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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还是败给你了


  昌平待春禾日益冷淡,不仅仅是春禾,小都督对所有后庭女子都淡漠了许多。

  春禾将原因归咎于南乡,因为正是自南乡出现后,小都督才冷漠起来,尽管,昌平素日里也不去找南乡。

  南乡始终寻不出能救庆云的法子,昼无精神,夜不能寐,久了,人形渐憔悴,神魂也迟钝。

  直到有一日,春禾来寻她。

  还不等侍女看茶,春禾便单刀直入,“你可是想救庆云?”

  “是,”南乡答得干脆,“能救庆云,在所不惜。”

  春禾说,“若能救庆云性命,你能拿什么来换?”

  南乡不假思索,“身家性命皆不在话下。”

  “好,”春禾大喜,“我能救庆云。”

  南乡先是高兴,随即问,“如何相救?”

  春禾说,“你先不必问我如何救,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能让小都督东行晏河城。”

  “什么条件?”南乡问。

  春禾凝神一笑,嘴唇轻扬,说出几个字来掷地有声,“要你一条命。”

  南乡大惊失色,顿了会,再问一遍,“你要,什么?”

  “你没有听说,我要你拿命来换庆云的命,”春禾说得镇定而又得意。

  南乡缓了许久才平息下来,颤颤说,“是因为夫人觉得南乡对小都督有意?”

  春禾笑说,“小都督身旁美人辈出,我若是因此嫉妒,哪还能立足后庭。”

  “那是为何?”南乡疑色更重。

  春禾临窗而立,一派凛冽之气油然而生,悲沉说,“当年,我父随庆云去往南地击杀惠安等人,庆云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经验不足错判了形势,让同行的王庭武士在惠安府上中了摄魂女妖和飞轮尊者的埋伏,惨遭杀害。所以,除了南地的人是我仇敌外,庆云也该为我父亲之死负责。”说完,转身向南乡,气势更凌厉,“你若愿意替庆云偿命,我便说服小都督东行杀女妖,如此,我父亲的大仇便报了。”

  此番说词合情合理,南乡听后沉思良久,自叹,“表哥失误。”

  春禾冷笑而过,“你可愿意替庆云偿命?”

  南乡闭目深思,徐徐点下了头。

  此举倒是出乎春禾意料,她不禁问,“你不问我如何说服小都督?”

  南乡说,“你有深仇,有决绝之心,必能功成。”

  春禾赞叹,“君侯的女儿果真与众不同。”

  “既是向刑曲谢罪,就将你父亲的佩刀给我,”南乡说,“我用他的刀自裁,让世人铭记表兄的过失。”

  “有胆色,”春禾满意地笑了。

  南乡又说,“南乡死后,请春禾姑娘务必践约。”

  春禾说,“杀父之仇,春禾以死相报。”

  00

  达成契约,春禾径直回卧室,也不顾门外重山听见。

  重山听得心惊胆战,还不等春禾走远便闯进南乡卧室里,断然阻止,“姑娘疯了吗,庆云公子拼尽全力保你周全,若知道你如此胡来,岂能答应。”

  南乡脸色即是凄然又有大义,义正词严,“庆云公子是要为君之人,困在晏河城,流言蜚语传得越久对他名声越是不利其一。南行一事确实是他的败笔,能解决掉此事,他往后再没有把柄受制于人是其二。”

  重山哪里听得进她这番道理,硬拽着她喝斥,“你如此作为,你以为公子能心安,你要公子日后如何自处。”

  南乡说,“表兄日后临绝顶之巅时,须忘记南乡才好。”

  重山越说越激动,“公子将暗卫都调来护你,分明是舍身也要保你,怎可能将你忘记。”

  南乡握着重山的手交代,“庆云公子念旧,你可不能依他。”

  “姑娘难道半点不知道公子对你的心吗,”千钧一发之际,重山再顾不上礼法,将所想所知和盘托出,“公子三度娶妻仍然处子之身,为成全你与顾渚黯然退出,你再入晏河城,他舍不得你留你常在主殿……”

  “不要说了,”南乡不忍再听下去,眼眶泛起泪光,依稀理智,似怨似泣,“我一已残身,配不上公子厚爱,岂能让他为我出格。”

  “姑娘哪里残身了,怎就不能接受公子,”重山责问。

  南乡痛定思痛,说出最隐秘的压抑来,“南乡先嫁小都督,再许身顾渚,而公子身如玉,登君位……”

  “公子何曾在意过这些,”重山急切说,“公子在意的,唯有姑娘是否安乐。”

  南乡闭目见已泪容满面,“公子不在意,而南乡不能不在意。”

  重山还欲言,春禾的侍女已将刑曲的匕首送来。

  南乡接下匕首,朝侍女道过谢,撇下重山自回房中更衣。

  重山跟进卧室里,另寻了一番说辞,“小都督决议的事,姑娘都改不了,哪里是春禾一个伴床的女子能更改的。”

  南乡被搅得实在无奈,再行解释,“春禾的确不能让撼动小都督心意,可是如今南乡可以。若南乡只是以死要挟,那是胁迫小都督,必然引来他反感。但若南乡是死于春禾之手,那便是小都督欠了南乡,他只能还。况且,如此一来,小都督也不会放过春禾,那便再没有人找表哥寻仇南地之事,表哥也不会因那事遭人诟病。”

  她说得再是头头是道,重山也绝不能让她赴死,一把夺下刀来。

  南乡被缠得无奈,正色相逼,“你是要陷庆云公子于危难不成。”

  “重山不能眼前姑娘赴死,”他说。

  南乡严厉问,“你当上高阶武士时,誓言为何?”

  重山答,“效忠君侯。”

  南乡再问,“如今,对于君侯而言,最要紧的是什么?”

  重山则说,“重山只知,君侯心意必是姑娘平安。”

  南乡听完再有以死明志之愿,也只得作罢,想了会,再对重山说,“如此,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重山问,“赌什么?”

  南乡说,“赌小都督的意气还有几分。”

  00

  当日黄昏,重山在南乡房中发出示警的响箭,在西奈城上横空而过。

  一众武士侍从赶到时,却见昌平第一个出现在门口。

  重山打开门,众人见昌平首先冲进去也不好打扰,纷纷散开。

  昌平进屋后,所见的一幕是半截匕首插在南乡腹中,南乡倒在血泊里,面色灰白如死,手指微微蠕动了几下,渐渐失去知觉。

  小都督即刻封住她周身穴位,抱她至床榻,处理一番后问重山,“怎么回事?”

  重山说,“春禾答应南乡姑娘,只要姑娘肯自尽,她便说服小都督救援晏河城。”

  “疯狂,”昌平冲着几乎昏厥的南乡大喊,又是训斥又是怒骂,泄了愤,长吸了几口气才稍缓下来,却还是责备之声,“你凭什么不来求本都督,而去听春禾的话。”

  不奈昌平喊得再凶悍,南乡再没有丝毫反应,一间卧室里只听见昌平气急败坏的喘息。

  拔出南乡身上的匕首,小都督验看过,果真是刑曲之物。

  此时,春禾也闻讯赶来,见屋内情形也大致明白了。

  昌平坐南乡床头,一手抓着南乡的手,一手握着那染血的匕首朝春禾丢去,一双电目狠狠盯着她。

  未等小都督开口,春禾先伏身一拜,随后讽刺说,“南乡只认自己是顾渚遗孀,小都督还对她偏爱。”

  昌平不理这些,一指弹去打中她小腹,打得她疼了又蜷起身来。

  春禾疼过一阵,还是倔强地抬起身来,眼神里充满怨恨,“春禾要为父亲报仇,何错之有。”

  昌平说,“你敢用本都督的名义行骗。”

  “我不曾行骗,”春禾冷冷一笑,“小都督心里,不正有了东行的打算吗?”

  纵使被说中了心思,昌平也不减威势,“本都督告诉过你不要揣测本都督心意,而你一再就范。”

  “再卑微的角色也会有自己的欲望,”春禾站到昌平勉强,泰然昂首,“小都督可以拿我当成玩物,却不要轻看了我。”

  被这一下震慑,昌平自省也觉昔日对待春禾有不妥之处,而春禾所怨所恨也情有可原,于是示意侍从暂且带她下去。

  南乡血已止,服过药,虽气若游丝,人倒是醒过来了,睁了眼看看昌平,就只悠悠相望,相顾无言。

  历经过生死间的患得患失,昌平此刻心内舒然,再说不出一句重话来责备,撩开她额间发丝,替她整了整仪容。

  两人彼此沉默了会,昌平怪她,“你这是在逼我。”

  南乡动了几下嘴唇,哽着,说不出话来。

  “败给你了,”最终,还是昌平输了。

  南乡点点头,笑了。

  小都督走出卧室的一刻,瞪了重山一眼,只一眼,威慑得重山跪身不敢动弹。

  “本都督只原谅你这一回,”昌平说。

  重山除了叩谢,再无他言。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有谁,真能骗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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