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搞事
因为照片的事情，梁若嫣的粉丝将一部分战火烧到了庄以薇这儿。
她的微博主页，每条动态下面都冒出了几千条谩骂和侮辱。
真叫人见识了所谓粉丝的力量。
庄以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谁叫对方是粉丝五百万的大V，而自己的粉丝，满打满算才二十万，有不少还是当初转发锦鲤糊里糊涂得来的。这么一对比，倒也能理解了。
阚敏有些内疚，当初是自己借走照片的，boss温温柔柔的一个姑娘，却因此被那些网友不干不净的碎嘴，她只得硬着头皮建议，“老板，你还是把评论关闭吧。”
“不用，”庄以薇看着文件，头也不抬，“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关。别人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
嗯——也许以前会在乎的，但是，顶着国民炮灰头衔那会儿，她被全国网民轰炸，被债权人当面辱骂咆哮，那时候，她有关闭评论这个选择可以走吗？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这样的局面——毛毛雨啦。
阚敏却仿佛被鼓舞到了，“等开完庭，一定要这些网络暴民好看。”
嘴上说着不介意，然而庄以薇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倒不是因为自尊的问题——
“画仙，你当初说过梁若嫣威望很高，我这样对上她，会惹怒那些粉丝，会不会害你修为倒退？”
“你倒算机敏，不过照片都给了，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晚？”
庄以薇哀叹，“你不会又陷入昏迷吧，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画仙却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你看到她粉丝五百万，害怕了？”
“...是的。”
画仙故作高深，“你们这些凡人，仅凭一双肉眼，又怎会分辨这世间的真真假假。只有本仙，所有的虚虚实实一探便知。”
庄以薇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她的粉丝是假的？”
“嗯，”画仙轻哼一声表示默认。
“可她的人气...”
“不论人气粉丝，都是昙花一现的虚景，只有转化为威望才是真。”
“...受教了。”庄以薇于是忍不住好奇，“你也说过，她的威望比普通人强很多倍，那我的威望呢，我真的能和她对抗？”
“你们两个么——虚对虚，谁也别怕谁。”画仙噗嗤笑出了声。
庄以薇,“...”
“这次我没拦你，是因为你们威望相当——你有员工和员工家属的爱戴、债权人的感激信任；她有她的粉丝。但比起微博上数千万的围观路人，你们两个的支持者完全不够看。你打起精神，好好跟她撕，能从围观路人中赚回多少威望，就看你的造化了。”
似乎怕庄以薇不放在心上，画仙又加重了语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庄以薇点点头，“我明白了。”
道理是在Abby这边的，也就是在她这边，她有把握撕赢那个满嘴谎话的小明星。
这一晚，在知名八卦聚集地某涯论坛上，一个帖子悄悄冒出了头——
818殓服白莲精和她的一百零八件高端定制
“噗嗤，”Abby推了把正努力码字的阚敏，“殓服白莲精！有你的！”
阚敏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敲击着键盘，“不喝水不吃饭不拿数据线，楼主直接上图一口气8完！~”
“让你准备的干货呢，快点拿出来！”阚敏正往帖子里贴着图片，一边催着Abby。
“都准备好了，”Abby将资料库传给她。阚敏打开，依次排序的正是她需要的原图，“很好，有了这个，那个谎话精还有什么话说。”
阚敏习惯了水军的做事方法，吐槽起人来毫不费力——
“这两天小白花梁梁和圈外设计师撕得不可开交，作为一名热心的吃瓜群众兼资深八卦者，我有一些话不吐不快——我站小白花！！！什么，你要解释？呵呵呵，我们梁梁日常穿的可是殓服，金烛元宝亿元大钞不知烧了多少，有什么买不起的，还用得着穿山寨？”
“噗嗤——”Abby的咖啡喷了出来，“你好毒。”
在阚敏发火之前，庄以薇将Abby拖到了客厅，“你别闹了。”
阚敏眼睛发着光，聚精会神地继续码字，“梁梁人气旺，走穴商演穿过的大牌礼服不计其数，裙子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啧啧啧，你要问她多有钱——不说！别问！说出来小心吓死你！”
接下来，直接上图。每一张图都是梁若嫣出席公众活动穿的礼服。
“看这件，这胸、这腿...修图师今晚得加个鸡腿！不，加俩儿~~哦，话题扯远了，这件衣服有点时尚敏感度的估计都能看出来，ValenXXXX的走秀款，价格是XXXX”放上了官宣图片和大致价格。
“再看这件，牛了，西X牙王室特供品牌出品，看这剪裁、看这蕾丝...我们梁梁穿上一点也不比人家王后差呢，谁还不是小公举咋地？”
三四十件裙子下来，饶是数学再差的人，也觉出些许不对劲儿来了。
“我没算错吧，这就小两千万了，梁若嫣真这么有钱？”
“是啊，楼主这还没加上她那些包包呢，那些也得破一千万了”
“殓服精火起来也就今年暑假的事儿，她以前连十八线都不是，哪来的大牌礼服，难道真是烧给她的”
“哈哈哈哈，这个解释没毛病”
晚上八、九点，正是论坛活跃度最高的时候，再加上帖子话题度和内容可读性，很快有了热度。
人多了，渐渐的粉丝也过来了。
“楼主简直恶心，隔着屏幕都闻到你那股子酸味。我告诉你，我家梁梁演技好口碑好，自然有品牌商赞助，你以为她需要花钱买礼服么，土包子，真好笑。”
“我们梁梁有多努力你知道吗，比你这种贱X烂X强一万倍，你是那个抄袭设计师派来的狗吧，你连给梁梁提鞋都不配。”
“纯路人，看不惯楼主的做法。梁若嫣这个小姑娘演技挺好的，长得也漂亮，听说下半年还有一部大荧幕作品，有大牌肯借礼服也不奇怪啊，不要无缘无故地泼脏水，这样真的很Low。。。”
“同上，说人殓服实在恶毒。我不是梁若嫣的粉，单纯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气质也很特别。将来一定会火”
....
阚敏中场休息，一边喝着自家boss订的水蟹粥，一边看大家的评论。
“哟，哪来这么多纯路人啊。这么晚还让人家加班，怪不好意思的。”
“看来梁若嫣那边已经知道了，”庄以薇有些担心，“她们会不会花钱删、帖。”
“有可能。”
“那怎么办，”Abby拧起了眉毛，“那咱们不是白费功夫了？”
“不会白费功夫的，”阚敏经验丰富，“删、帖就说明心里有鬼，现在看到帖子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她们删完，大家心里就有了数，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再说了，谁说咱们只能在这儿发——贴X,豆X,知X,微博，咱们都发。就算她们删了，也能给她们破破财，添添堵...”
喝完粥，阚敏继续哼哧哼哧地码着字，
“有人说我是黑子，嘤嘤嘤，其实人家最开始是梁梁的颜粉来着，附图1张”
图片是梁若嫣电视剧截图，男女主对手戏，两人同样的高眉深目，鼻梁高挺——咦？是灯光师还是角度问题？怎么两人的鼻梁都是透光的——看着倒像，植入了一截什么东西...
楼下的评论立刻炸开了锅，
“实锤来了，前排火速留名！”
“男主倒是早就承认过整容，没得黑，怎么梁若嫣的鼻子也不太对劲”
“卧槽，太明显了吧，我就知道她脸上动过”
“快看，两个人鼻梁都发光，好好笑哦”
“吻戏会戳破吧，这算工伤吗，哈哈哈哈哈”
“楼主，你这也敢说颜粉，我就不打你了，毕竟你眼瞎”
...
而楼主，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点尴尬，她继续盖楼，“好吧，其实我也不是肤浅只看外貌的人，梁梁的演技我也是服气的，附图4张”
这4张图大家看来并不陌生，有梁若嫣刚出道演小丫鬟的，演寡妇的，还有两张是最近火起来的剧照。嗯，演技非常稳定——四张图，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连眼神都没有一点变化。
“噗，楼主仿佛在刻意逗我笑，演技在哪儿”
“原谅我只看到了粘贴复制般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第一张的脸型和第三张不太一样。还有眼睛，怎么从单眼皮变成了欧式双眼皮”
“楼上+1，不过你似乎忽略了下巴哦，小心被梁梁戳死”
...
梁若嫣的粉丝不得不赶过来救场，
“鼻子是因为我家梁梁大三出过一次车祸好吗，不要用那么恶毒的心思去想别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丑X吗”
“什么整容！那是梁梁矫正过牙齿，所以脸型变了”
“我家梁梁的眼睛本来就是很耐看的，不过后来拍戏熬夜太辛苦所以变成了深双，我二姑妈的三舅家的邻居就是高三那年变成双眼皮的...”
......
眼见大家花式歪楼，楼主不得不出来挽尊，
“哼，你们是在否认梁梁的演技么，那可不要怪楼主打脸了——e你们知道的哦，她们家的高定一向只赞助给一流影星，赵天后去借都不给面子的——然而，当当当当——我们家梁梁就穿过他家的高定哦，附图。啧啧，这是不是说明，梁梁的演技和咖位颇受肯定呢...”
Abby是不怕搞事的，马上用自己的小号顶帖，“赵天后是谁？麻烦不要什么过气老女人都来出来跟我们梁梁比好么。”
“你牛！”庄以薇向配合默契的两人举了举大拇指。
果不其然，这两条回帖一出，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帖子下面的评论立刻翻了十倍。
XX会所
梁若嫣正掐着嗓子唱歌，桌台上骰子果盘名酒稀稀拉拉散了一桌。
助理好不容易等她一曲唱完，将自家艺人喊出了包间。
“你怎么回事，有没有眼色，没看我马上就要谈到投资的事情了吗”，梁若嫣的好事被打断，语气十分暴躁。
助理苦巴巴的，“我也没法子了，今晚冒出了好几个黑帖，我已经让工作室的人加班了，但是还是没法压下去。再不解决...”
“行了行了，我给你张卡，让他们删干净点儿。”梁若嫣急着回包间，“钱能解决的事儿就不叫事儿，我这儿还有摇钱树要哄呢。”
“诶诶。”助理接过卡，立刻就去托关系删、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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