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气
最终两人以超出平均时长15分钟的速度从鬼屋出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吧？”眼看游乐场内人越来越多，江免担心徐向衍被人认出来，提议找餐厅去吃饭。
徐向衍懒洋洋的嗓音隔着口罩传来：“江哥你累了？”
江免心说废话，老子又不是超人，陪你走了一整天当然会累。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徐向衍拉着江免朝游乐园大门走去：“吃完带你去个好地方玩儿。”
走进一家充满浪漫格调的法式餐厅，服务员十分热情，把两人带到了靠窗的位置，转头就能欣赏到外面的街景。
服务员看了江免一眼，小心翼翼的询问徐向衍道：“徐总，菜还是按之前的上吗？”
听到这个称呼，江免挑了挑眉。
徐总？这家餐厅是徐向衍的？
徐向衍没回答，拿过菜单然后递给了江免，笑容温柔且绅士：“江哥，看看你想吃什么。”
一旁的服务员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家老板这幅样子，于是不动声色的多瞄了江免一眼，果然和之前那些人都不太一样，相比起来长的有点普通，但是很干净，能看出来不是混娱乐圈的人，难怪老板会喜欢。
江免吃不惯法餐，就随便点了几个。
“这家餐厅是你的？”江免环顾四周，无论是设计还是格调都十分高雅，完全一比一复制了巴黎街头的那家百年老店，只不过国内这家星级更高，菜品味道和价格都上了一个台阶，属于一般人消费不起的高级餐厅。
徐向衍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优雅的抿了一口，回答轻描淡写：“只是持股人之一。”
这是一个连锁餐饮品牌，徐向衍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看到了里面的商机，趁着品牌还没发展起来用全部家当买入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和他预想的一样，没几年“极夜”就成为了世界500强餐饮企业，在全球各地都开有分店，生意红火，每年给他的分红高达上亿，在家躺着就有数不完的钱。
这可比娱乐圈赚钱多了。
江免对投资领域不了解，点了点头没再这个话题上多问。
菜上来以后徐向衍没吃几口，倒是一直在给江免夹，堆了满满一碗。
下一筷子伸过来前，江免赶紧阻止他：“别给我夹了，吃你的吧，我自己来就好。”
有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懂徐向衍在想什么，和徐向衍在一起时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否则下一秒气氛很可能就会被这个人带跑偏。
比如现在这样，江免只想快点结束此次“约会”，然后把徐向衍平安送回公司，他也好回家补个觉，这段时间拖徐向衍的福，江免睡得都不太好，晚上做噩梦都被梦里的徐向衍吓醒，反反复复连续了好几个晚上，他都快精神恍惚了。
徐向衍看出江免的脸色不太对，放下筷子，起身坐到了他旁边。
距离一下子缩短，江免有些局促地往旁边挪了挪，转头看向徐向衍。
“怎么了？”
“别动。”
江免话音刚落就被徐向衍按住了肩膀，牢牢固定在椅子上，然后上半身前倾，一点点靠近他。
没想到徐向衍在这种地方也能发情，江免咽了咽口水，预感不妙，但左边是墙，右边是徐向衍，他根本没地方躲。
江免瞄了一眼桌底，想着实在不行就钻下去。
江免脑袋一个劲往后缩，几乎都快看不见下巴了，脖子开始传来酸痛感，徐向衍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江免忍不住了，正要开口提醒徐向衍这是在外面，不要乱来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徐向衍眼神充满困惑，啧了声：“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到这里江免才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江免动作略显僵硬地拿开了徐向衍的手，催着要把人赶回对面的位置上。
徐向衍一动不动，脑子里自动播放起前段时间的行程，因为在准备发专辑，要做预热，江免的确没日没夜的跟他跑了很多地方，上节目、录歌、拍mv……一刻不停。
“是工作太累了吗？要不然江哥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我让小李跟着就行。”
江免闻言简直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在江免的印象中，徐向衍一直都是那个长不大还喜欢玩恶作剧的坏孩子典型，很少会有为别人着想的时候，尤其是在工作上，能说出这一番话，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不用。”江免摆摆手：“我没事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想起还在医院的老妈，江免就忍不住想叹息，他只能拼命工作赚钱，才能支付起那些高昂的医疗费用，因此就更加不能休息了。
徐向衍一眼就知道江免在想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江免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如果你硬给，那么只会适得其反，攻略这种人要懂得以退为进。
徐向衍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下班回去以后早点休息。”
江免“嗯”了声，看徐向衍还坐在他边上一动不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以示提醒。
两人紧挨着说话的姿势看起来散发着浓浓的暧昧气息。徐向衍会意勾唇笑了一下，沉着声音调戏道：“江哥你这是在害羞吗？”
害羞是不可能害羞的，江免只是不习惯徐向衍靠这么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没有。”江免试图转移话题：“你今天晚上不是要和王睨小姐去舞蹈室排练吗，现在都下午四点了，要不要赶紧过去。”
徐向衍一只手搭在江免肩膀上，侧着身子将人完全笼罩进影子里，垂着眼，拖着嗓子懒洋洋地“嗯”，然后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聊起工作江免就下意识严肃起来，望向徐向衍那双好看的玻璃眼珠子，表情认真地对他说：“王睨这个档期好不容易才调出来的，而且她是mv女主角，怎么就不重要了？你能不能对你的工作重视一点。”
说完，江免后知后觉自己语气好像过于严厉了一点，失了分寸。再看徐向衍的脸色，色号至少降低了两个度，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抱歉。”江免移开视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之所以这么急着催徐向衍回去是因为刚才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梁姐给江免发来了短信，说所有人都到舞蹈教室了，让他赶紧把徐向衍带回去排练，其次才是个人原因。
气氛由暧昧转为尴尬只需要一秒钟，江免坐如针毡。自从和徐向衍重逢之后，江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努力建立起来的伪装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就撕破了，实在是太简单了。
时间度秒如年，徐向衍终于站了起来，抄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餐厅。
徐向衍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视野里，江免才放松身体往后靠，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徐向衍生气了。
江免没回家，打车去了舞蹈室，徐向衍正在和mv女主王睨一起排练，舞蹈动作十分性感火辣，身体贴着身体，野性十足。要是被徐向衍的粉丝亲眼看到这一幕，绝对要发疯。
江免知道徐向衍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因此也不打算偷偷摸摸的出去了。江免问工作人员要了瓶矿泉水，一个人远远的站在后面等排练结束。
江免在舞蹈室等了三个多小时，音乐刚停下来徐向衍就被各种老师围了个严严实实，所有人都在认真聊工作，包括徐向衍，然后又接着练，江免根本没有机会插进去，只能耐心的继续等。
等待也是助理工作的一部分，江免毫无怨言，只是中间喝了太多水有些憋不住，就去上了个厕所，没想到回来时人都不见了，整个舞蹈教室空空荡荡的。
江免拉过一个刚进入舞蹈室准备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询问情况，工作人员告诉他今天的排练已经结束了，徐向衍和王睨刚走，好像请了大家要一起去吃饭。
“江哥你不是徐老师的助理吗，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工作人员好奇。
江免能说什么，总不能如实说因为他们刚闹了不愉快，然后徐向衍生气了不想理他吧？
“我自己过去。”江免笑笑说：“你忙你的去吧。”
“好，那江哥你路上注意安全，这个点堵车厉害，我先收拾东西去了。”
“嗯。”
……
江免不知道徐向衍在哪吃饭，也没打算过去找他，一个人回了家。
还好家里有二毛，不至于太孤单。
江免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在重播徐向衍的舞台表演，真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徐向衍……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江免望着电视出神，喃喃自语。
二毛舔了舔他的手指，“汪汪”地叫了两声，可怜兮兮的。江免才想起来没给二毛喂食，赶紧起身去拿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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