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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成诗 是老天要拆这一桩婚!(二更)……


  迈过门槛,  陆齐光走入慧公主府。


  她跟在小厮身后,走在通往庭院的小径。


  慧公主府占地不大,委实不像是公主的宅邸。但由于陆玉英的审美确实清雅,府邸内的陈设与布景都被人精心打理过,  反倒令踏入府内之人生出“宅子大小刚好”的感觉。


  陆玉英正站在庭院内的石桌椅边,  手捧书卷,  凝神阅读。


  对于长姐温书的爱好,  陆齐光打从心眼里敬佩:她从小就对读书毫无兴趣,不像陆玉英,  手里拿一本书,能坐那儿看一下午、都不带挪个窝的。


  这样看,贺松倒还有点希望——毕竟,  他有文采。


  “慧殿下。”小厮隔着一定距离,恭敬传道,“为您将长乐殿下引进来了。”


  “知道了。”陆玉英的目光仍未离开书页。


  她只动了动手指,向着身旁的石椅轻轻一指:“坐。”


  听着和平常一样,矜贵又倨傲,却也微妙地放下了身段、主动让陆齐光落座。


  “见过长姐。”陆齐光行了礼,才走到石桌椅旁。


  她没坐,  只将手中提着的桂花糕放在石桌上,亲昵地凑到陆玉英的肩侧,要和人一起看书:“你在看什么呢?我也瞧瞧。”


  陆玉英瞟了陆齐光一眼:“说了你也不知道。”


  陆齐光知道陆玉英说的是事实,  也不恼,  嘿嘿笑了两声。她本也是个矜贵的小娘子,  可自打同陆玉英关系好些之后,每回碰着长姐,反倒娇憨朴实起来。


  “我是看不懂这些书的。”她大言不惭,  “但我知道德顺坊的桂花糕好吃,要请长姐尝尝。”


  陆玉英黛眉一挑,顺手合上书册,先兀自落了座,唤来小厮看茶,才道:“我不像你,那样爱吃甜口。你挑礼物,不先打听人喜好,一点诚意没有。”                        

                            


  怎么听着话里有话。


  陆齐光本就心虚,此刻更是紧张起来。


  “长姐可不好这样说。”她眨了眨眼,佯装淡定,主动松开扎着桂花糕的细麻绳,将包装的黄纸一层层展平,“定是我觉着不错,才特地来送你,哪里会没诚意呢。”


  “我在同你说桂花糕。”陆玉英敏锐地觉察了陆齐光的忐忑,眸光不动,“你在同我说什么?”


  陆齐光闻言,剥黄纸的手一顿。


  得了,合着是她想得太多,反而弄巧成拙了。


  “没说什么,就是……”她有些讪讪,慢慢把手缩了回来,局促地挽在一起,干脆鼓起勇气、开门见山,“上回那场听榜宴,还有那贺小郎君,阿姐……可还介意?”


  陆玉英见她如此,倒是比她泰然许多,接了陆齐光的成果,将黄纸尽数撕了开。


  “为何介意?”她看着不像在说谎,“你不提,这事和这人,我都要忘了。”


  陆齐光闻言,愣了愣,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可她仔细一想,又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陆玉英与贺松非亲非故,不论贺松高中还是落榜,于陆玉英而言都无关痛痒;反倒是她,太过在意贺松的心意与陆玉英的倨傲,才会在潜移默化之中,以为陆玉英会因此介怀、轻视贺松。


  解开心结,陆齐光当即笑逐颜开:“那我当真有罪过,不该让长姐想起那一日的!”


  有小厮跑来上茶,被她顺手接过,奉了一杯给陆玉英:“可我来都来了,又带了这样好吃的桂花糕来,就非要长姐同我说点什么,哪怕是稀松平常的琐碎事,也是好的。”


  陆玉英接过茶盏,看了看小巧玲珑的桂花糕。                        

                            


  “我有什么可说的。”她淡声,低头啜了一口茶,“我不是你,过得不算精彩。”


  陆齐光没有回答。


  她眨巴着一双乌黑晶亮的眼,认真地凝视着陆玉英,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犬。


  “真的吗?”很委屈,“长姐……竟没有一星半点能与我分享的?”


  得此凝视,陆玉英顿时扭起眉心,握着茶盏的手指也下意识收紧。


  她负隅顽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熬过这惨兮兮的眼神,浑身松了劲儿,叹道:“好罢,倒也并非一件都没有。”


  陆齐光眼眸一亮,顿时竖起耳朵。


  其实,不管陆玉英要同她说什么,她都是很期待的——毕竟,长姐从不会主动向她敞开心扉,上回诉衷肠还是在吵架的时候,如今哪怕只说日常,也是二人关系的很大进步。


  可陆玉英挑起了这么个话头,自己反倒突然尴尬起来。


  “嗯……不过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沉吟,耳根染上不自然的绯色,“这段时日,有人日日都往我这儿送信。”


  什么?!

  陆齐光嗅到了情敌的味道。

  贺松,危!


  她拍案而起,连忙追问:“是谁写的?写了什么?”


  陆玉英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肩膀微耸,嗔道:“你这么激动作什么?”


  陆齐光顿知失态,脸色微红,又唰地坐下,小声道:“我、我好奇。”


  陆玉英轻轻咳了两声,目光有些闪躲:“也不知是谁写的,但确实是个无聊之徒,兴许是没什么其它的活计,才有这等空闲,将书上的字一枚枚撕下来,拼在一块儿,排成诗。”


  拼字成诗?怎么听着还挺有新意的。                        

                            

  这人竟然也会写诗,还知道要投长姐所好!


  陆齐光不由悄悄为贺松捏了一把汗,试探道:“那…长姐看那一句句诗,写得如何?”


  像是被这话戳中了什么隐秘心事,陆玉英容神一正,脸颊却止不住地泛上薄樱般的微粉:“不、不怎么样,写得不好,尽是些靡靡之音,颓萎不振!”


  真的吗?看着明明就是“写得很好、我很喜欢”的样子。


  看着长姐这幅春心荡漾的模样,陆齐光很是悲痛悲痛:贺松啊贺松,如今强敌登场,竟能让长姐面露羞色,看来你的婚事,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也罢,命里无时莫强求,是老天要拆这一桩婚!

  天公不作美,有缘也是无份。


  不过,陆齐光转念一想,很快又打起精神。


  长姐从前居于深宫时,倒不曾被谁追求过。如今立府之后,有人暗送秋波,若真心实意,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陆齐光喝了一口茶,将桂花糕往陆玉英的方向推了推。


  “既如此,长姐就多吃点桂花糕吧。”她莞尔,真心实意道,“靡靡之音不够甜,可这桂花糕够甜,保管叫长姐往后的日子,都甜上加甜、好上加好!”


  -


  回到长乐公主府后,陆齐光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将陆玉英收到信这事儿告诉贺松。


  她虽然有心助二人促进感情,但收信一事毕竟是陆玉英的私事。长姐好不容易同她敞开心扉、分享些自己的私人秘事,她若把这件事拿出去讲,未免太不厚道。


  陆齐光只能寄希望于奔走忙碌的牧怀之。


  早日搜集线索、揭破居正卿的阴谋、让贺松能行走光天化日之下,可比什么强。                        

                            


  陆齐光在府中等了两日,终于等到鹿鸣宴当天。


  考虑到鹿鸣宴上皆是贡士,应有不少人出身寒门,陆齐光特意选了一身相对朴素的鹅黄衫裙衬梨花白褙子,不欲在考生们面前摆什么公主的尊驾。


  更何况,她有心在宴上暗中观察弥封官,自然就不好太引人注目。


  今年鹿鸣宴的地点定在红枫山。红枫山位于上京城西郊,本就因漫山遍植枫树、逢秋火红烂漫而得名,如今正值金秋,风光自是美不胜收。


  开宴的时间是巳时,陆齐光掐准时间,便乘上马车,往红枫山去。


  她抵达红枫山山脚时,三两名身着青色襕衫的官员正站立在那儿。


  “这位郎君。”其中一名官员走上前来,向着驾车的马夫礼貌道,“是日红枫山上有两部鹿鸣宴,如非贡士,还请绕道,勿惊扰筵宴。”


  陆齐光就手掀帘,探出脑袋,打趣道:“怎么,连本宫也不允参加吗?”


  官员循声望去,一看见陆齐光的面孔,顿时大惊,连带着身后两名同僚齐齐下拜:“不知长乐公主殿下尊驾亲临,请殿下降罪!”


  “不必多礼。”陆齐光走下马车,泰然道,“本宫是受居会元邀请而来,三位阁下,可否领本宫前往鹿鸣宴所在?”


  三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仍是方才那名为首的官员站了出来。


  “就由微臣领殿下前往。”他蓄了小胡,唇上斜飞两撇,看着倒是十分和蔼可亲,向陆齐光摆出一个请姿,“还请殿下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就此走上山路。


  陆齐光一面跟在官员身后走,一面环顾四周。                        

                            


  周遭果真层林尽染,红枫漫山遍野,有种悲壮的绚烈之美。


  她心情不错,又不大习惯此刻的静寂,便随意开口询道:“三位阁下等在山脚、拦下众人,站得不累吗?为何不到上头去参加鹿鸣宴?”


  官员答道:“职责所在,自当从命。”


  从他的话音中,陆齐光听出些许辛酸与苦涩,心下微讶,追问道:“我大梁还有身负这等职责的官位?旁人在上头享宴,你们在下头干等。”


  兴许是陆齐光这一问,打开了某种倒苦水的开关,官员苦笑一声,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殿下有所不知。科举官员都要应宴,于宴上承担的职责,却是由吏部的崔尚书一人敲定。”


  陆齐光眉头一挑:“你是说,是崔尚书叫你们三人在那儿等着?”


  她知道,面前的官员是在趁势告状。可换做是她,在下头不吃不喝地站着,心里定然也是百般个不情愿——有人误闯宴会,赶走就好了,何必非要磋磨几个人、在下面拦着。


  官员点了点头:“殿下慧鉴。”


  “喔。”陆齐光淡淡地道,“好大的官威。”


  她顿了顿,心知自己无权插手吏部的职权安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说了这么多,阁下倒还不曾同本宫说说你姓甚名谁。”


  官员一愣,意识到自己失礼,尴尬地笑了笑,恭敬道:“殿下,微臣乃吏部主事张成和。”


  “张主事。”陆齐光略一点首,稍作思忖,续道,“前阵子,省试放榜。本宫虽不是举子,却也对各官员于省试内的职责有些兴趣,张主事可否给本宫介绍介绍?”


  她本就有心在鹿鸣宴上试探省试之事,正巧逮住这个供职吏部的小官,也算是有了打听的对象。                        

                            


  张主事一听,似是发现了什么邀功讨赏的机会,便欣欣然开启了话匣子:“谨遵殿下玉命。大梁科举,分为五步……”


  陆齐光就这样一壁跟着人爬山,一壁听张主事把省试时的五个步骤都说了一遍。


  这些话,牧怀之曾经都给她讲过。如今她原封不动地再听一遍,难免有些困乏,不由浅浅地打了个哈欠。


  一听到她那轻微的哈欠声,张主事心下一惊,还当是自己所说太过无聊,顿时调转话题,将内容往自己熟悉的领域上引:“省试冗杂,微臣就挑自己最为熟悉的一块给殿下说说吧。”


  “好。”陆齐光用指尖揩去眼角的泪花,“你说吧。”


  得了应允,张主事才稍稍镇定下来,续道:


  “省试之中,微臣所负责的,是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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