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表露心意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而且具备惊人的才情。
怕是上天极度眷恋她吧，于是将所有美好都毫不吝啬地赐予给她。他沉迷于她的一颦一笑，那曼妙的身姿，那无意当中透露的柔情如水。所有这些，他都想象着把它们都揉化在自己胸怀当中。
午席间，他看见她眼中的忧郁，淡淡的哀愁，一丝丝的，从她的眼底里抽出来。他给她讲他游历大山大川见闻，每到有趣的地方，她都掩嘴而笑，眼睛里闪动着星火跃动的神采，但一会她又会恢复安静。
不知怎的，看到她锁眉，他会觉得心疼。
他绝不会想到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会让他措手不及、心潮起伏、心神恍惚……
难道……他真的就对她一见钟情？
一片流水声打断了宋清风的思索，望去，眼前已是在夜中的流动的光影，水上流离的灯光，水中迷离的倒影。夜里，人的眼睛甚至分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岸。因为水上水里都是一样的景致，一样的灯光……他们置身于漫游在毅江中画舫里，船慢慢的移动，慢的就像一直停留在原处。
“这儿是京师的繁华地区，晚上也特别热闹。”宋清风对玲珑说。“玲珑平时甚少出门？”
玲珑放下手中的茶杯，低低叹了一声：“若然我是男儿身，便能离家远行了。女子所受的限制比男儿多得多了，人说‘女子无才便是福’，处处限制，我怎能轻易出门呢。不过，我也自有办法……”
“哦？”她的话引起他的好奇，他端坐起来，表现出对她的话语的浓厚的兴趣。
她轻笑着，倚栏而坐。回忆就飘回了身在相国府里的时候……
“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会偷偷出门，让家里的丫头装作是我，在家里装病不出来。因为事务繁忙，一般爹爹不会在家，我的娘亲嘛，常会到城外的尼姑庵静修，所以我出来了也没人知道。”往日时光，幼稚轻狂！只是离现在也就不过一年，那些光景，早已十万八千里。
“想不到你也挺顽皮。”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文静的娇弱的，想不到竟然如此大胆有趣。
“那是以前了，现在……现在住在表哥家，我应该一切听从他的安排。”那个表哥……谁知道他并不是她的表哥呢！
“放心，沈兄是个懂得关心人的人，他待你肯定是极好的。”
“好，当然好。”她怎么会说他待她不好呢？他对于她的日常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玲珑，你……”他想问她，可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问，会不会……
她转眼望着他。
“你……你可有……”接下来的“意中人”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公子是想问，玲珑姐你有没有意中人！”小萍看着他的神色觉得好笑，直接就帮他说出心里话。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宋公子喜欢小姐，小姐这么聪明怎能看不出来，怕是在装糊涂。
“小萍你又乱说话。“玲珑看到宋清风的面露尴尬，责怪地看了小萍一眼，那个臭丫头吐了吐舌头。
“公子你不要见怪，我妹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不。没有。她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他鼓起勇气直视玲珑的眼睛，充满了柔情的眼神将玲珑包裹在他眼睛发出的温暖的光圈里。
玲珑霎时红了脸。
穿上摇晃的灯光映射着她雪白的肌肤，那泛红的晕彩使她更加明艳。
“玲珑，初次见面也许我不应该对你说这样的话。可是，你……你是我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我……”紧张起来，他就语无伦次，额头渗出了小小的汗珠。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这般美好的人儿，自然是很多人欢喜的，我本不是狂徒，却因姻缘错会，失去了良辰，与你道说只为私心而已。”他说着。“当然，你现在不必给我什么答复，你是沈兄的表妹，我就是你的哥哥了。希望你面对我时，也是一直轻松自如的，千万不要有莫虚的压力。”
自此以后，这世间苍薄，眼中只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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