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分起点
「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干什么？」
刚一进门，艾柯就开始质问起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士。
女士只是品着手中的茶，缓缓抬起头，却是看向二楼的楼梯口。
疑惑不解，艾柯也随艾妈妈看向楼梯口，一位老者慢慢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长大了，脾气也增长不少啊。」
缓慢的语调，其中不失严厉和说教的意味。
「爷爷。」
在佣人的搀扶下，老者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到母子两人的面前。
「哼！看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爷爷，上大学就不回美国看我了？」
「没有，我怎敢忘记爷爷，又怎么不会不去探望爷爷。只是这里的寒假过短，确实是没有时间。」艾柯依着老人的脾气回着一些不经心的话，怎么看也只是形式的问候。
「也罢，这次来，我会呆上一段时间，也省去你的麻烦。」坐在刚刚艾妈妈坐的地方，老者的威严不容忽视。
看了眼身旁的妈妈，艾柯扫了眼家里没见那人的身影后，上前问道，「爸爸没有一起回来吗？」
「公司差不多交给他全权掌管，过一段时间，你和你妈妈同我一起回美国。」
这话让艾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多问但被艾妈妈的眼神阻止了，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见艾柯忍不住又想开口，艾妈妈插话道，「不早了，也该吃饭了。小柯，吃完饭就别回学校了，在家陪陪爷爷。」
艾柯想要反抗但迫于妈妈的苦处和爷爷的威严，他只好点了点头，答应留下在家过夜。
趁妈妈和爷爷不注意，艾柯悄悄拿出手机给陌言发了一条短信。
「有事，不回去。勿担心，早点睡。」
收到信息的人看完便删了，继续他的挑灯夜读。
饭桌上，艾柯迟迟没有收到陌言的回信。
饭后，有些着急的艾柯本想找机会给陌言打电话，却被艾妈妈再次强迫去陪爷爷夜谈。
敲门进了书房，艾柯的脸色始终没有缓和。
艾爷爷看到孙子这般不情愿，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自然也就不好起来，「你知道伊莲家族吗？」
听着熟悉，但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的艾柯没有深思，直言没听过。
「当真没听过？」
「当真没听过。」
「和人家家的千金交往过的人居然说没有听过伊莲家族？真是可笑！」
艾柯听出爷爷的怒意后，他迅速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姓伊莲的女生，一个被遗落在角落很久的名字浮现出来。
「爷爷口中的伊莲家族的千金是指伊莲爱吗？」
艾爷爷略带不满的口气对艾柯说，「看来你是记来了。」
「爷爷提伊莲家族是……？」艾柯不懂了，许久未见的爷爷为什么一见面就提起伊莲家族，还有那个和自己唯一“交往”过的人。
「我和伊莲家的老爷子是发小，最近公司也在和他们家族合作。」话到此便完了，可话中的意思已经完全传达给了艾柯。
这下，艾柯愁了，爷爷的意思摆明是要他和伊莲爱有所发展，偏偏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他已经和陌言互相表明心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再来，伊莲爱曾是使他们分裂的导火索。况且，伊莲爱从某个角度也算是他的初恋和陌言喜欢的人。
想了这么多，艾柯没有马上回绝艾爷爷的要求，只是模棱两可地回了句，「我明白爷爷的意思了。天晚了，您早点休息。」
「行了，不愿留的不强留。」
得到艾爷爷的这句话后，艾柯慢慢走出书房以免又引起爷爷的不满。
回到两个月没见的房间里，艾柯拿着手机把信息翻了一遍又一遍，犹豫又纠结，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他……应该睡了。」
与艾柯所猜想的恰恰相反，陌言正在书桌的台灯前翻着一页一页的高数书。
他现在格外烦乱，脑子全是下午回寝室对面寝室同学的话。
「艾柯和哪个女神约会了？怎么只有陌言你自己？」
「是啊，陌言平时你和艾柯不是形影不离的嘛，这会怎么就你自己了？」
「陌言，被抛弃的话，我们不介意收留你。」
诸如此类的话太多，本没把这些玩笑话放心上的陌言在看到艾柯不归宿舍的信息后，心里开始烦乱，就连平时相处甚多的书本也变得讨厌起来。
陌言有些倔脾气地看着一个个不会说话的文字，准备慢慢熬过一个人的夜晚，顺便看看他艾柯是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进了宿舍，艾柯皱起了眉头，不是告诉这家伙不要趴在书桌上睡觉的？亏他连妈妈做的早饭没吃还惹怒爷爷赶忙回来的，他可不是回来看他这幅模样啊。
「陌言？陌言？起来去床上睡吧。」推推陌言的肩膀，被叫到名字的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艾柯不动了，他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陌言，然后伸手把他压在胳膊底下的书抽了出来。
「嗯？你回来了？」蒙蒙地睁开眼，陌言伸了个懒腰，决定再也不趴在书桌上睡觉了。
「回来了，不是说不要趴在桌上睡觉的？」看着陌言的两个黑眼圈，艾柯就觉得心疼。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去哪了？什么事这么重要还要商讨一晚上？」
犹豫了下，艾柯还是没有说艾爷爷要他和伊莲爱相处的事，只是说，「我爷爷回来了，妈妈叫我回去和他吃一顿饭。」
与艾柯的爷爷，陌言是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他是长期住在国外。「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陌言将艾柯犹豫闪躲的神情尽收眼底，只是他不明白艾爷爷回来，昨晚艾柯为什么不说清楚是回家。
「既然如此，你应该回家住，多抽些时间陪陪你爷爷。」
「其实……」艾柯差点想告诉陌言艾爷爷回来的真正目的，但话到嘴边却又回去了。
「其实什么？」
「没什么，是我生日那天我妈妈邀你一起去我家。」
「这个没问题。」
但是，其他的真的没问题吗？陌言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走了，去吃早饭。」
「嗯。」
跟在艾柯的背后，陌言总觉得他在隐瞒自己什么，可，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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