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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散花惊魂


  紫荆看到两个小丫头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出来,林清见状舒了一口气,紫荆又语重心长道:“姑娘恕紫荆多嘴,姑娘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不应该再任性了??????”林清听后连连点头打断道:“紫荆姐姐说得对!紫荆姐姐说得有道理!以后我什么都听紫荆姐姐的。”

  紫荆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虽把林夕看做是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爱,但在众人面前有些事还是应该适可而止的,便笑道:“姑娘言重了,紫荆承担不起。”

  林清点点头,看到紫荆已经不再生气,便又笑道:“姐姐,我饿了,你给我找点吃得好不好?”

  紫荆看了两个小丫头一眼说道:“我去给姑娘取些点心,你们两个好生照看着姑娘,若我回来不见了姑娘,惟你们两个是问!”

  两个小丫头素来知晓紫荆威严,又看到大小姐对紫荆也很是依赖看重,听到紫荆这般厉色,顿时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忙诺诺点头。

  林清站在一旁只是笑并不说话,看到紫荆出去后,继续折桂花,又折了几支后,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坏了!”

  两个小丫头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姑娘?”“姑娘怎么了?”

  林清着急地说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紫荆姐姐了,要不你替我跑一趟吧!哎呀不行,你说不清楚的,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俩在这等着啊,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俩把花插一下,然后在花瓶里灌点水知道吗?”说着话把手中的花一把塞给身旁的一个小丫头,然后顺着紫荆出去的方向急急地跑去。

  两个小丫头还未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在这里的姑娘早已没了踪影,想起姑娘刚才的吩咐,忙一个打水一个插花地忙活起来。

  林清跑出院子后,忙找了个墙角躲了起来,等了片刻看到两个小丫头并未跟出来,才蹑手蹑脚地顺着墙根一溜烟地跑了。顺着围墙,林清发现自己拐进一个院落,忙退了出来,看到后面有条长廊,长廊上并没有人,便顺着长廊跑过去,走到尽头,抬头看到,檐廊西南角开着一个小门,走过去发现长廊向北折过去,檐下是假山花树,再往前走了一段,是一片水,有一条石板桥搭在上面,中间又有亭台楼阁无数,花木扶疏,竹石掩映。林夕只觉得前边那座桥有些面熟,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走出清风居时看到的那座,只是当时有树挡住了,从那边并不能看到这边。林清跺了下脚,没想到这林府居然跟迷宫似的,转了半天,竟还没转出去自己院子前的一亩三分地。人生地不熟的,只怕自己还没找到明月楼,紫荆早就找上自己来了!这下自己刚才为了支开紫荆花得那些心思算是白费了,以后自己的甜言蜜语在紫荆这里怕是再也不能奏效了,唉!林清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自己主动回去吧,省得等下再劳动大家兴师动众的了!林清颓然地向前走去,转头看到旁边的湖水里种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荷花,只是此时荷花花期已过,湖面还未来得及清理,残余的几朵零零星星地四处散布着,枯枝残叶随风微动更显零落萧索之感,想起重阳那日在花涧别苑见到的荷花是何等艳丽壮观,时隔几日,再次见到荷花时竟成了这幅模样,花虽一种,景却不同,心情更是大异。林清慢慢向前走去,亭台楼阁蜿蜒曲折点缀水间,之间各有小桥相连,桥的种类各不相同,或石板或木制,或石拱或多孔,或廊桥或亭桥大小不同形态各异。

  林清慢慢踱步,前面水中立着一个木制八角楼,此楼八角八面且共八层,与自己所在的听雨台有梯桥相接,桥倾斜而上另一头直接连着八角楼的第三层。林清走了过去,木制的桥和鞋子相触碰发出好听的声音。林清一层层上去,及至走到梯桥尽头,转过半个圈,才来到八角楼的正面,里面光线有些混沌,螺旋形的楼梯如灵蛇绕柱般盘旋其中,除了楼梯外,整栋楼空空荡荡再无他物。中间匾额上蓝底黑字地写着‘散花楼’三个字,字体娟秀工整雅丽,和‘清风居’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并且是一个女子之手。林清仔细看着匾额,纸张稍显旧破,墨迹也有些混沌了,应该是很久以前写的。

  女子,又是很久以前?

  难道是她?

  林夕!林清心里猛地一阵惊悸,自己住得居然是林夕以前的房间,自己走得居然是林夕以前走过的路,自己呆得居然是林夕以前所呆过的地方!突然之间,前所未有地感觉到林夕居然离自己这么近,近得让自己有些害怕,近得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寒风吹过,夹杂着些许水气,竟有些冷,林清打了个寒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无数个台阶从身前到脚下面再到身后,无数个台阶在自己面前刷刷而过,林清没命地向前跑去,直到最后没了台阶,才猛地站住,前面是悬空!一方之地,一栏之隔,自己竟身在半空!向下看去,水中些许枯荷犹自在风中颤抖,几朵伶仃荷花浮在水面显得别样苦凄。林清不敢再向下看,抬起头,却看到前面长街之上一片缟素,再看城中心更是一片雪海,和天际相合宛如一片巨大的乌云向人的心头压来,压得人直要透不过气来,林清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不知楼梯是在楼内盘旋收缩而升,及至楼顶,一米见方的平台仅容两人立身,向后退了不到两步,右脚已经悬空,林清不知犹自后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霎时间林清似乎又看到了无数个木制台阶在自己眼前刷刷而过,无数娇艳欲滴的血色花瓣从天上漫无天际地飘洒下来纷纷扬扬宛如赤雪,无数的残枝枯荷在风中栗栗颤抖。林清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花瓣落到地上,等台阶消失殆尽,等风中残荷都化归尘土??????

  “夕儿——”一声轻唤,居然是‘夕儿’,而不是妈妈经常称呼自己的‘清儿’,林清苦涩地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至死被人唤作的居然还是林夕!

  “夕儿——”又一声轻唤,就在耳边,甚至有温热的气息扑到自己脸上,睁开眼来,林清看到一张苍白惶急的脸,是镜中的自己吗?要不怎么会如此熟悉?

  “夕儿,你究竟怎么了?”嘴唇一张一合就在眼前,声音却是亘古飘渺宛若天际,林清想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无奈地笑了一下,倦乏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过少个日日夜夜,不知漫天花雨在空中飘洒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远的路,忽然看到前方有些圆圆的光亮,忙快步跑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圆形的门,圆门通体发出月华般的淡淡白光,宛如明月,心内诧异刚要推开,却见有人从里面打开来,只见那人唇红若瓣眸亮如漆,面色却是纸一般苍白,身上一袭白袍亦是白的有些苍竭无力,是林安!但林安怎么穿了件白袍?

  “哥哥——”林清试探着喊道。

  “夕儿”一声惊呼,随即传来衣服窸窣之声。林清皱了皱眉头,听到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唤:“夕儿——”

  用力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刚才在梦中见到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林清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眼前之人慢慢从模糊变为清晰,苍白的脸上满是憔悴焦急之色,看到自己醒转过来,登时转为欣喜。眼睛向下看去,只见林安依然穿着青色的衣衫,惊疑道:“你没穿白色的衣服?”

  林安欣喜的脸上蓦然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温和笑道:“做梦了吗?夕儿总算醒过来了!”

  林清看到紫荆俯身凑上前来,一张鹅蛋圆脸居然有了尖下巴,一双杏眼更是红肿得宛似水蜜,桃,笑道:“你怎么了?减肥了?还是被人打了?”

  紫荆听后也笑了出来随即眼泪又流了出来,“夕儿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都昏睡了七天了,我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夕儿’,林清笑了一下,这是紫荆第一次称自己为‘夕儿’,紧接着看到赤枫雪松蓝桉黄杨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看着自己微笑,背转过身去却偷偷擦眼泪。林清看到后又笑了出来,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心里很是疑惑,众人这都是怎么了?可自己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出来。

  “遣人请玉函先生了吗?”林安问众人道。

  紫荆听后猛地回过神来说道:“我去请!”随即向外跑去。

  林安走上前来,赤枫等人忙退了下去。林安抬手轻轻拭去林清的眼泪微笑道:“醒过来就好。究竟是怎么回事?夕儿去散花楼上做什么去了?”

  林清皱着眉头,自己去散花楼上干什么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跑散花楼上去了,明明在楼下站着呢,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是因为本来是寻找明月楼的,结果没找到路过散花楼,猛然看到林夕留下的种种痕迹,一时精神恍惚惊慌失措吗?抬眼看到众人疑惑探究的眼神,记起在楼上看到的那一大片雪白,便问道:“那天我看到了一大片白,乌压压的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白?乌压压的白?”赤枫等人都是一脸诧异。

  林安恍然大悟随即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见到了那些,没什么,先皇驾崩了,那日举国大丧,所以全城缟素。”

  林清点了点头“哦,是这样啊”,随即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探头刚要看是谁,只见玉函先生已经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林清后惊喜道:“姑娘醒了?可算醒了,醒了总算!”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

  林清听后笑了一下,坐起身来,大家和自己相处时间并不算长,像赤枫玉函这些人,自己都没怎么说过话,可竟都这样关心自己,没想到自己在他们的心里竟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心里很是感动。把手伸过去对玉函说道:“玉函先生,麻烦你给我看看吧,都睡了这么多天了,看看我成睡神仙了没有?”

  林清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惊,随即都笑了出来。玉函先生也笑了出来走到床边说道:“好啊,那就让老夫诊一下。”

  待诊过脉得知并无大碍,只是上一次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又在散花楼上受了些惊吓,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众人听闻后才放下心来,纷纷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清看到林安一脸的憔悴劝他去休息,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只剩下了紫荆,林清让紫荆也去休息,紫荆却执意不肯。

  紫荆端过一杯茶来递给林清说道:“姑娘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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