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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颗药


  四十分钟的泡澡,三十八分钟温存。

  言淮先一步出水,拎了一条干毛巾擦身体,时燃缩在浴缸一角,眼神飘来飘去地看,围绕中心始终是男人精壮如倒三角的后背。

  说来她也十分好奇,言淮这个人,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坏毛病,不喝酒不抽烟不嗜赌,如果没有工作,必定早睡晚起,富家公子常有的坏习性,在他身上,完全寻不出一丝踪迹。

  她眼神移到那健美后背上,一处与周围肌肤颜色有细微不同的区域。

  仔细辨认后才认出来,那是一条伤疤。

  “什么时候弄的?”

  一只温柔小手抚上自己的身后,言淮这才发现时燃已经跨出了浴缸。

  他停下刮胡子的动作,想了一会儿才说:“七年前,在利比里亚。”

  时燃的注意力,渐渐被他所说的事情吸引过去。

  “当时那边天天打仗,反政府武装已经已经击溃东部政府军,我所在的小分队来到一片刚刚被扫荡过的村庄,发现政府军追击那群叛军的痕迹,但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抢在政府军之前,将叛军的首领活捉回欧洲。”

  “后来呢?”

  “政府军误认我们是那伙叛军的援军,居然掉了个头,跟我们打起来了。叛军趁乱摸鱼,大肆开火,政府军死了不少人,我们小分队也有几个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他语气微微凝滞了一下。

  “这道伤口,就是当时为了救队里的狙击手,被一个躺在地上几乎快死的叛军用军刀偷袭的,不过还好是晚上,我背对着他,所以只是轻微受伤。”

  时燃不可自抑地倒吸一口气。

  很显然,如果不是当时天黑,那个偷袭的叛军看不清他是正面还是背面,这道伤疤,应该是直朝心脏的位置。

  她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心中微微抽痛了几分,她沿着那条挺直的脊线抚摸而上,停留在肩胛骨的位置。

  “这条呢?也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的?”

  “这里不是人为的。”言淮低低开口,“是当时深入丛林被毒虫咬伤,药品匮乏的情况下,只能用刀子划开伤口,取出虫卵,因此留下的刀口。”

  “用刀子划开?”时燃微微一惊,“刀子不是更不干净吗?”

  “刀子用火烧热,差不多和消毒一个道理。”言淮干脆将她拉到身前来,安慰地摸了下她的小脑袋,“好了,别问了,也别担心,我过去受的那些伤早就好了,我现在健康的很。”

  时燃靠着他光裸而温热的胸膛,听到他胸腔里健跳动的心脏,才微微安下心来。可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他脖子上那道看起来最狰狞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言淮这次犹豫了一下,才淡淡开口,“是在东南亚。”

  时燃察觉出他眼中微妙的情绪,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听他说下去。

  “上个世纪,柬埔寨有一只很著名的激进组织叫红色高棉,一度在东南亚地区活跃了几十年,后来被政府收编为正规军,但还有一千多人不愿投降,散布在柬埔寨边境的丛林里,继续和政府作对。当时我们奉命伪装潜入丛林,正好解救了一支被高棉叛军占领的部落。”

  他眼神微微变化,竟似闪过一丝心痛的神色。

  “我当时负责搜索部落西部的几间屋子,正好在角落看到一名小男孩瑟缩着蹲在那里,我以为他受到了惊吓,走过去,给了他一块巧克力,想要安慰他。就是那一刻,他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匕首。”

  时燃意外又震惊地愣住了。

  “那伙叛军长期和政府作对,游走在边境地区,手段相当暴虐,后来加入的一大批战士,都是被他们侵略后不得已谋求生存的土著民。虽然我们早就料到了扫荡不会太顺利,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们连部落里的小孩子都不放过。那个小男孩,就是他们训练的童子军。”

  听到这里,时燃此时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安抚他才好。

  这些事情超出她的认知范围,或者是,已经超过大多数人的认知范围。

  然而言淮很快就恢复如常,低头用手触碰她的脸,“吓到了?”

  时燃摇摇头,却问了一句,“后悔吗?”

  言淮笑笑,“为什么要后悔?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伤疤是男人的军功章,我身上这么几条,怎么着也能算个少将级别了吧。”

  时燃被他逗得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想想他遭受这些创伤时的场景,却再次红了眼圈。

  “而且,你也知道。”言淮又道,“我这个人这么固执,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撞南墙,都不会回头。”

  他低下头来,缱绻的语气,似是抚慰,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正如追逐你,爱上你,和你在一起,也从未有一天后悔过。”

  ——

  林宅十年一度的好日子,一天一天接近。

  就在林老寿辰的前夜,时燃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其实这封邮件早就应该传达到他们手里,只不过,发邮件的人那边也遇到了一些事情,因此就耽误了些时间,直到现在才传达到时燃手上。

  是吉冈。

  两个月前,在那艘游轮上,他承诺过的资料,全都毫无保留地发送到时燃的手上。

  言淮立刻就差人去查了,预计很快就会有些线索。

  当天晚上,他没在园子里,时燃搬了把椅子坐在堂前,看院子里的仆人,正张罗着往树枝和房檐下挂灯笼,夜色降下来时,灯光顿时璀璨起来。

  这样一看,倒真有了几分热闹的感觉。

  听林沉澜说,林老前几日都在山上拜佛祈福,今天才回来,行程也是相当匆忙。她辗转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和言淮一起去看望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祖父。

  然而今夜的棠园太漂亮,不去逛逛,未免会产生遗憾。

  言淮临走前早有嘱咐,弥生很周全的带了几个人,在她附近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

  沿着曲折流觞的院前溪,一路灯火惶惶,时不时可见大红色的喜庆“寿”字张贴在平坦宽敞的白墙上。

  她在这样灯火如昼的氛围中,恍惚地想起,小时候随母亲来这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光景——

  雕梁画栋,曲水流觞,别有洞天。

  然而如今,斯人已逝,芳魂已远。

  今夜的休闲活动依旧热闹。

  溪流那岸,隔着院墙都透出的辉煌灯火,依稀可以听到曲调委婉的评弹,在微醺的秋夜小风中,相当惬意。

  可这些俗世而热闹的人群,可曾会想到,这样的热闹掩盖着的,却是那些妙龄女子神秘离去的真相。

  这令时燃忍不住想起那道高墙之下的神秘女人。

  于是脚步一动,就这么凭着那晚并不完整的记忆,一路循了过去。

  本来以为那个地方少有人涉足,没想到,居然在路上遇见了一位林宅的管事人物。

  她没有细想,这人的出现是否是个巧合,但也谨慎地没有透露自己的来意,只是问,哪个地方有最宽阔高敞的墙面,她想去取景。

  管事指了个方向,随后离开。

  似乎并不惊讶于她出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面上连一丝惊讶都没有表露。

  时燃这次看到了那道高墙的全貌。

  说的夸张点,像极了古代皇宫里的冷宫,高墙灰瓦,说的切实点,就是一间衰败冷清的院落。

  里面很安静,她轻轻推了下门。

  居然没有上锁。

  难道里面其实是没有人住的?

  一时间,什么鬼神怪谈都涌入脑中。心思摇摆了一阵,时燃很快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鬼神都是无稽之谈。

  那晚他们听到的那个声音,绝对是女人真实的声音。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脚。

  就在即将跨入院门的那一刻,忽然有人出现在身后,按住了她打算推门而入的手。

  时燃惊讶的转过头,就看到言淮的侧脸,在晦涩光线里,像天际最深沉的一抹夜色。

  “别进去。”他似乎来的很急,说话时有轻微的喘息,“这间院子里关着人,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回到棠园。

  刚进园门的那一刻,时燃就感觉到园内与众不同的气氛,诡异地沉默,像是有什么要爆发出来。

  于是,走到堂前的空地上,就看到弥生等手下身前,跪着一个被绑了手脚的男人。

  很面熟。

  时燃端详了片刻,忽然失声。

  “这是……”

  “刚才为你指路的那个人。”言淮从她身后踱步而来,神色冷凝,“他是被安排好的。”

  时燃想了片刻才想通所有关节。

  “你是说,有人引导我去那个院子?”

  言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是谁?”

  谁知道她对那个院子充满好奇,又是谁安排这了出戏?

  言淮微微勾唇,目光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个人。

  “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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