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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弘福佛寺


自从那日在宛府和谢珏把话说开以后,宛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不久之后,宫中也传来旨意,说是她与谢珏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半年之后。

        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来是因为钦天监测算,半年内没什么合意的日子。二来则是因为谢珏初登东宫之位,自然有许多事务需要一一打理。

        这样一来,程映安与谢瑾的婚期,自然便挪到了七个月之后。

        对此,宛言与程映安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只听从宫里安排就是。

        毕竟是皇子大婚,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婚礼的一应用度筹备全由宫中负责置办,众人也没有敢不放在心上的,自然也不必她们两人准备什么,最多就是家中添置些嫁妆,左右也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但李飘然却看起来比谁都高兴,整日忙着张罗这儿,筹备那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成亲呢。

        是以,这日一大早,她便去宛府喊上了宛言,打算一起去找程映安去街上逛逛,挑选几件称心的首饰。

        这些东西宛言并未放在心上,她一向也不在意这些东西。更何况所需物件宫中到时自会备好,她也就没想着额外多制办些什么。

        尽管如此,可看着李飘然一副正在兴头上的模样,宛言也不愿拂了她的意,也便由她拽着自己往程府去了。

        可路上,宛言还是不忘叮嘱:“飘然,这些日子你忙前忙后已经为我们俩买了不少东西了,咱们今日好好瞧瞧,你也挑几件合心意的才是。”

        李飘然却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没事儿,要等到我成亲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到时候再挑也来得及!眼下还是你俩的东西得好好准备。”

        说着,她又嘱咐道:“你不知道,这宫里的东西虽然好,但是未免过于华贵了,平时穿着用着不一定就比咱们自家里用的东西舒服!”

        宛言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笑着点点头:“你呀,总有这么多理由,让人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婚事如今可有什么进展了?”

        听她问起这个,李飘然方才喜悦的神情稍稍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担忧:“你也知道,沈延之是个武将,如今年纪轻,最远也不过是在帝都附近驻守,既离永安城近,又不会太危险。可是,有朝一日等他年岁大些,必然是要去战场上好好历练历练的。”

        李飘然轻叹一声:“我虽然担心他出事,可也觉得不该束缚了他,到时他想做什么只管由他去便是了。只是我父亲却有些不乐意。他觉得沈延之是武将,他日若真去了战场,万一出了什么事,只剩下我一个人……”

        后面的话不说宛言也知道。

        自古战场之上多有凶险,谋略兵法之外,便是以命相博。即便是再能征善战的将军,也最怕生出意外来。一旦出事,便是马革裹尸,葬身异乡。

        这样想着,宛言点了点头:“其实李相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是他最宝贝的女儿,他自然希望你能嫁一良婿,和和睦睦,白头到老。”

        “而沈延之,虽然在永安一众官家子弟中也算是十分出挑,不仅出身名门,为人也坦荡无私,实在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既是身为武将,难免有一日会为国舍身。”

        她这些话也是实话实说。沈延之平素是个干实事的,凡事亲力亲为,若是到了战场上,必然也是如此。

        正因为知道这些,李飘然越发担忧起来。

        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宛言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如今咱们大梁国富兵强,先帝当年耗尽心力打下来的江山,也被当今陛下治理得很好。周边小国更是岁岁来贺,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起什么战事。”

        话毕,她看了李飘然一眼,又道:“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担心了这样许多,可知沈延之是怎么想的?”

        “我可是见过他几次,虽说与他没什么深交,可看他言谈举止之间颇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恣意潇洒,我私下里还问过谢珏,他说沈延之以前曾经说过自己不想成婚,只想一个人自自在在的。”

        “是以,你要解决别的事情,总得先弄清楚他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两人的事情宛言知道的不多,可从李飘然往日的描述来看,她也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李飘然显然要比沈延之上头多了。

        故而,当下沈延之的意思才是重要。

        果然,这话说在了李飘然心上。

        她一向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宛言话一说她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算是说对了吧,沈延之这个人啊,最爱的就是自由,什么高官厚禄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我父亲虽然权倾朝野,可是在他眼中,大抵也只是一个惯于弄权,明哲保身之人。旁人觉得娶了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以从此平步青云,可对他来说,只怕是十分不情愿的。”

        说到此处,李飘然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是不懂什么叫喜欢,可是我想我现在懂了。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愿意为他放弃富贵荣华。我也看得出来,他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就算只有一点点,可是他一定是喜欢我的!”

        “虽然他嘴上总是说我一身大小姐脾气,虽然总是嫌我跟在他身边,可是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他的脸上、他的眼里,都不是讨厌,也没有厌烦!”

        宛言静静地听她说了这些,不免感慨。

        几年前她还觉得李飘然于情之一事上懵懵懂懂,可如今看她的模样,她已然是真的喜欢上了沈延之。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如何她不知道,但她觉得这一切总不会全然都是李飘然的错觉。

        “既如此,你也别这么担心了。”宛言再度开口,“飘然,沈延之固然十分优秀,可若他在感情上没有担当,那对你来说便不是一个良人。就算你肯为他忤逆你父亲的意思,就算你肯不要现在的荣华富贵,可若他不是值得托付之人,那你的这些愿意岂不是错付?”

        “你要看他的态度,看他是否愿意为你做些努力。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能只凭一点点喜欢呀。”

        这短短一句话像是点醒了李飘然似的,她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中也渐渐带上了几分原来的轻快:“对啊,我在这里想这么多,估计他才不会像我这样担心,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呢!”

        说着,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想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映安吧!”

        …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程府,程府的小厮见是她们来了,小跑着就进去通报去了。故而两人才迈进程府大门,程映安就已经迎了出来。

        见状,李飘然笑着道:“这倒好,省得我俩再进去找你了!咱们这就走吧,听说南街那边又开了两家专门卖香粉和各类钗环的铺子,咱们一块儿去看看,挑上几件!”

        程映安这些日子的气色显见得比以前好多了,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今日一袭浅紫色的外衫,更是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腰间系着的丝绦带着一抹淡淡的鹅黄色,亦是相得益彰。

        听李飘然这样说,又见她这般热情,程映安也就爽快地应了下来。

        李飘然边往外走边道:“今日时候不早了,等咱们改日早些去趟灵安寺,我想给沈延之求个平安符,你们也去求个,灵安寺可是很灵验的。”

        宛言点点头应了一声,却听到程映安道:“那你俩商量好日子,我陪你们一起去就是了,只是这符我便不求了。”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里,程映安脸上浮上一丝害羞:“前些日子,慎王殿下派人去南地办事,替我带回了一枚平安符,说是在弘福寺求的。他说,弘福寺是南地南州最灵验的寺院,他小时候常常同他的生母一起去那里上香。”

        这些日子以来,因着已经赐了婚的缘故,谢瑾也时常来看程映安,两人有时还会一起出去游船踏青,同寻常的未婚夫妇一般。

        见到谢瑾对程映安如此上心,宛言心中也为她开心,只是想到弘福寺时,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见她有些出神,李飘然抬手在宛言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宛言摇了摇头,冲她和程映安笑了笑,“不是说要去看香粉和钗环嘛,去晚了合意的可就让别人挑走了!”

        “对啊!”李飘然一拍脑袋,忙拉着程映安和宛言往马车上走去,“那铺子新开,肯定有很多人去,咱们是得快点!”

        李飘然一向都是这样风风火火,几人逛了两个时辰,程映安和宛言都已经觉得乏了,她还兴致勃勃的。

        与她正相反,宛言这一遭是一点儿闲逛的心思都没有。任那些香粉芳香扑鼻,钗环精致玲珑,可她却是心不在焉。

        之所以如此,不为别的,而是她想起了一桩事。

        方才程映安口中的弘福寺,的确在南州十分有名,大家都说那里的签文十分灵验,也有许多人不远万里去求一枚平安符。

        只是,那座寺庙却并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院落,兴建起来也没多少年。

        与其说是兴建,不如说是改建。

        弘福寺原本是一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寺庙,荒败已久。据当地的老人说,那应该是前几朝遗留下来的旧址。

        当初修建弘福寺时,大家找来找去,都觉得此地风水甚佳,且不意铺张浪费,故而就在那座旧寺的地基上,重整院墙屋舍,改建了一座寺庙,也就是如今的弘福寺。

        谁承想,这寺庙着实灵验,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不仅当地人时常前去求签拜佛,还吸引了许多外地人来此上香。

        因着香火鼎盛,加之寺庙看起来又有些年头,又如此灵验,所以传着传着,便成了人们口中历史悠久的古寺了。

        而这一桩事,知道的人大多是当地人,大家为了这寺庙的名声,索性也就都不将这事儿往外说了,故而外头知道内里详情的人,少之又少。

        而宛言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母亲李韵荷的缘故。

        李韵荷信佛,曾经去过南地的不少寺庙,自然也去过南州。彼时南州的那些寺庙她也去过几间,还曾感概这些寺庙修建不善,连里面的僧人都还未曾真正远离人世忧思。所以后来听说了弘福寺,还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去,连带着也着人打听了不少有关此寺的消息。

        只是最后,到底没有去成。

        而谢瑾从前流落之地,也是南州。

        算算时间,他年幼时此寺还未建成,后来其生母更是在他回帝都前就已经病逝,何来与生母常常去那里上香一说!

        谢瑾是在说谎!

        可他为何要说谎?

        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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