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扣扣和爸爸回到圣美宫没多久，整个帝都贵族们几乎人人都已经知道陛下从培育中心申请抚养一个小幼崽的消息。
但小幼崽的具体情况，贵族是不可能通过培育中心打听得知。
越是神秘，大家的好奇心就越重。
午餐时分，江慕寒带着扣扣吃饭。
副手拿着几份邀请函进来：“陛下，这是听说您抚养小殿下后，来邀请小殿下参加生日宴和活动的，您看下。”
他不得不感叹，这些贵族们吃饱了没事，探听圣美宫的八卦本事真是一流。
扣扣刚捏住小勺子，就懵懵地问：“伯伯，谁过生日呀？”
过生日可以吃甜甜的、精美的大蛋糕，他知道！
江慕寒没打开邀请函，看着小家伙跃跃欲试的小表情，问道：“想去吗？”
扣扣抿住小勺子的边缘，点点小脑袋：“想。”
虽然不知道是谁生日，可是如果有蛋糕吃的话，他当然想去啦~
江慕寒翻开手边的邀请函，选定一张递给副手。
副手笑着说：“陛下记性好，陈氏家族的小孙子跟小殿下差不多年纪，小殿下过去会更合适。”
扣扣小手搭在桌沿上，碰了碰精美的邀请函，不解地问：“伯伯，这么多小朋友过生日吗？”
副手解释道：“不是，有些是活动晚宴，就是——单纯吃饭，不过生日。”
不过是贵族们闲来没事，巧立名目，借机联络感情互通消息。
“哦哦。”
扣扣心中却想，如果都是生日的话，那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大大的蛋糕了？
江慕寒打开白色的餐巾搭在小家伙的衣服上，他之间见姨母这么做过，现在做起来倒也顺手：“先吃饭。”
“嗯~”
扣扣抚平胸口的餐巾，开始吃饭。
今天的菜色好像比昨天还好，好多都是他喜欢吃的，还有一条酱汁浓郁的大鱼。
扣扣的小手抱紧饭碗，想着爸爸今天都带自己去培育中心玩，他也要很乖乖地吃饭才行。
他默默地用小勺子捞菜菜吃，不想麻烦爸爸帮他。
但是没想到，扣扣刚将一勺米饭送进嘴里，就见爸爸将刚才夹的鱼肉剃干净鱼刺后放进自己的小碟子。他惊喜又感动地望过去，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感动：“拔拔？”
江慕寒装作不在意，其实他还是第一次给人剃鱼刺，多少有些别扭。
他一本正经地对小家伙说：“你慢点吃，可能还有刺。”
不过，欣赏小家伙一脸感动的滋味还不错。
副手在旁边想，陛下偶尔跟小殿下说话，就跟成年人说话一样，其实换个口吻，同样的话，小殿下一定会更开心。
但是扣扣已经特别幸福了，他用小勺子挖一点点鱼肉，没有看到刺才放进嘴巴里抿一下：“嗯！好吃哦拔拔！”
“喜欢吃吗？”江慕寒看他方才的小眼神就猜测应当是喜欢的，果然他猛点小脑袋。
江慕寒便将装鱼肉的碟子放到他面前：“你喜欢吃哪个位置？告诉我，我帮你弄。”
扣扣也搞不清楚鱼肉分什么位置，乖乖地说：“没有刺刺就好了，我都爱吃的拔拔。”
反正每个部位都是一个味道吧？
应该是这样，没错！
江慕寒问：“还有其他菜呢？哪个最喜欢？”
扣扣伸长小脖子观察：“圆圆的小蘑菇，那个肉肉！大翅膀！”
桌边站立的侍女欲要上前动手，江慕寒却示意他来。
他将扣扣提到的菜全部换到他面前。
扣扣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菜碟，都围着他呢。
爸爸突然变得特别好哦！
怎么回事嘛？！
哦不对，爸爸本来就挺好的，就是有些时候不太让他开心。
扣扣现在决定彻底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只记住爸爸对他好的时候。
江慕寒就见小家伙表情极为丰富，一边吃东西一边闷头笑，抿住的小嘴巴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他想“笼络”小家伙的策略而已。
这可真是他当政至今，最简单最有效的“□□”手段，并且成就感满满。
微小到无需计算的付出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值得！
堪破这一切的副手却想：陛下，您今天瞎宠孩子，等明天孩子养成坏习惯的时候，您就该哭了啊！
难不成岑太太走的时候，留下一个乖宝贝；
等岑太太回来，还她一个熊孩子吗？
可惜无人在意他的想法。
扣扣正高兴，江慕寒则计划着怎么哄哄小家伙再更高兴点儿。
扣扣喜滋滋地吃下满满一碗饭，小肚皮圆溜溜。
他坐在宝宝椅里摸了摸小肚肚，翘起两只小脚丫，乐呵乐呵地做咸鱼瘫，小嘴嚷嚷：“拔拔，我明天还要吃这个小蘑菇，好不好？”
江慕寒自然是爽快答应，而后问道：“扣扣，下午想做什么？”
面对这么直接又友好的爸爸，扣扣乐坏了，忙问道：“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未免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副手弯腰，轻声提醒道：“陛下，您上午已经临时离开过圣美宫，给大家的安防工作带来了很大压力，要不然下午我们就别出去了？小殿下，你觉得呢？”
扣扣没听懂什么安防工作之类的，挠了挠小耳朵，迷糊地看向爸爸。
江慕寒抬抬下巴：“想做什么，告诉我就行。”
副手：……
扣扣将信将疑，但还是蹦豆子一样地说：“我想飞起来，飞在天空里，我还想去看星星，很多很多星星。拔拔，都可以吗？”
江慕寒忍不住把这个可爱又天真的小崽崽从宝宝椅里抱出来：“那我们就在广场上飞起来，怎么样？”
“好呀！”扣扣坐在爸爸腿上，抓住爸爸一条胳膊，“拔拔，要怎么飞啊？”
江慕寒感觉这小家伙真是太轻巧，看来还是得要多喂点好吃的。
“你想怎么飞？坐在飞行器里怎么样？你会害怕吗？”
扣扣惊奇地拍手：“好呀，拔拔我都要玩！”
他还没有坐过飞行器，听起来就好棒。
“好，我们去玩。”江慕寒抱着小家伙站起身，轻描淡写地对副手下达指示，“联系第一军团的人，开几架小型飞行器都开过来。”
恒海帝国共有九大军团，第一军团驻守帝都，主要负责军事机械研发和帝都安全。
目瞪口呆的副手不得已默默地提醒：“陛下，按照规定，圣美宫上空不得……”
江慕寒淡淡道：“怎么连我都不能破例？”
副手领命：“我现在就去办。”
扣扣无知无觉，对着伯伯催促起来：“伯伯！快点哦！我要和拔拔飞高高啦~”
江慕寒撑着他的肋下将他举高，狭长眼眸中满是淡笑：“你怎么这么轻？嗯？”
“我是小朋友啊。”扣扣踢蹬踢蹬小脚，快活~
要是爸爸每天都跟自己这样玩，可太好了。
-
扣扣是坐在敞篷行驶器中，被爸爸带到了圣美广场中央，举目望去，远处整齐地站着侍卫队伍。
他扬起小脑袋问：“拔拔，那些叔叔和哥哥都是来看我们飞高高的吗？”
“嗯。”江慕寒顺着小家伙的视线眺望，微微眯起眼，望向步伐整齐划一的队伍。
同时，扣扣听见远空传来的“呜呜嗡嗡”声，声音越来越大，他顺着噪音上找到声源。
五架形状不同的飞行器正朝着他们飞来，从远处到近处，形状越发清晰明朗。
扣扣不自觉地半站立起来，小手指着说：“拔拔！你看，小飞机！”
他的眼眸顺着飞行的方向转动，充满向往。
江慕寒搂住他的小身体：“你真的不怕飞很高？”
他不确定这个小家伙到底懂不懂飞到高空是什么感觉。
“嗯！”扣扣坚定地点点头。
他当然不怕，他是勇敢的扣扣！
江慕寒保留意见，抬手掌在他的小脑袋上。
扣扣发现爸爸好像没事就用手掌压在他头顶，不喜欢！
他扭头，躲避。
结果爸爸居然还是一直搭着不放开。
扣扣索性一动不动，对着爸爸用力地嘟嘴，怪声怪调地说：“拔拔，你不要摸我的小帽子！都压扁了哦。”
小小的指尖戳戳爸爸的手腕。
江慕寒也不知道为什么挺喜欢这么做，小家伙脑袋暖呼呼，揉着很舒服。
他凑近虎着脸的小家伙，难得玩笑似的问：“摸一下都不可以？”
扣扣鼓了鼓脸颊：“好吧好吧，就一下下哦。”
看在爸爸带自己飞飞的份上，他还是不要跟爸爸计较。
嗯，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宝宝。
江慕寒松开手，微垂的眼眸中，划过淡淡的愉悦。
跟小家伙玩闹真是放松极了。
没多久，扣扣注视着所有飞行器全部降落在广场上，上开门的飞行器里打开盖子之后跳出来几个高大威猛的叔叔。
扣扣仔细观察，发现叔叔们好像比爸爸还魁梧见状。
江慕寒单手抱着扣扣，他虽然还不熟练，但已经知道能让扣扣坐在自己手臂上，这样他相对会比较舒服。
他和扣扣一起接见第一军团的人。
第一军团指挥官向鸣带着几名部下行礼，众人见到小殿下时都不免一愣。
毕竟很难相信冷肃似陛下竟然也有一天会抱着如此幼嫩娇气的小家伙，今天还居然要破例在圣美广场开飞行器？
尤其是熟悉陛下的向鸣，万分好奇：陛下难不成是真的闲着无聊，要带小殿下开飞行器玩，而不是趁机来找点第一军团的麻烦？
谨小慎微的向鸣保持观望，生怕喜怒无常的陛下因为任何细节问题处置他。
扣扣见高大的军装伯伯盯着自己打量，羞涩地把圆圆的小脸往爸爸胸口转，婴儿肥的小肉肉脸颊贴在爸爸的衣服上，把自己藏起来。
刚做出这个小动作，扣扣就注意到爸爸居然用宽大的手掌搭在自己的侧脸上呢。
呜！爸爸真好。
看到“父慈子孝”画面的向鸣：难以理解并且怀疑人生。
江慕寒抱着小家伙走到飞行器之前：“扣扣，你想坐那一架？”
扣扣这才转过脸，观察面前近似于大五角星形状的飞行器，似乎还感觉到飞行器有什么地方在发热，周遭的空气都暖呼呼。
小手掌在空气中划过，他惊喜地喊了一声：“拔拔！”
刚发出声音，便意识到身后还有好多不认识的陌生人。
扣扣连忙闭住小嘴巴，满脸的小谨慎。
江慕寒稍微把他抱高一点，同时侧过耳朵：“要说什么？”
扣扣直起身子，在爸爸耳边轻声说：“热乎乎的呢拔拔。”
江慕寒抬起手，感受了下空气中微热的气息：“是飞行器散发出来的热量。”
他抬抬手，示意其他下属别跟过来，独自抱着小家伙在飞行器之间行走，指着飞行器说的很是缓慢，“这是去年新研发出来的s68，性能是这几架当众最好的；那一架r77是我从军的时候最喜欢开的，整体比较轻巧，可以在高空中翻转，非常灵活。”
江慕寒的嗓音低沉华丽，严肃中透着一丝明显的温柔。
不远处的下属们听在耳中，都叹为观止。
扣扣也听得很仔细，双眸充满崇拜之情，感觉爸爸好厉害，居然还会开小飞机，他惊奇地问：“是小飞机翻过来吗？”
他的小手掌转了转，不敢置信。
“嗯。”江慕寒不由得想起在战场上的日子，“想玩吗？”
扣扣猛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害怕地往爸爸怀里瑟缩：“会掉下来的！不要不要。”
江慕寒低眸，看着他缩成一小团，忍不住抬手揉揉他的小脑袋。
真可爱。
甚至有种想让下属过来看看，他家这个小幼崽有多可爱的冲动。
不远处第一军团的人个个都在惊叹，这是什么父慈子孝的画面？！简直是突破他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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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最后还是选择了爸爸开过的r77飞行器，他想坐进去看看，在里面是什么感觉。
因为飞行器内部空间不大，扣扣是面对面地被爸爸抱着进入内部。
完全进入狭小的飞行器驾驶舱内部后，扣扣才被爸爸转过身，面向视野开阔的挡风玻璃。
“哇！”
面对奇奇怪怪的复杂操控台以及外部风景时，扣扣惊呼着拍手：“拔拔我们起飞吧！”
江慕寒已经有一阵子没触摸飞行器，他整日公务繁忙，难得有这种闲心。
他的下巴往小家伙头顶蹭一下，暖暖的，很舒服。
扣扣也扭扭小脑袋，回应爸爸的蹭蹭，好开心~
江慕寒拉上两边的安全带扣在小家伙的身前，调整舒适度。
想，他跟这小家伙一样大的时候，似乎想过要在圣美广场开飞机，可惜当时父亲不同意。
现在好了，他当了父亲，孩子想干什么不行？
不就是上天飞两圈吗？
江慕寒握住小家伙的手指一起按住红色的唤醒启动按钮。
“嘟嘟”声响起，扣扣瞪大眼睛看着仪表盘亮起各种不同颜色的小灯。
江慕寒注意他的神情，浅笑：“坐好了小家伙。”
“嗯！”扣扣握住绑在身前的安全带，这可是把他和爸爸绑在一起的呢。
飞行器往前滑动的瞬间，他紧张地小脚都缩起来，用力地撑在爸爸的腿上。
江慕寒慢慢调整方向，先沿着圣美广场低空低速飞行，确认小家伙没有任何不适后，才慢慢提升高度。
在后视观察镜中，地面有人正在拼命地挥手以及奔跑。
第一军团的指挥官向鸣望着徐徐升空的飞行器，满脸无奈地对下属说：“完了，陛下肯定不会满足只在圣美广场上飞着玩。”
他连忙指挥下属，大声道：“快！让信号控制台发消息，除了r77，帝都上空禁飞！”
向鸣继续指挥飞行员：“你们俩，分别驾驶飞行器跟上陛下，记住保持距离！”
副手站在旁边，心里想：很好，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不愧是跟着陛下上过战场的人，果然很了解他。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小殿下想飞高高呢，还是陛下本人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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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午后，淡淡的金色阳光中，一架小型飞行器从圣美广场上空飞跃而出，沿着帝都的城市中心轴线一路前行。
驾驶舱里，扣扣伸长了小脖子，好奇不已地往下鸟瞰整个城市。
他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恒海帝国的帝都俯视图会是如此规整有序，街道、马路纵横形成一个大小统一的方形矩阵，像是一枚一枚方形小棋子分散排列在地面上。
高耸的地标性建筑或高如尖塔，或圆如半球，又或者是奇特的环形，特殊的外墙材质令它们都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耀目的光彩。
扣扣指着闪动磷光的长河：“拔拔，我要看那个！”
笔直流淌的长河横贯整个都城，与中心轴线形成一个正十字。
江慕寒转动操控杆，调整方向、降低高度和放缓速度。
扣扣先注意到他们已经飞跃到了大河上空，紧接着，视野中的大河的面积渐渐放大，仿佛是要立刻接触水面一般。
扣扣有些惊恐地问：“拔拔我们要掉进水里吗？拔拔！”
“不会。”江慕寒的左手手掌护在紧张的小家伙胸前，第一次自称为爸爸，“放心，爸爸不会让你有事。”
扣扣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爸爸的自称，反手就本能地抓住爸爸的手掌。
果然，飞行器只是在河面的上空，以平行的方式往前飞动。
帝都民众早就已经观察到了有一架飞行器居然完全无视航空管理条例，竟可以肆无忌惮地低空飞行，甚至现在还直接飞到河面，简直是突破常人想象。
正常情况下，帝都中心城区上空不可能出现飞行器，一般都是在城市边缘地区的规定航道绕城飞行。
但还没等民众反应过来，已经有特大新闻从圣美宫的皇室官方宣传部门发出，表示这架飞行器是陛下带着小王子试驾，并非特殊情况。
在大河两岸围观奇景的民众，不少都同时收到这条消息，大家震惊不已。
“陛下驾驶飞行器来这儿不是特殊情况？那什么才算？”
“等等，你是不是抓错重点？小王子啊！我们有小王子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陛下不是还单身吗？陛下不是在成年时期就已经对外公布自己是同性恋者啊！”
“一定是从帝国幼崽培育中心选择了合适的小幼崽。天啊，立刻变成小王子吗？”
“想看小王子的照片，为什么官方媒体没有任何介绍？皇室多了一位成员不会公布吗？”
“天啊，被陛下选中的小幼崽也太幸运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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