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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姚云秀的主谋?还是另有其人?


  转身离开身后的视线,薛念之一张本就阴沉的脸上神色变的极度难看,他走到大厅边缘的桌子旁,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后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桌面上,透明的高脚杯瞬间断成了两截。

  “怎么,没把人劝走气急败坏了?”

  落地窗旁边,穿着黑色连帽衫和运动裤的男人吊儿郎当的出声,姿势肆意懒散的窝在沙发里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他头上罩着上衣领后的帽子,所以看不见脸,但即便一身与眼前场合格格不入的随性装扮却依旧气场压迫。

  “薛景彦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薛念之闻言冷哼了一声,一双精明过头的奸滑眼睛里尽是阴鹫的说:“不过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和以前一样,他要敢找我就敢做。”

  男人闻言微一沉默,低头点烟时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一闪而过的侧脸线条极具野性,他深吸了一口烟后声线听不出情绪的说:“你怎么对付薛景彦我不管,但宋一你最好别动。”

  “这我可不敢保证,”薛念之抬起头,眼神在男人看不真切的脸上扫了一圈哼出口气,语气有些阴狠:“亲兄弟我都能下手,还在乎这些?”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交叠长腿的动作很随性,但声音里已经带了冷意:“你可以试试。”

  薛念之笑了,“那就得看你了,能把人拦住了最好,也省了我的力气。”

  **

  这一段插曲是一场意外也是一场惊喜,薛念之走后宋一全程都处在懵逼状态,两只耳朵基本已经不闻窗外事。

  要不是薛景彦告诉宋一一会薛丁山会到场,他看看能不能抽时间让她和薛丁山先见个面,宋一早就冲回家消化这事儿去了。

  十点左右薛景彦被请到舞台发言,他向来言简意赅,所以只有寥寥几语,而在他发言的功夫宋一也再一次见到了班锦柔。

  她跟在一位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的老人身后缓步而来,雪纺白的半身抹胸晚礼服穿在身上,浑身上下尽是说不出的高贵和典雅。

  薛景彦从舞台上迎下来,先是冲轮椅上的老人恭敬颔首,随后和班锦柔两人相视一笑,聚光灯下竟给人种郎才女貌的感觉。

  “大家玩的尽兴。”

  轮椅上的薛丁山接过麦克风简单一句,台下瞬间掌声四起,宴会进入高潮。

  虽已年过古稀,但薛丁山无论气色还是声音都中气十足,俨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体虚不便。

  远远望着,宋一心里有些隐隐的期待和忐忑,薛景彦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与她遥遥对视了一眼旋即却又侧开了视线。

  宋一看见薛景彦低头跟薛丁山说了些什么,就见薛丁山摆了摆手,随后就由佣人推着轮椅带着班锦柔一路离开了,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薛景彦走过来见宋一脸色不大好,手臂揽上她的肩问:“累了?”

  “有点,”宋一点头,扯起个不是很自在的笑脸,像是不经意的问:“你父亲是不是不愿意见我啊?”

  薛景彦眉心轻挑,语气听不出真假,半晌才说:“别多想,这两天抽个时间,我就带你去一趟老宅。”

  表情很淡,宋一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能点头应声说:“好。”

  **

  一周过后,薛景彦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宋一从起初的期待到忐忑,再到如今的接受现实,心情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杨兰欣如今已经可以自由走动,心里憋着一股气,像是刻意躲避薛景彦,宋一去风景华庭的次数越来越少,与其给了希望又让她失望,她倒情愿薛景彦从来没提过那一茬。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薛家是川市数一数二的真正豪门,薛景彦就是名副其实的人上人,而自己又是什么?

  就算薛家不讲究门当户对这一说,暂时抛开家庭情况不谈,自己离过婚却是不争的事实,薛景彦能接受,但薛老爷子能接受自己儿子娶个二婚女人当太太?

  这事是不可能的,虽没接触过上流社会,但不代表宋一不懂,身处那个层次的人,向来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

  想到这宋一心里已经乱的不行,想进薛家难,但让她离开薛景彦呢?好像更难。

  走到现在那个男人早就已经不知不觉把她的心缠紧了,要想扯出来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疼要么死。

  而且最近几天薛景彦也很少和她联系,宋一心里忐忑但又拉不下面子主动联系,于是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僵持住了,直到这天中午接到左权的电话,宋一才把心思稍微从这件事里拉出来了点,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出门。

  赶到左权电话里说的那间咖啡厅时人已经到了,见左权在想着什么,表情专注,宋一没好意思打扰,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人这才看见她:“来了啊,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没看见,喝点什么?”

  “随便。”

  左权叫了服务员点了杯咖啡来,宋一将包放在身侧说:“是有进展了吗?”

  “是的,”左权点头,“我查到你母亲去丹州的那天,回来的时候曾去过一间修理厂。”

  宋一没说话,眼神示意他继续,左权灌了口咖啡后说:“这两天我回丹州去了这家修理厂,但那现在已经成了超市,我从超市老板那要到了房东的电话,据房东说她只知道当时开厂的人名字叫姚光,丹州本地人,当时年龄二十三四岁,不过在你母亲出事后的下半年姚光就把修理厂关了,而且连房租都没退人就走了,去了哪房东也不知道。”

  “我去所里从户籍网上查过了,丹州叫姚光的人有几千个,筛选出符合条件的有两个人,不过其中一个一年前已经死了,另一个却有点意思,”左权声音顿了下,目光落在宋一脸上说:“剩下的这个姚光是个孤儿,五岁时被一个名叫姚明天的人从福利院收养的,而这个姚明天还有个女儿,名字叫姚云秀。”

  宋一手心一抖,咖啡在白净的桌面上晕开一团褐色污渍,她感觉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闷堵的她几乎坐不住,“你的意思是什么?”

  “很简单,”左权说:“我想你也猜到了,如果你会开车的话应该懂,刹车油管如果断了,很短的时间里刹车油就会流光,汽车制动也就成了摆设,你母亲从高速开下来车一直是没问题的,所以说这油管是她来丹州后才被剪断的,而且姚光的那家修理厂离跨海大桥很近,无论时间还是地点都很符合。”

  “姚光和你母亲无冤无仇不可能会害她,除非…”左权声音又是一顿,眸光有些沉的说:“除非是受人指使。”

  宋一在他的话中头皮发麻,死死捏紧了手指,话到现在她已经明白了,但一时间却很难接受。

  姚光,姚云秀,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当年那场车祸竟然和姚云秀有关,小三插足她母亲的婚姻就算了,竟然还狠心到除之后快,这个女人的心到底狠到了什么程度?

  只不过,这事是姚云秀的主谋,还是背后另有其人?如果另有其人,那那个人是谁,会是宋顺年吗?

  “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事和她有关吗?”

  “暂时还没有,但如果找到姚光的话我想可能会有收获。”

  左权说:“我可以去找姚光,但在这之前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弄清楚,那就是你母亲当时为什么会去丹州,是巧合还是预谋,如果是预谋又是谁让她去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不光牵扯到姚云秀一个人。”

  作为警察,凡事都喜欢举一反三,左权的直觉向来很准,“还有一件事”,他微一停顿继续道:“如果最后的结果牵扯到的人是你最亲的人,你……”

  “你放心,我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只有我妈一个,事情弄清楚以后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话没说完便被宋一打断,她声音很冷,带着股不容故忽视的压迫,左权目光落在她表情沉然的素静面容上沉默片刻,最后点头说:“有你这句话就行,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始行动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出来咖啡厅,外面天色已经渐暗,夜里风很大,刮的脸颊生疼,可身体上的寒意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冷,宋一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说实话,左权带来的这个消息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但反过来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杨兰欣一个女人家,什么人会跟她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会非要治她于死地?除了姚云秀以外宋一想不出其他人,毕竟感情这两个字太可怕,可以让人痴迷也可以使人疯狂。

  思绪很混乱,忽然想起来什么,宋一没回公寓楼,而是打车去了趟市里。

  晚上八点,商铺正营业的时候,宋一找到街边的那间电器维修店推门进去。

  “取东西还是修东西?”里面有人问,宋一说:“取,我的录音笔修好了吗?”

  “录音笔?什么时候的,叫什么名字?”

  “一个月前,宋一。”

  正专注于手机游戏的小黄毛闻言从柜台里探出半个脑袋,看了宋一一眼后说:“稍等会,我给你找找。”

  片刻后从货架顶上取下来个小盒子,那小黄毛叼着烟将东西拿出来问:“是这个吗?”

  见宋一点头,他说:“这老古董年龄太大,壳子里的芯片都已经老化了,我把里面的东西改到优盘里了,不过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也只能复原个七七八八,”微一停顿,小黄毛问:“姐,你这东西哪来的?”

  “这笔是我母亲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怎么说呢,”小黄毛挠挠一头鸡窝样的头发说:“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听听看吧。”

  他说着将优盘放到读卡器上然后插进电脑里,摆弄了一会后鼠标点了一下播放键。

  ‘宋一的外婆病了,杨兰欣二十号要去丹州,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问问您有没有兴趣。’

  录音开口说第一句话的人是个男人,十八年前的声音还很年轻,但宋一却一点都不陌生,这是她的父亲,宋顺年。

  她强迫自己冷静,手扶着柜台的玻璃橱窗,身体却有些颤抖。

  ‘这种事我不能插手,要让老爷子知道了会很麻烦,不过我先提醒你们,做就做的干净点,别最后拖泥带水还得我给你们擦屁股。’

  说这话的是个女人,语气强硬,而且很陌生,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

  宋顺年语气客气:‘您放心金姐,我早就想好了,绝对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不过事成以后……’

  话没说全,但后面那被称作金姐的女人却哼了声道:‘把心放肚子里,杨兰欣一死,奥克就是你一个人的就。’

  录音很短,只有一两分钟,但后面的话宋一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维修铺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公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满满的全部都是宋顺年和那个金姐的对话,自己与自己思想斗争了一晚,宋一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宋一起来以后洗漱了一番,照例给杨兰欣做了早餐,两人吃完后带着杨兰欣去了宋家。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夜,宋家人今天很齐全,热热闹闹的一大桌子说不出的和谐。

  宋老太看着这一桌人唯独缺了宋一,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就说:“顺年啊,要不你给一一打个电话吧,小年了,她一个人带着杨兰欣也不知道怎么过,你说话她不听的话就把电话给我我和她说。”

  宋顺年没接话,倒是姚云秀开口了,“妈,这喜庆日子就别让她回来破坏气氛了,明天吧,明天您再给她打电话,让她带着杨姐回来多住几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宋老太不大高兴了,“一一来怎么就破坏气氛了?你们两口子做事就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一一都是无辜的,当初你们对杨兰欣做的事…”

  话音未落门忽然被推开,宋一推着杨兰欣从门口走进来,本还热闹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诡异的僵持住,所有人的话头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最后还是宋一先开的口,她笑了笑问:“怎么,是不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扫到你们一家人聚餐了?”

  话音很客气,但字里行间的针刺却很明显,没等人说话她便自顾自悠然推着杨兰欣来到餐桌前落座,“李嫂,加两副碗筷。”

  “哎…哎…好嘞。”

  一旁的李嫂匆忙去厨房取了两副碗筷摆在宋一面前,临走前还不忘下意识侧头看了她一眼。

  李嫂在宋家呆了这些年,宋一这个大小姐在家里一直是忍气吞声的那一个,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宋一以这种语气和态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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