的意思,脸色大变。

  昌平自然记得当日是舞伊提出请这琴师入王庭府邸来,沉凝片刻,只身向舞伊房中去。

  舞伊正在房中弹琴,一如往常。

  见昌平过来,她放下琴,沏上茶奉上,明眸善睐,别无异样。

  昌平望着她久不出声,看得久了,看得舞伊觉得不自在了,坐到了昌平怀中,抿起唇来贴着他耳畔细语,“小都督这样看我,是要将我吃了去?”

  昌平也侧过脸来撕咬着舞伊的耳朵,弄疼了她才说,“南地歌姬,还有多少张面孔让本都督见识。”

  舞伊被他弄得不是滋味,尴尬地一笑撩人,“小都督喜欢哪一副面孔呢?”

  昌平抓着她的脸瞪着她,“本都督喜欢心机深重的女人。”

  舞伊悦声说,“妾身恰好不会那一副面孔。”

  “是吗,”昌平话锋愈加犀利,“那我要就看看你此时对惠安是怎样的脸。”

  舞伊已露出显而易见的仓皇来,左右为难之际,昌平拔出弯刀贴着她脸,看她手足无措地跪下身,美丽而惊恐。

  “不要在本都督面前玩弄伎俩,”昌平渐渐平息下怒火,一边端详她,一边说,“你已经连累了惠安将要死在我刀下。”

  舞伊闭上眼睛,由他欺凌。

  昌平以刀刃挑开她衣衫,露出腹来,“你这肚子也怀过孩子……”正当他要对她身体动手时,一名南乡的贴身侍女叩门,在外高声说,“夫人有兴致学习弹奏琵琶,一时找不到雅室里的琴师,想请舞伊夫人来指点。”

  被这无中生有之事打扰,昌平厉声应说,“本都督有要事,改日再找琴师来学。”

  那侍女不饶,接着说,“夫人昨夜受惊,今日缓过神来才说要弹琵琶,请小都督见谅。”

  才和南乡成婚,昌平也不想得罪她,只得收刀回鞘,甩袖离去。

  和舞伊之间的对峙也就此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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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就要逼问出结果来,舞伊和暗杀有莫大的关系,好给娉仪洗刷众口中的罪名。

  千钧一发之际,又被南乡所挠,像是有一道顽固的裂痕,永远适时地横亘在他和南乡之间,生出些离间的事端来。

  昌平此时也不想去质问南乡,坐到高台之巅上,独望眼下的滚滚红尘。

  只是千重楼台,万里河山,他唯独只看到庆云的卧室,情不能胜处,又飞身近前,探视娉仪。

  庆云房前只有一名懒坐阶前的大夫,一见昌平,站起来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夫人身上无大碍,只是伤心欲绝,心病难医。”

  昌平听着便知是敷衍,厉声说,“医不好要你做什么?”

  大夫忙改口,“不如给夫人开一副安神药,睡上一觉许就想开了。”

  昌平说,“给我也开一副能医心病的安神药,本都督也有许多伤心事难了。”

  大夫不敢再接话,即刻住嘴,寻了个由头迅速离开了。

  昌平只摇头冷笑,心中暗骂庸医。

  推门入内,房中死寂,娉仪已经缓过神来了,坐在地上角落,埋着头,听见有动静,面前抬头看了看,见是昌平也毫无反应。

  昌平在她身旁席地而坐,见她神情憔悴如死灰,手脚僵硬,衣衫上泪痕清晰,拿过步帕来给她擦了一下脸。

  娉仪呆滞说,“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昌平说,“因为王庭府邸里,步步是危机,处处有暗算。”

  娉仪望着他,眼眶又红了,“我没有想过要杀你。”

  昌平点头。

  “不对,”娉仪摇头,“你知道,又怎会要杀我的孩子?”

  昌平说,“当时情况紧迫,众口指你。”

  娉仪冷冷笑出凄厉的声来,“所以,你以为是我要杀你。”

  昌平略低了头,“那机关是琵琶低音才开启的,那夜,只有你夜半奏曲。”

  娉仪冲着昌平笑得更加绝望了,“你的新婚夜,我睡不着,唯有琵琶诉伤怀。”

  心仪的女人在这一个伤心欲绝的时刻,流露出从前回避不及的那一丝温情来,脉脉此情终直白,昌平闻言心猿意马。若是从前,哪怕昨日,他大可抱紧她,拥有他,而此时,他连多看她一眼都觉惭愧。

  娉仪说,“倒不如那时就跳下湖中去了。”

  昌平无比冷静地说,“你要朝前看。”

  “朝前看,”娉仪双眸悲戚地望着他,“我还有前路吗。”

  昌平说,“你和扶青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以后,你会有新的丈夫,生儿育女。”

  “小都督说得好轻巧,”娉仪又是驳斥,又是惊叹,“怎可轻易就放下。”

  昌平按奈住心潮翻覆,静淡地说,“你终须想明白的。”一语毕,见娉仪没有反应,昌平又说,“你若放下,可来找我,你若放不下,可寻我来报仇。”

  娉仪久久望着昌平,越看,越是陌生,仿佛从来不曾相识过。她幽幽问他说,“你究竟,有没有感情?”

  昌平说,“本都督只知道做对的事。”

  他如此冷酷又不尽人情,然而娉仪已不忍再看他一眼,分明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却再不忍心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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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乡请了舞伊过去后,绝口不提学琵琶的事,而是在花园里摆开桌案来,临湖观花。

  夜幕降临,侍女往湖中放下花灯数盏,随水流飘荡,别具风味。

  南乡高兴,和舞伊喝了些酒,谈笑风生,笑声老远都听得见。

  白天和聘仪一番对话令昌平心烦意乱,听这闹声更觉得浮躁,前去一看究竟时见是这样一派欢愉光景,没好气地问,“你在做什么?”

  侍女见昌平不悦,立刻停下来退开。

  南乡瞟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赏花。”

  “你有心思看花,”昌平不耐烦了。

  南乡慢慢侧过身,“仲夏入夜,荷花满池,放烛花到水中,荷花与烛火相映,有古典恬静之美。”

  舞伊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紧张,领着一众女乐退避一角。

  众人退开,昌平说,“昨夜布下机关的并不是聘仪。”

  南乡撇了撇嘴唇,轻巧冷笑,“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将矛头引向她,”昌平当即动怒。

  南乡扇着扇子悠悠说来,“南乡不是一直想要那孩子的命吗。”

  昌平一腔盛气被她冷眼相对,顿时丧气了,昨夜南乡所问句句合乎情理,也不能怪她,于是平了平心气说,“你可知凶手是谁?”

  南乡继续顾自赏花吃果子,漫不经心地说,“小都督今日在舞伊房中撒野了。”

  昌平说,“你如何怀疑是她的?”

  南乡说,“房中催情香本属寻常之物,可偏偏碰上我身上所用的北疆夜来香能催生出迷药来。晏河城里用这北疆夜来香的只我一人,而舞伊恰好知道这事。”

  昌平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暗叹,“好妙的借刀杀人。”

  南乡举起酒盏来,也给昌平一杯。

  昌平不接,凶神相视,吐出几个字来,“你既然知道,为何要阻我杀她。”

  南乡笑靥灿烂,“舞伊助我,我自然要还她这情了。”说完,拿过昌平推开的酒来一饮而尽,另说,“今日夜色好,南乡也高兴,小都督是要来扫兴了。”

  昌平走近一步,抓起南乡的手来,“你小心也横死在这王庭府邸里。”

  南乡听了,无惧也不畏,笑面依旧,“如今小都督连去南地都没能轮得上,在这王庭又被人非议对聘仪留情,若南乡再横死,恐怕他日新君之位就真的要和小都督无缘了。”

  昌平被说得瞬间恢复旧时那副无情理智的心态,暮然回想,才觉自己初见聘仪后意气了许多。

  近来徒增烦恼丝,缚手乱心蒙心尘。

  昌平抵着她脸叹说,“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长风激水,南乡凛然长立,“是既能助人成为新君,也能让你苦痛烦恼的人。”

  乐声再响,一曲楚歌照明月,天地皎皎,英雄美人,两不相侵。

  舞伊又坐回南乡身旁。

  南乡痴望一湖静水,蝉鸣渐起时,突然问她说,“南地也有这样美的荷花?”

  舞伊说,“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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