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一桶金
“费……费用？”
刘雨薇似乎没有想到我直接说到了钱的问题，似乎有点反应过不过来。
“当然了，之前我也自我介绍过，我是隶属于侦探公司的灵异侦探，那么驱鬼这种事，我们当然是要明码标价的，毕竟我们公司也需要资金运转嘛。”
我发现我干了记者之后，编瞎话的功夫日益见长。
“哦哦，也对……”刘雨薇点点头，“那么，需要多少钱呢？”
“唔……具体嘛……根据这次任务的难度来说……”
我假装是在评估这次任务的难度，但是事实上，我是在想这么一件工作到底要多少钱才合适呢？要的多了，估计人家会直接拒绝；可是要的少了，又会显得自己不专业。这个……做生意可真是件麻烦事。
思考了许久，我才决定了：“刘小姐，这一次的服务，8800元您看怎么样？”
“8800？”刘雨薇听到这个数字十分吃惊，“这个价格，也太……”
看到刘雨薇这样的表情，我心里开始打鼓了，难不成，是觉得这个价格贵了？要不，我再削减一点……
“只需要这么一点钱就可以了吗？”刘雨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好嘛，不是要多了，是要少了……
于是我就再整理措辞，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很镇定地说：“当然了，这8800元只是服务费，是不包括法器的使用费还有布置法坛的费用的，这样，明天下午我带一份具体的报价表来，顺便将合同也带过来，您看怎么样？”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您了李先生！哦不，老李……”刘雨薇习惯性地向我伸出手，脸上忽然展露出了十分舒心的笑容，和她相处了大半天，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笑的样子，你还别说，笑起来还真好看。
……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推开了大门，一股子焦糊味儿扑面而来，这味道可比我中午走的时候浓重多了，我忽然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跑进了穆凡的办公室。
“呦？回来了？”
刚打开门，穆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依旧是没有抬头，稳稳坐在桌子后面看报纸，整间屋子的和我出去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一些墙角多了些黑色的污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蹭上去的。
“啊，回来了……”
我回应了一下穆凡，走进屋子左右看看，这屋子里面的焦糊味儿还没有完全散尽，可是比起客厅里面的味道却是淡了许多了，所以这里应该不是客厅糊味儿的来源。
“客厅怎么那么大的味儿啊？你干什么了？”我问穆凡。
“和我没关系，是十晨。”
“他？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好像是什么实验失败了……不过你放心，和之前一样，没有毁坏什么东西。”
“之前可没有这么大的糊味儿……”
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做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对于十晨我倒是不会太担心，他每一次做实验之前，绝对不会忘记打开结界的，有点味道不怕，只要别把房子拆了就行。
“今天回来的挺晚的？”穆凡没话找话。
“嗯，挺晚的……”我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茬。
接着，就是无限的安静，我们俩一个看报纸，一个想事情，谁也不说话，又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整间屋子安静得有点不可思议，让人忍不住觉得有点尴尬。
“你……”
“你……”
最后我们俩居然还是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互相谦让了一下。
“那就我先说吧……”
“那就我先说吧……”
又不谦让了。
说到这里，我们俩都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穆凡，还是我先说吧，我觉得我这个事情比较迫切……问你个问题，你活了这么多年了，给别人做过法事吗？”
“做过啊。”穆凡点点头。
“那，应该是收钱的吧？”
“这倒不一定……”穆凡微微抬头，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岁月，“有的时候是给大户人家改风水啊，算命啊，超度亡魂啊，这些基本上都会收钱，不过收多少，是看人家给多少，我们修道之人也算出家人，化缘能化多少也不是我们自己能提的嘛。”
“所以，也有不收钱的时候？”
“嗯，有。”穆凡点点头，“有的时候，就是看见了哪个恶鬼上了别人的身了，就随手送了这个恶鬼一程，要是受苦的这个人家里有钱，人家也会给，要是家里没钱，也就作罢了。”
“哦，所以干这一行是没有什么收费标准的是吗？”
“当然了，这又不是开饭馆，卖什么东西还写一份菜单。”
听着穆凡的话，我隐约觉得自己今晚有的忙了，合同倒是好办，网上的模板多的是，最关键的是要自己编报价单，也不知道我的文采能不能胜任。
“好吧，还有一件事问你。”我接着问穆凡，“鬼应该是可以自行选择上身还是离身的吧？”
“这个东西吗，《冰心诀》里面不是有记载嘛？”
“这个倒是，不过有一种情况书里没提，就是如果一只鬼，不能自行决定上身还是离身了，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哦，这个啊，两种情况，一种呢，是因为一些法术或者符咒的影响，例如湘西的赶尸，他们就是将鬼魂封印在尸体之中，进而进行操控；还有像是东北的跳大神，就是强行让鬼魂或者鬼仙妖仙上身，不过这些法术和符咒都有施术痕迹，凭借你的阴阳眼是可以看出来的。”
“那，假如看不出来……”
“那就是第二种原因了，就是在身体之中还有一个灵魂，拘束着他，不让他离身，这种灵魂，要么就是灵力很强，能够强行拘留；要么就是意志力很强，并且和鬼魂之前存在某些联系，只要意识不断，鬼魂就没法离体。”
“哦，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来，刘子枫的情况应该就是第二种了，之前刘雨薇说过，刘子枫死的时候，女儿哭得很伤心，看样子就是因为刘子萌希望刘子枫不要走，所以才会把刘子枫拘留在自己身上。
“那，如果是第二种原因，怎么解决？”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强行剥离呗。”穆凡回答得很是迅速，“不过，这样确实对于宿体的伤害会很大，不一定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鬼魂超度比较好。”
“嗯，也对……”
我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想要回自己的房间，一方面是准备合同和报价单，另一方面，还要找时间复习一下冰心诀中如梦的部分，如果我猜得没错，想要超度刘子枫，要从刘子萌下手。
一边想着一边走，走到了穆凡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转身看着穆凡：“你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啊？”
穆凡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了。”
“哦……”我点点头，回了房间，忍不住在想，这家伙老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每天在家里干嘛。
……
一夜无眠，这是自然了，不过却没多少疲惫的感觉，修道之后，每天我都觉得自己精力很充沛，估计连续通宵三天三夜也不会疲倦。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伸了伸懒腰，看着手中的一份合同、一份报价单，心里忽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坑人的感觉，不过一想到这一单做不成，下个月可能就没饭吃的境况，我便打起精神来，开始往刘雨薇的家里赶。
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治病，刘雨薇这几天特意向公司申请了年假，在家里也就不用穿什么商务套装了，迎接我的时候，穿的依旧是昨晚那套睡衣。
“刘小姐您看一下，这个就是我们的报价单，具体一会儿需要用到哪些东西，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们直到最后驱鬼结束，再一起结算，您看怎么样？”
“好的好的。”刘雨薇点点头。
“然后，能不能请您先将8800元的服务费支付一下？”
“哦，好！”刘雨薇说着，掏出了手机，“那个，微信和支付宝哪个比较方便？”
“支付宝吧……”
我掏出手机，刘雨薇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将钱转了过来，而我一转手，就将钱转给了林梦儿，并且还告诫她，绝对不能让穆凡拿到这个钱，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都没了。
林梦儿很快就给我回了一个ok的手势，我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第一桶金，赚的可真是让我良心有点痛啊。
“好的刘女士，我们……”
“噗……”
刘雨薇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看到我有点苦恼的表情之后，向我解释说：
“对不起，对不起老李，你这种假装谈生意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对不起……”
“啊，这样啊……”我苦笑了一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谈生意啊。
“其实不用这么拘束，像昨天咱们不是聊得挺好得嘛？”
“哦哦，好……”我点点头，特别想赶紧进入下一步，“那么，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小姑娘人呢？”
“在楼上卧室呢，咱们是在哪里做法事？在客厅？还是……”
“就在小姑娘的房间吧。”我站起身，“做法事之前，我还有点事情需要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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