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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吴喻是盛晏之的高中同学。

        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

        只是从小盛落苏跟她不对付,而吴喻是坚定的盛落苏党。

        当然也不止是她。

        盛晏之那些过去的老同学,绝大多数都是盛落苏党,吴喻只是他们中的大多数。

        她这话一出,制片人连忙在旁边打圆场,“原来小喻跟盛老师以前认识啊,这就好办了,按照公司的意思,还是希望能让盛老师饰演学生时代。”

        “不知道盛老师觉得怎么样?”

        盛晏之缓慢抬眸,环视一圈。

        心里跟明镜一样。

        资本崇尚热度至上,他们不见兔子不撒鹰,宁可淹死在流量红海里,也不愿意承担没有热度的风险。

        《春光向你而来》和《败给春光》是流量作品,资方买了下部又花钱买来上部,为的就是热度继承。

        她看也不看站在制片人旁边的吴喻,翘起二郎腿,露出笔直光洁的小腿,慵懒地表态。

        “这部分内容超出了我合同内的表演范畴,小说上部我一个字都没看过,贸贸然演,效果也不会太好。”

        “实在让我有些难办。”

        见制片人似乎还想劝,她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是主演,意见可能也没有那么重要,很想知道其他老师都怎么想?”

        作为整部剧的男主演,陈凌汐第一个站出来接话茬,“涉及到合同问题,这件事情还需要再仔细斟酌一下。”

        制片人陪着笑容,“陈老师说得是,今天过来也只是粗略让各位老师了解一下上部内容,就让我们小喻过来给大家讲解。”

        将近20分钟的讲解,盛晏之始终百无聊赖,坐在座位上。

        玩玩笔,看看手机,心不在焉得听,勉强捕捉到几个字眼。

        比如剧中男主在高中时期亲吻过剧中女主,比如替身,比如假面舞会。

        多是些狗血桥段。

        她一声不吭。

        散会后,盛晏之第一个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往外走。

        恰好被吴喻拦住出去的路。

        “可以跟你聊聊吗?”

        她个子比盛晏之矮,看盛晏之时略微仰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想叙叙旧。”

        盛晏之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聊的,只是话到口边,又收回去,不太在意地回。

        “想聊就聊聊呗。”

        其他演员老师一个个都是精明人,相互笑着,收拾好东西快速往外走,只有陈凌汐临出去之前回头,看了留在房间中盛晏之一眼,被制片人勾肩搭背地叫出去,“陈老师,一会儿去喝一杯吗?”

        陈凌汐果断拒绝。

        房间中很快仅剩下盛晏之和吴喻两个人。

        灯光亮白,照的墙面白的惨烈,长会议桌上只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盛晏之单手塞进裙边的兜中,捏着手机。

        眸色寡淡得要命。

        吴喻给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

        她看也不看,“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先走了,明天还得拍戏。”

        对面这才缓慢开口,“你跟高中的时候比变得自信多了,是因为回到盛家的原因吗?”

        盛晏之暗自冷笑,这次眼皮都懒得掀,“既然从高中的时候就这么专注我,不如转粉,看来你是老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申请让你看电影打个折。”

        “8折不能再少。”

        吴喻认真地看她一会儿,喟叹一声。

        “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现在过的这么光彩,是盛家唯一的大小姐,听落苏说,还顶替了她原本的名额跟傅家那位联姻。”

        盛晏之瞥她。

        “落苏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国外,到现在为止也没再找男友。”

        “哦。”盛晏之缓慢接茬,“看来是我误会了,你想告诉我盛落苏现在过得有多不好?”

        “那对不起,我可能不会捐款。”

        “我是恭喜你,盛晏之。”

        “这场戏你真的笑到了最后,你逼走盛落苏,拿走了她的身份,还得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

        “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这么意难平,不如让盛落苏去问问她的养母,当初为什么宁可抱走别人家的孩子也要谎称自己怀孕。”

        临走前,盛晏之甩出去最后这句话。

        15层的走廊空无一人。

        剩下她一个人的孤影暗沉沉地贴在墙面上,瞳眸中一片乌沉的汪洋,用细瘦的脚踝撑着往前走。

        一路走向电梯口,乘坐电梯上了17层。

        夏藤在电梯门口等她。

        她一下电梯,就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你们开会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当初谈合同的时候怎么说的,只拍《春光》下的内容,上半部内容没有版权所以也不会体现,现在是要干什么,明目张胆地违约吗?”

        “如果想拍的话自己去请演员拍啊。”

        “还不是看我们还是个小演员好拿捏,又想为自己的下部戏预热,又不想多掏钱请演员,给他们能的。”

        “晏晏,这件事情我先跟盛总报备……”

        夏藤话音骤停。

        在她们的房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等着一个男人。

        男人似是忐忑,在走廊中来回徘徊,见到盛晏之过来,眼眸倏尔亮起来。

        “晏之,你回来了。”

        是陈凌汐。

        他甚至没有回去换衣服,低头凝视她。

        “我之前给你发的微信,你一直没有回复。”

        盛晏之缓慢抬头,“什么微信。”

        夏藤站在旁边,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劲,蹙着眉头想说什么,又抿唇,“我先进去,你们两个先聊,一会儿我再送你上去。”

        盛晏之神情麻木。

        不光刚刚夏藤的话听不进去,陈凌汐的话更像是耳旁风,她满脑子都是刚刚吴喻的话。

        盘旋着,挥之不去。

        偏偏陈凌汐还在这时候对她说,“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跟秦沐彻底分手了,之前给你造成的困扰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帮你澄清这些谣言。”

        “今天开会中说到的加戏部分……”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盛晏之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

        “你喜欢我?”

        问话时,明明是素颜朝天的,却不显晦暗,皮肤白皙细腻,近看也找不到一点瑕疵,五官明艳精致,连睫毛都纤长得恰到好处,挡下重重光影,一双瞳眸湿润幽黑。

        陈凌汐盯着她的眼睛,话说得局促。

        “我挺欣赏你的,两次跟你搭戏都能感觉到,你工作非常认真,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你……”

        “陈老师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盛晏之实在懒得听他扯这么多,直截了当地敲了下自己房间的门,把夏藤叫出来。

        跟她说:“我自己上去,不用送。”

        关上自己房间的门,往旁边专属电梯走。

        被身后的陈凌汐叫住。

        “晏之,你晚上不回自己的房间,你要去哪?”

        盛晏之停下脚步,近乎嘲弄的瞥他一眼,从兜中掏出来手机,发了些什么出去。

        “上专属电梯,当然是去顶层。”

        她的声线低几分,话音在此刻昏暗的环境中显的愈发暧昧,“上面还有人在等我,陈老师,今天晚上我就不跟你多聊了。”

        “我也担心让上面那位等久了,他不高兴。”

        这样说完,陈凌汐的脸上瞬间挂上一抹惊愕。

        “晏之你……你真的……”

        问得晦涩。

        “是昨天那个人吗?”

        盛晏之却连搭理都不搭理,转身就上电梯,刷卡,眼睁睁的看着电梯数字节节攀升,无所谓的笑笑。

        这样最好。

        浪荡花名在外总比捧出去一颗真心好。

        房间内,傅屿深还没睡,他环胸抱臂,在房间中来回走动,又在打电话。

        套间的大客厅中亮起白明的灯。

        盛晏之站在门边走廊处,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

        高大颀长,手表已经摘了下去,铮铮腕骨凸显分明,往上连接修长的指骨,拿着手机,站在明暗分界处。

        工作时这样冷漠,这样不近人情。

        多像一个优雅的混球。

        偏偏引得许多女人为他前赴后继,为他心焦如焚。

        她开始脱|衣服。

        裙子掉在酒店地毯上,散成一滩,她不管。

        眼眸中藏着明火,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从背后拉住男人的睡衣,掰过他的身体,环上他的腰,往上贴。

        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到不足5厘米。

        傅屿深神色骤沉,顿时消声,从容不迫地与她对视。

        “谁又在外面给你添火?”

        盛晏之一把拿掉他手上的手机,按了挂机键,然后扔到旁边的沙发上去,推着他一并往内摔,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葱白的手臂搭上他的肩头,扯他的衣领。

        “我要上谁,添火的就是谁。”

        见傅屿深不动,她一把扯开他胸前的扣子,手掌贴在其上,来来回回抚蹭线条分明的肌肉纹理,笑的神色迷蒙,热气氤氲。

        “怎么,不敢要?”

        傅屿深瞳仁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底。

        端看她一会儿,忽而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带着她转过身,将她整个人按进柔软的沙发中。

        单手擒住她作乱的手,往上扣,整个人紧随其上,俯身压住她,用薄凉的嘴唇细细研磨她的唇瓣,来来去去。

        浓烈地盯着她。

        嗓音低沉沙哑。

        “没有不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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