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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邪王九殊初露面 尊主宽恕无礼人


  王庭府邸内,一群南地杀手围着舞伊,喋喋不休地诉说摄魂女妖的劣迹与荒诞,怂恿她除掉庆云,彻底终结王庭府邸在晏河城的统治。

  舞伊看似听着,实则正烦恼和北境邪王九殊的契约。因这约定是当时为了诛杀君侯而妥协的无奈之举,极少有人悉知,还牵涉晏河城归属,而昨日又惊闻庆云知道,摄魂女妖也驾临晏河城……于是,舞伊越想越不耐烦,训斥了手下一通,索性回房去清净。

  冷静下来,舞伊想得很清楚,要邪王九殊放弃晏河城固然是不可能的,除此以外,就只有说服摄魂女妖离开,或者,借以他方势力对抗九殊。其中利害牵扯当世雄主,做对了,乾坤再造,做错了,性命相赔。

  舞伊正想得投入,侍女叩门进来也未曾察觉,直到侍女将一封拜帖送到面前时她才反应过来。

  才恍惚过一阵平复下来,拆开帖子,看得她又是直冒冷汗。

  这帖子正是来自她眼下最忧心的那一个人:北境邪王九殊。

  黄卷黑字,只写了时间地点:今夜,长街客栈。

  舞伊猜不准九殊来意,一面引火将拜帖烧成灰烬,心想着探过女妖口风后再去见那位不速之客。

  她喊来侍女问说,“尊主呢?”

  侍女去寻了一番,回来告之,“找不见尊主,不在府邸内,也不在青楼里。”

  舞伊脸上不起波澜,可心里恍惚得很,格外嘱咐说,“见了尊主立刻告诉我。”

  侍女应过就出去了。

  之后,舞伊又出来问过几次,然而眼看入夜了,也没有摄魂女妖的下落。

  舞伊最终决定暂且失约一回,又恐九殊闹到王庭府邸,就多喊了两个护卫守在门口,自己闭门不出。

  到了夜半也没有动静,舞伊以为会是个平安夜,便解衣就寝。

  然而,她刚熄灭烛火要上床时,却隐约觉得身后有些微光,猛然回头,只见九殊举着一盏灯在面前,那灯火就照着他那张年轻却成熟,阴鸷又邪异的面孔,隐去了身体,乍看来,像一个没有身体的鬼影浮在半空,吓得舞伊双腿发软,瘫倒在地,连叫唤的勇气都没了。

  九殊也不点灯,举着烛台凑近她身旁,缓缓蹲下身,“夫人这点胆量,可成不了事。”

  舞伊慌乱间呼吸都停滞了,爬着向后退,撞上了硬物再无处可躲,大喘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起身跑到一边,将屋内所有的烛灯都点燃才停下。

  九殊看着她失魂至镇定,最后递上手帕,“夫人满头的汗,擦擦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舞伊怒问。

  “夫人不知道我要来吗?”九殊一脸无辜地指向门外,“那你找那么些人守在门口做什么?”

  舞伊自知无故失约错在自己,收起怒容,说,“你来做什么?”

  九殊一本正经地说,“夫人从前和我有约,诛杀君侯之后,夫人帮我离间昌平与庆云,之后晏河城归我。可如今,为何呆在这里的是南地的人呢?夫人是要几时将晏河城给我?”

  本来昨夜杀了庆云后,上策是借此诱使昌平与九殊交锋令南地坐收渔利,下策则是让南地杀手退出晏河城令九殊与王庭交恶,不想摄魂女妖横插一帜强保下庆云搅了局,也不退出晏河城,令舞伊全盘失算,如今在九殊面前也难以交代。

  九殊接着说,“夫人可得快些,初春化雪,我北境人已开始穿越荒芜之地,不出数月就能抵达晏河城。”

  舞伊说,“我有意助你入主晏河城,可摄魂女妖她在这里不走。”

  九殊长嗯了一声,盯着舞伊说,“可我们先前立约时,夫人可是信誓旦旦说,昌平一走,就没有人阻碍我了。”

  舞伊词穷,辩解说,“摄魂女妖从来不问事,这一回,不知是怎了。”

  “夫人怎么可以失信呢,”九殊看似有些着急,一双黑眸瞪得舞伊,叫她心悸起来。

  舞伊说,“你既有绝世本领,再除掉一个女妖有何难。”

  九殊说,“除掉女妖是不难,可我们现在在说的,是你我的信约。”

  舞伊觉得看着九殊就浑身发寒,他虽话语柔软,却比昌平那样的狂言更加凶险。一时间,她应不出声,而九殊又说,“夫人可千万要遵守约定。”

  “我,尽力而为,”舞伊憋出这几个字来,脸色已是铁青。

  “那我改日再来找夫人,”九殊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前,又停步转身,“这里的人都唤你夫人,可你如今究竟算是谁的夫人呢?”

  舞伊倒吸一口冷气,正要动怒,九殊推开门就往外去了。

  然而眼见接下去这一幕,舞伊硬生生地由震怒转为惊恐。因为,门口的南地守卫都横倒在地上,只有一个略比九殊年轻些的整洁男子蹲在墙角百无聊赖。

  那年轻人看见九殊出来,笑脸迎上去。

  九殊也冲那年轻人展露笑靥,柔软祥和,“青阳。”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王庭府邸内行走,逢人问话就自称是舞伊的贵客,。

  走了一阵,那个叫青阳的年轻人问九殊说,“我们,还去哪里?”

  九殊说,“去找那个被俘虏的君侯啊。”

  00

  庆云和楚梦虽共处一室,两人起居却是颠倒的。

  楚梦过了正午开始睡,睡到夜半,换公子休息。两人心照不宣地执行着这一个约定,如此,避免了同床共枕,也无须言谈徒增不快。

  今夜,楚梦还在房中安睡,庆云闲得慌,喊了绛吟在偏室里教她下棋。

  早春清寂,屋外忽然传来更声,绛吟念叨一句,“还没有睡意竟都夜半了,”说着,起身要去歇。

  庆云也觉得还不尽兴,对着残局看了会,正要推窗吹吹风,才一眨眼,眼前的席上就出现了一个人坐上了。

  公子不知来者是谁,打量他衣着和身上饰物,大约猜出了几分,坐着,拱手行礼,“邪王九殊。”

  九殊也抱拳回礼,故意刻薄,“君侯。”

  庆云苦笑,“我如今这处境,也能算是君侯?”

  九殊说,“可你,就是西北王庭的君侯。”

  庆云淡笑略过,问说,“邪王驾临,是找在下?”

  九殊说,“是来告诉公子一句话,本王所欲,神佛莫敢拦,况且凡人。”

  庆云意味深长地点头,“邪王所言甚是。”

  九殊还要逗留,却听见外头有人来,未免意外,便喊了青阳先撤离。

  谁知他开门见青阳提着打更的铜锣,才明白刚才那更声是青阳闹的鬼,皱着眉问,“你打更做什么?”

  青阳答说,“你要我将庆云屋子里的人都清场了,我看那位侍女每夜更起时就睡,所以就……”

  “所以,把这府上的人都招来了,”九殊哭笑不得。

  青阳一脸不解,“你只让我将屋子里的人都赶走,我这不是做好了吗?”

  “好,好,好,”九殊一面皱眉一面夸他,眼看人声更近了,拉上青阳就隐匿夜中。

  庆云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好笑,当真是软禁生活里的一桩趣事。

  最先赶到公子居所的是两个舞伊的亲信,两人只瞧见九殊飞闪夜空的一道影,明知追不上,就只好问庆云,“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

  庆云摊手说,“你们是这府上的护卫,怎反问我呢?”

  这两人正是主张要杀庆云的,今抓不到夜行人,还被他这样说,脸上挂不住,反过来训他,“你别忘了,你是阶下囚。”

  庆云说,“铭记在心,所以,有劳二位守护好这府邸。”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些的拔出刀对着庆云,“来的人究竟是谁?”

  庆云缄默不语。

  那人直接把刀架到公子脖子上,厉声喝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公子念他粗鄙,自往后退了一步,往屋内去,再不予理会。

  然而那人还不饶,上去拦住公子去路,非要他交代清楚。

  庆云冷笑着指了指他身后赶来的景爰,让他和景爰去说话。

  那魁梧汉子恨透了摄魂女妖,不是她对手只得对她无可奈何,今见景爰来管闲事,正好找人出气,远远地,就破口大骂,“青楼里出来的小婊子。”

  景爰一如既往地平静,先替公子开门请他进屋,再压低了嗓音对魁梧汉子说,“你在舞伊夫人面前说话也是这样粗鲁?”

  汉子叫嚣,“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哪有粗鲁高雅之分,你和摄魂女妖可不就是在青楼里卖身的。”

  景爰胀红着脸,羞愧又愤恨,然而汉子所说的字字真相,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我卖身能卖成南地尊主,可你至今,连个守卫也做不好,”房顶上突然传来盈盈笑声,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摄魂女妖红妆轻衫站在屋顶上,一阵风起,她裙衫与青丝一处飞扬,再见她身姿晃动随风飞落,犹如身影无形的一抹惊鸿,飘至两个汉子面前。

  汉子见过女妖身手,却不曾见过这样艳美得不似凡尘的景象,刹那间,被震撼得瞠目结舌,神魂游离。

  “尊,尊主,”汉子好不容易喊完,震惊与惶恐共存。

  女妖捡起他落在地上的刀,交还他手中,“你可以去杀庆云公子了。”

  汉子摸不清女妖心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又见女妖朝前庭走去,颤颤地,多问一句,“尊主往哪里去?”

  女妖说,“你杀庆云公子,我去杀舞伊喽。”

  汉子再不敢有所动作,几乎是趴在地上,声泪俱下,“尊主放过属下。”

  “看来,你对舞伊很敬重,”女妖问,“是谁,招募你做杀手的?”

  汉子答说,“是惠安公子。因惠安公子对我等有大恩,所以,我等效忠舞伊夫人。”

  女妖恍悟说,“原来,你忠心过惠安,飞轮老儿,再是舞伊,偏偏,就对我嗤之以鼻。”

  汉子斗胆说,“他三人都为南地尽心。”

  女妖冲他摇头,“尽心的人死的死,剩下那一位,委身昌平耍弄手段,可不如我这光明磊落的妓女。”

  汉子连连点头附和,奉承的每一个字都出自恐惧。

  女妖见他成了这般走狗模样,苦笑世上多的是如他这样的忠诚悍夫,也懒得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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