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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夫谏言解瘟灾 顾渚盛气保南乡


  近日晏河城中瘟疫比从前更加肆虐,大夫并无良策,隔离病患也收效甚微,感染的人与日俱增。

  庆云带着重山与楚梦去街上查看,果然见路上商户闭门,人影萧条,再细问路人,说是许多人都迁居别处躲避瘟疫去了,晏河城已是一半空城。

  公子倍感重压,问两人说,“有何良策?”

  重山说,“若君侯在此,定是屠尽染病者。”

  庆云说,“杀光了人,晏河城就成了空城,周围的觊觎者一攻就破,又有何用?”

  重山摇头。

  楚梦想着说,“将染病的人隔离起来,不让健康的人离城。”

  庆云说,“如今已将病患隔离城外,可还不是每日有人感染。”

  楚梦反问,“公子有法子?”

  庆云耸耸肩,摊手示意无可奈何。

  正说时,已走到城中最大的医馆前,公子入内,见堂内大夫全是生面孔,不禁疑问,“先前的大夫呢?”

  坐堂大夫说,“都躲瘟疫去了。”

  庆云又问,“那您为何不躲?”

  “医者仁心,”坐堂大夫说,“我躲了,谁来顾晏河城里的众生?”

  庆云觉得他高风亮节,钦佩起来,态度也有所恭敬,拱手说,“敢问大夫,对这瘟疫,可有良方?”

  “没有,”坐堂大夫断然说。

  庆云说,“既没有,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坐堂大夫先给公子泡上一壶茶,再侃侃说了一段新鲜见解来,“要更除瘟疫,就要先从这瘟疫的起因说起。此次晏河城中的疫病,并非由一人突发,而是数人发作再传染旁人,由此可见,这病因与水土,生活习性有关联。”

  庆云听着也有理,坐下来细说,“大夫的意思是?”

  “让病人迁居别处,”大夫接着说,“换一方水土饮食,如同换血,其功效与幽灵血相同。”

  楚梦听着觉得他话有悖医理,当即驳斥,“哪有这样的说法,要是换个地方能有换血之功效,天下百病全消,要幽灵血有何用?”

  坐堂大夫说,“一病一治,姑娘若能医这病,公子何必来问我。”

  庆云将信将疑,无奈之下也只得信其三分,只是再问一句,“大夫所言当真?”

  “当着,”坐堂大夫信誓旦旦,“若不能当真,老夫早去别处,有何须留下来同公子说这一番话呢。”

  楚梦还要驳,被庆云拉住了,和那大夫道过谢,就出门去了。

  “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大夫,”楚梦一出门就开始叫嚣,“能不能治还不知道,让人迁居别处,若医不好,不仅自己死了,岂不是还祸害别处的人。”

  公子沉思不语,衡量那大夫的法子,兴许是个办法。

  楚梦看他松下脸来,下意识问一句,“你不会想照办吧。”

  庆云深思之后说,“或可一试。”

  “绝对不行,”楚梦阻拦,“太过冒险了。”

  庆云心里渐渐打定主意,于他而言,晏河城四面楚歌之下,纵然明知是九死一生也要博出一线生机来,故而再听不进楚梦一句逆耳忠言。

  趁庆云走在前时,重山拉着楚梦低声说,“公子肩负君侯重托,没得选。”

  楚梦并不给他面子,提高了嗓音故意说给庆云听,“人命关天的事,还没他荣辱成败重要了。”

  庆云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佯装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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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地使者,那个叫琼娥的妇人又一次登门。

  庆云仍旧在主殿见她,另有顾渚作陪。

  琼娥一见顾渚,和悦一笑,脸色却着实僵硬了起来,“顾渚少侠也加入王庭了?”

  顾渚说,“庆云寂寞得很,我来陪陪她。”

  庆云听到他说自己“寂寞”,也只得顺着他苦笑。

  琼娥问,“顾渚少侠是要住到几时?”

  顾渚说,“住到君侯回来陪他。”

  琼娥听出这话意思是要坐镇王庭府邸,帮庆云度过此次晏河城的颓局,转而朝庆云说,“公子好本事,天底下最潇洒不羁的游侠也能来帮你。”

  庆云应承,“南地也不错,王庭请不来的人都在你那里。”

  琼娥淡笑,转回正题,“前日里我提的建议,不知公子考虑得怎样了?”

  庆云说,“本公子那日已经说了,只能应你第一个请求。”

  “那不公道,”琼娥说,“来而无往,南地亏了。”

  庆云故作镇定,直言说,“若不信本公子,便不要将尊者的女儿嫁了来。”

  琼娥威胁说,“公子想清楚了,若不与南地成盟友,晏河城所面临的后果,公子担当得起吗?”

  顾渚突然开口说,“不如我去给你为人质?”

  琼娥深知他是在嘲讽,面上也客气回应,“天底下只怕无人能制住您,您入南地,岂不是要叫尊者日日悬心,不能安寝了。”

  顾渚又说,“那我带内人一同去,你们可能放心了?”

  琼娥一时笑出声来了,再以手掩口,“谁不知您钟情南乡一人,您带夫人前往,又有何用呢。”

  心事被一个陌生人揭穿,还说人尽皆知,倒弄得顾渚尴尬了。再一想,又顺着说了下去,“你既知道我喜欢南乡,又要拿她为人质,这不是存心要与我为敌吗?”

  “您虽对她动心,然也不与她成婚,可见您并无与她共度的想法,”琼娥说,“南乡入南地后,只要公子善待君侯的女儿,尊者必厚待她,如此,也不会触犯顾渚少侠。”

  “我不同意,”顾渚举杯间决然回拒,杀伐之气已起。

  琼娥失望,大殿内三人各自沉默,又陷僵局。

  时过良久,门外起了争执之音,是南乡要进来被重山拦下。

  顾渚朝外张望,庆云不理,下一刻,果然又是重山拦不住,被南乡闯了进来。

  “南乡愿意去南地为质,”南乡目不斜视,张口就说。

  琼娥笑了,“姑娘大义。”

  庆云叹了一声,让重山请琼娥去别处休息,顾渚见了也暂退偏房回避,待人走后,公子问南乡说,“你想去南地是不想见顾渚?”

  听到此问,顾渚再不走远,隔帘倾听,只听南乡答说,“南乡不想欠他的情。”

  庆云则一语挑明,“为了不欠他的情,就要去南地,你究竟是逃避他还是逼他就范?”

  “南乡从不逼顾渚,也逼不了他,”她冷静对答,“南乡一己残身,留在晏河城里身份尴尬,若能为表哥分忧,也是成全了陆府百年。”

  庆云说,“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南乡说,“表哥可是因为此事,才请顾渚来的?”

  “不是,”庆云刻意解释,“昌平走后,王庭府邸再无高手坐镇,顾渚是为此而来。”

  南乡冷笑一声,“表哥现已执掌晏河城,身系王庭与陆府大业,请表哥日后勿再以南乡为重,辜负今时的成就。”

  “你说什么呢,”庆云站了起来,态度也硬了。

  南乡说,“表哥切记勿要顾念儿女情长,重蹈昌平覆辙。”

  “够了,你下去,”她所言每一字都正中公子软肋,庆云听得不耐烦了,挥手让她退下。

  南乡施礼后退出,徒留公子黯然。

  顾渚又从一旁出来,望着庆云也跟着无奈。

  庆云指着他苦笑,“竟给我添麻烦。”

  那日,公子与琼娥的谈判并无进展。庆云断不肯答应让南乡去南地,琼娥眼见顾渚入王庭,手中筹码少了几分,又提说要公子许诺,此生只能娶君侯的女儿一人为妻,绝不再让其他女子入门。

  庆云想着晏河城正受瘟疫之祸,未及长思就应下了。

  送走琼娥后,公子下了他代理晏河城君侯后的第一个令,让城中大夫昭告众人,此瘟起因在于晏河城今年的节气与风土,染疫之人只消往东迁徙便可不治而愈,同时往周围城邦发布消息,但凡迁移至晏河城中的人,将获赠空屋土地来建立营生。

  00

  南乡出了主殿心里觉得烦,在廊下站了会见沁月往这处来,更加厌烦。

  沁月正是寻她而来的,“夫人好。”她故意喊她“夫人”。

  南乡冷眼瞥她,姿态轻狂。

  “我有话对夫人说,”沁月也骨起傲气来,偏要和她气势上两相对峙,“夫人或许和顾渚有过些关系,然而顾渚已娶了我,夫人也婚配了,就不要再为彼此徒增烦扰了。”

  南乡不应,顾自远眺长空。

  沁月见她这态度,又说得更加重了,“请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自重。”

  南乡依旧不理,整了整长裙便要走。

  沁月拦在她面前,非要听她说出话来,“夫人已是顾渚命中过客,而我会和他隐居山里,生儿育女。”

  “让开,”南乡只说两字,如同训示。

  沁月一下恼了,言语也更加激动,“你丈夫走了,你也得不到顾渚,何必再自寻烦恼,扰人安宁。”

  听到此处,南乡狠狠瞪了过去,“你与我说话,须寻侍女通传,待我允了才能见我,”说完,转脸训斥侍女,“有人碍我的路,为何不挡开。”

  侍女见她盛怒,不敢狡辩,忙拉开沁月。

  沁月愤怒,“南乡,你不要过分。”

  南乡侧身在她面前,不看她一眼,厉言,“我与顾渚的事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娶你,并未认你为妻子了,纵使他认了,南乡也不认你。”

  “凭什么?”沁月叫嚣起来。

  “凭你配不上他,”南乡上前一步,盯着她,字字尖锐,“顾渚是天下最优秀的游侠剑客,一直都是西北王庭的上宾,而你一介乡野女人,粗鲁无礼,见识短浅。论洒脱,不能与他并肩行走江湖之中,论气质,不配出入俗世上流世家。”

  沁月说,“然而我们已经成婚了。”

  南乡面不起波澜,讽刺嘲笑,“你只是他入王庭前掩饰他对南乡愧疚的道具。”

  主殿内,顾渚隔窗听得真切。无人见证处,他懒得伪装,因而并不出去维护妻子,而是心里暗笑南乡将自己看穿了。

  沁月还要理论,南乡已往后庭去。

  侍女问南乡午膳茶水哪里用。

  沁月咬牙切齿之际,南乡兴致大好,想着说,“水榭。”接着又点起菜来,“蒸条鱼,弄些鸡汤,再要芦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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