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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公子拒绝娶新人 缇萦回避温泉池


  当晚,南乡请了庆云和楚梦来房中用膳。

  刚过黄昏,天色骤暗,庆云提上一条羊腿来了,一进屋,随手放在暖炉上烤,不多时就香溢满室。

  南乡闻着烟火气,不觉也暖心起来。

  “今年特别冷,外头天寒地冻的,幸而这里暖和,”庆云分明觉得屋内热得透不过起来,恐南乡变扭,还伸手来边烤火边说,“这座府邸后面有一处温泉池,天最冷时泡着最惬意,改日带你去。”

  南乡甜笑,“今晚黄月当空,不正好吗?”

  “也好,”庆云这就应了,看炉上羊肉已滋滋作响,亲手撒上调料,再取刀切片,端上桌去。

  就在此时,楚梦也闻香而来,一进屋,解下外衫直喊热。

  南乡忙让人撤去暖炉,而庆云则说冷,硬是让放下炉火继续取暖。

  楚梦这才会意,另寻了话题过了尴尬一幕。

  外边天彻底黑下来,三人围炉而坐,南乡问了楚梦些生活事宜,嘱咐了她些晏河城寒冬有别南地,切忌保暖,注意饮食之类的话来。

  楚梦听了心里受用,忍不住拉着南乡说,“我从前只当姑娘孤冷,没想到待我如此用心。”

  南乡又给她布菜,当着庆云的面说,“我当你是陆家人了。”

  庆云当即听明白了,脸色微动,偷瞄了两人一眼,不作声响。

  南乡又拿出金簪来给楚梦,让她年下戴上,讨喜。

  庆云认得那簪子,正是当年与南乡说起儿时定亲时自己赠予她的,不想她今日拿出来转增楚梦,可见心迹明显。

  楚梦并不知这簪子后的深意,只觉庆云神色窘迫,也说不出缘故来。

  “表哥觉得楚梦姑娘可配这金簪?”南乡言明了问。

  庆云看了一眼,温柔晗首,“好看。”

  楚梦突然挑明了说,“姑娘,这簪子若有别的意义,楚梦不能受。”

  三人缄默之际,庆云摆手,“就是个玩物。”说完,又说起别事来,不至于冷了气氛。

  这一顿饭在说笑间吃到了深夜,席毕,室外飘起雪来,薄薄地积起了一层,三人都有些倦意,又被这雪景吸引,开了一扇小窗贪看。

  南乡提说,“表哥说起那温泉水暖,现在去,不正当时?”

  庆云温婉说,“都下雪来了,别冻着。”

  “在屋子里憋了好久了,南乡想去外面看看,”她执意起来,“况且明日是表哥生辰,今夜坐守,也未尝不可。”

  楚梦惊呼,“明日竟是公子生辰,那岂不是,又老了一岁。”

  南乡忍俊不禁,楚梦话出口才露出懊悔之色,庆云不做所措了,只得讪讪苦笑。

  “行啊,”见大家兴致都高涨,又有清夜白雪相伴,也算别有情致,庆云不忍扫兴,便应了。

  楚梦暂且先回房娶衣物,南乡回卧室再添厚衣时,给侍女使了眼色让通知缇萦也去。

  霜雪夜里,一丝月光映冰雪,满目清白,连灯也不需点。

  寂静声里,寒风天气,庆云顶风走在最前,引着寥寥数人往府邸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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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泉池建在半山腰上,山上已有积雪,石阶被冰雪打滑,庆云走得慢了些,不时转身提醒南乡小心。

  水池废弃已久,近日被庆云发现了这一地方才修缮出来,因而只搭了座挡雨亭子,其余的还与自然融为一体。

  两人更换了洗浴的白衣,将常服放于一旁石案上,便入水去了。

  背山临晏河城而坐,皑皑白雪数千里,万家灯火一目间,场面蔚为壮观,正有指点江山的快感。

  稍事浸泡,庆云趁楚梦未至,先问,“你方才席间的话,什么意思?”

  南乡说,“表哥已得君侯信赖,也合盟了南地,接着,总该考虑子嗣事宜了。”

  庆云说,“所以,你就将楚梦推给我?”

  南乡点头,“楚梦姑娘性情开朗快乐,倾心表哥,与你也是相识多年,又有过生死相助之举,不正好合适。”

  “她不适合,”庆云当即拒绝。

  南乡追问,“这话怎讲?”

  “与我成婚,太苦了,”庆云凝眸望月,回忆止于悲沉,当下只淡淡说,“无爱的婚姻,折磨的是两个人,已经愧对缇萦,何苦再将楚梦这样无忧的女子牵扯进哀愁里来。”

  南乡说,“表哥就不能给予缇萦一点感情吗?”

  庆云答不上来,往山下看去,见楚梦已至,而在她身后,缇萦竟也在琼娥搀扶下,摸索山路一步步登上来。

  “你让她来的?”庆云指着缇萦质问南乡。

  南乡自知触怒了庆云,解释说,“我想让表哥多与缇萦夫人接触的。”

  庆云严厉告诫,“日后,不许管我的事。”

  楚梦走近时,公子又温柔微笑,扶她入温泉池水,再不提方才和南乡的不快。

  三人都看到缇萦将至,也都适时失语。

  静谧中,只听见缇萦的脚步和喘息声由远及近,庆云直到她登上平台才理会她说,“怎么夜半来此?”

  缇萦靠着池子蹲下身来,“公子生辰,还未恭贺。”

  庆云说,“就为了恭贺,还做出雪天登山这样危险的事来?”

  “应当的,”缇萦说话间,手碰到南乡搁在一旁的衣物,摸索间,正巧又摸到衣衫上放着的鸳鸯佩。她一摸就摸出这玉佩和庆云身上那一枚正成一对,脸色一下苍白,然而不敢表露出来,立刻抽开手,当作无感,奉上酒水点心等物就退到一旁。

  庆云觉得有愧,唤她说,“来了,就也泡一下温泉暖身。”

  琼娥也怂恿她去,要替她更衣。

  “不必了,”缇萦说,“缇萦本是来恭贺公子生辰的,既贺过了,就不打扰了。”说完,站起身来,拉着琼娥就要下山去。

  琼娥欲加阻拦,无奈缇萦坚决,只得作罢。

  远离了平台,缇萦才道明缘故,“姑姑,那南乡姑娘的玉佩和公子的正成一对。”

  琼娥说,“他们有血缘,有成对的玉佩也合理。”

  缇萦细思之下摇头,“不仅如此。公子将这鸳鸯佩看得很重。”

  琼娥早晨才听南乡说及与庆云只有家人之情,稍加宽心,现在又见缇萦质疑,不免多长个心眼出来。

  缇萦走好,庆云泡到了三更天才离开。

  先送楚梦回房后,公子续上之前的话对南乡说,“你只让我对她们多些感情,可想过叫我对陌路人动心可是为难了我。”说着,看南乡似懂非懂的样子,再说一句,“善待容易,动心万难。”

  南乡望着庆云一脸哀伤,不禁问,“表哥可对人动过心?”

  庆云注视南乡,看了许久,柔声说,“不知道,兴许有,兴许没有。”

  南乡疑望庆云被他敲了下脑袋,“还不回房睡去?”

  南乡偏生又问,“表哥今夜还宿顾渚那里?”

  庆云想了想说,“我回自己卧房。”

  公子情意难测,被优雅与得体掩饰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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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萦从来不点灯,而入王庭府邸之后,夜夜给庆云留灯一盏,盼他夜归。

  今夜,公子回房,见缇萦浅睡床上,便轻声更衣,睡她身旁。

  缇萦醒了,知是公子,坐起身来。

  “睡吧,”庆云替她挪了下枕头,先侧身躺了下来。

  缇萦不复言,摸了下四周,摸到公子背脊,不见他反应,便收手抽回,也不敢依偎,安静地躺他身旁。

  庆云并未熄灯,卧着睁了一夜的眼,佯装熟睡,不肯翻过身去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来。

  缇萦自然也无眠,伴公子身旁,如履薄冰。

  很快到黎明,晨曦破窗,公子如释重负,蹑手蹑脚起身来。

  “公子醒了,”缇萦婉婉问候,“怎不多睡会?”

  庆云局促间说,“今日府上有宴,你若无事也来热闹一下。”

  缇萦说,“我眼盲,失礼之处会有辱公子名声。”

  “哪来那么顾虑,”庆云说,“只管去。”言语间,他已穿戴完毕,要出门去。

  刚开门,迎面就碰上琼娥气势满满地进来,“公子怎不陪夫人用膳”

  庆云轻应了一声,只管往外走。

  “公子,”琼娥喊住庆云,“老身刚收到尊者的信笺,南地杀手已蓄势待发,只等王庭武士准备妥当,便可一举行扩张之事。”

  事关王庭大业,庆云再是不喜欢琼娥这股强势态度也只得停步。

  琼娥指着屋内说,“公子不妨进来和夫人用膳,老身给公子言明尊者的意思。”

  “不了,”庆云身不移半步,说,“妈妈现在但说无妨。”

  琼娥见他强硬,相逼不成,只得拣要紧的说,“尊者属意年关之后动手,请公子筹备完毕后告之老身,老身好与尊者飞鸽传书。”

  庆云听出她是要借机涉足王庭事务,话锋犀利,不容她再进一分,“本公子自会与尊者书信,请妈妈告之尊者,日后有事直接传信本公子,不必通过妈妈来传话。”

  琼娥气急败坏地怒目瞪去,然而见他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也煞是无奈,忽想起昨日南乡一番话来,觉着能有益两人关系,又说,“公子今日生辰,老身想趁此机会让楚梦姑娘也成公子姬妾,日后与缇萦夫人一起为公子诞育后嗣。”

  庆云厉声喝止,“本公子的私事妈妈不必越俎代庖。”

  “公子,”琼娥忍无可忍,也肃然说,“你对缇萦夫人实在有失偏颇,不能叫人信服。”

  庆云无心争执是非对错,隐忍着离开。

  缇萦靠着门旁听到这一段对话,当琼娥进屋瞧见时,忙安慰,“姑娘别多心。”

  “公子待我好过从前,”缇萦说,“姑姑莫要误会。”

  琼娥给她取来华服,替她隆重梳妆,嘱咐说,“今日公子生辰,姑娘身为公子妻子,定要艳惊四座,叫人不能小觑。”

  缇萦扶着琼娥的手,柔声说,“不会的,公子很尊重我。”说完,过了片刻,又问说,“姑姑方才说想让楚梦姑娘也嫁给公子?”

  琼娥怕她伤心,试探着问,“姑娘意下如何?”

  她面无异色,一脸温婉恬静,“公子喜欢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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