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7


  ……待改……

  不止是杀手们,就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假李乾,也抬起头来,震惊地“啊”了一声。

  程让直接从背后抽出弯刀,刀锋冷锐,泛着瘆人的寒光:“这小子嘴硬是吧,那我先把他的嘴切软一点。他要还一声不吭,那我就再把他的皮给剥了。”

  把嘴给切软一点?

  杀手们目瞪口呆。

  这逼供手法,厉害!厉害!

  谁能想到,夫人看似弱女子一个,竟然凶悍到这种境地?

  但好在在场的杀手们手上都是染过血的,他们并不会觉得程让有多残忍,反而还因为程让的这种“残忍”,对她心生敬意。

  因为,她此刻的残忍,为的是救整个焚寂阁的弟兄,她一时的残忍,甚至还可能改变大盛与巍国的战局,拯救天下百姓于战乱之中。

  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们的主子,才配得上未来的国母之位!

  若是她因为畏惧血腥,而哭哭啼啼地躲到一旁,他们才会真正看不起她。

  程让掂着手中弯刀,一步步朝假李乾走去。假李乾咬了咬牙,想要往后退,但奈何手脚都被绑,他退无可退,只得看着这个女魔头离他越来越近。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如果敢逼我,我就乱说!保证你得到的消息没一个真的!”他大声嚷道。

  程让目光很冷,她手往前一伸,弯刀的刀尖便卡到了那假李乾的牙缝里。

  “先给你剔剔牙吧。”程让冷声道。

  “啊啊哦唔……”假李乾还想说什么,但他不敢合上嘴巴,只能惊恐地盯着伸到嘴里的刀尖,满眼惊惧。

  咯吱……咯吱……刀尖刮得牙缝发出刺耳的响声,假李乾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程让眼睛一眯,手腕一动,只听得咔擦一声,伴随着假李乾”嗷“的一声痛呼,一颗牙带着血飞了出来。

  “你……你……”血流了一嘴,假李乾这回是真的意识到害怕了。他瞪着眼前本该明媚如花的少女,不明白她为何能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程让举起弯刀,凑近刀尖闻了闻那上面的血腥味,学着赤炼的模样,舔了一下唇角,一双丹凤眼里满是邪魅与嗜血。

  赤炼那瘆人的气场,程让学得足足有九分像,这般邪肆模样,任谁看到都会惧怕。

  就连站在一旁的杀手们,也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妖女!妖女!”假李乾吓得直哆嗦,牙齿漏风地喊道。

  程让挑起眉:“妖女?”

  拎起她的弯刀,这一次,她把刀尖放在了假李乾脆弱的嘴唇上。

  “我只有两个问题,真正的李乾在哪里?如罗古是什么职位?”

  “你……你知道如罗古?”假李乾有些惊讶,国君,包括如罗古自己都觉得他隐藏得极好,却不想眼前此女竟然知道如罗古有猫腻……

  “他们叫我夫人,你应当知道我是谁吧?我知道如罗古有鬼,很奇怪?”程让淡淡地道。

  “呵呵……”假李乾笑了,不奇怪,当然不奇怪。北川王妃,天机老人,她能判断出如罗古有鬼,太不奇怪了。

  只是……

  “不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说的。你即便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我生是巍国人,死是巍国鬼!你若逼迫我,我便瞎编!”假李乾虽然身子在发抖,嘴角也在流血,但他的嘴依然很硬。

  程让轻哼了一声,左右动了动脖子,收回了弯刀。

  众杀手都疑惑地看向她,怎么,这就放弃了?

  却见程让蹲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假李乾,悠悠地道:“知道我为什么非得逼你说吗?你说出来,并不会害了你的巍国,反而还会到巍国。“

  “你一个大盛人,我为什么要信你的?你当我傻?”假李乾讥笑。

  程让不以为忤,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大盛打不过你们巍国?”

  假李乾噎住了。

  旁边站着的一个杀手按捺不住了,一脚踹上假李乾的胸口:“我们主子率领北境军,每次都打得你们哭爹喊娘,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们巍国吞了,但我们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们不屑!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夺人家园!我们放你们一马,你们倒蹬鼻子上脸了?“

  程让听了这番话后,有些惊讶,杀手们的主子,也就是她的夫君,居然这么厉害?

  她刚刚问那个问题,是因为直觉中,她就觉得巍国打不过大盛,但她并不知道原因。却没想到,原因竟是在她的夫君身上……每次都把巍国打得哭爹喊娘,这可真算得上是战神了。

  她嘴角勾了勾,与有荣焉。

  假李乾也被那番话说得无地自容。他何尝不知道,只要有北川王在,他们巍国就不可能赢。本来主子是想趁着大盛皇室大乱,北川王背上刺杀罪名潜逃的时机,大举反攻。可今天早上,他们就接到了消息,说是北川王前天就已经回到了京城,这么多天的功夫,大盛京城的动乱,恐怕已经被平复了吧?

  那接下来,北川王的剑锋,指向的就是他们巍国了。

  必败的战,真的还要去拼吗?假李乾闭了闭眼就,他犹豫了。

  “我只有劫走真正的李乾,你们国君手里便没了筹码,到时候他无法孤注一掷,只能退兵。我承诺,只要你们退兵,大盛也会退兵。双方退兵,最大可能减少伤亡,你难道不希望看到?”

  假李乾抬起头:“我如何信你?”

  “北境军曾经不屑于做的事情,以后也不屑于去做。”程让脱口而出。

  假李乾盯着她看,见她目光坦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相信程让,咬了咬牙,他依旧梗着脖子:“你不必再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程让直起了身子:“好,我不劝你,我去劝劝你的家人。”

  “你说什么?”这回,假李乾的神色明显惊恐了许多。

  “你不会忘了我的身份吧?我天机楼可并非只有巍国这一家。天机者们遍布天下,我很快就能查出你家人的身份。”程让轻松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小事。

  “你好好考虑,你若爽快,便少受点苦,你家人也少受点苦,天下百姓也少受点苦。”

  “你若不爽快,那我为了天下太平,就只能对不住你那无辜的家人了。哦,对,他们也并不无辜,谁叫你不肯说呢?是你害了他们。”

  程让说完这一番话,转身就要走。

  走出刚满三步,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呼声:“你别走。”

  程让脚步顿住,缓缓转身。

  假李乾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他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即便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她手中握着天机楼,查出真李乾在哪儿也是早晚的事。

  她说要对他的家人下手,也一定不是虚言。

  既然如此,他还挣扎什么呢?无法改变定局的事情,自己何必再苦苦坚持?

  更何必把亲人们也都拉下水呢?

  “我若你,大盛真的不会率兵进攻巍国?”

  “绝对不会。”

  “你发誓。”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程让。

  程让无所谓地抬起一手,指天发誓:“我对天发誓,绝不会主动进攻巍国。“

  假李乾抿了抿唇,又思想挣扎了一会儿,终是作罢,如卸了力一般,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如罗古,是巍国暗卫首领,更是国君的心腹。至于大盛的三皇子,会被送到哪里我并不清楚,但丰南城中有三个极隐秘的地牢,他很有可能会被关到其中一个里面……“

  ※※※

  焚寂阁在巍国的秘密据点被突袭摧毁,加上官兵四处搜查,这么多的杀手一时间无处可去。程让想了想,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要他们置办点马车货物,扮作商人往北境撤去。

  杀手们看到那么大一叠银票后,眼睛都直了。他们焚寂阁虽然说不上富可敌国,但总归是不穷的,可谁能想到,他们的夫人竟随手就掏出这么多钱来……

  主子真是找了个好夫人啊……这简直就是小白脸吃软饭嘛!他们啧啧感叹。

  程让还是担心他们会遇到危险,又把腰间的楼家令牌给了他们,有楼家令牌在手,他们一定能在巍国通行无阻。

  杀手们感受到了夫人对他们的好,一个个千恩万谢,忙揪起地上的假李乾,飞速撤退了。

  但是还有两个杀手,赖在原地不肯走。

  “你们……”程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走。

  “夫人,您还记得我们吗?“其中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期待。

  另一个比较高大的小伙子也同样是一脸期待。

  在看到程让茫然的表情后,他们都垮下了肩,清秀小伙失落地喊道:“夫人,我是南风,他是西风啊,以前在京城,我们见过的!”

  高大的小伙子也有些忧伤地道:“巍国的据点最近由我们俩个负责,因为事情太多了,我们今天才有空见到您,却没想到,您居然把我们给忘了……“

  程让心虚地咽了口口水,是吗?她真是不太记得了呀……

  “那你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呢?”她怯怯地问。

  西风挺起胸膛说道:“主子早交代过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您,咱们大部队撤回北境了,您就没了手,所以我和南风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的保护您!”

  程让有些感动,没想到,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夫君,对她还挺上心。

  “你们跟着我可以,但麻烦你们给你们主子传个信,就说……”程让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道:“就说,他的夫人,失忆了。”

  “啊?”

  “啊!”

  西风和南风都瞪大了眼睛。

  失忆?

  真的假的?

  “是真的。”程让还不待他们追问,就把她记忆变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人。

  二人听得目瞪口呆,只对自己的丈夫失忆了,这简直就是世间奇闻。他们也不敢怠慢,这件事,必须要尽早告诉主子才行!

  但他们同时又对程让万分佩服,失忆了还能这么镇定地来他们解决问题,夫人的本事,可一点也不比主子小!

  程让回到了楼家,西风和南风是刺客杀手出身,隐匿身形的办法自然是一流的,程让在进楼家大门的那一瞬间,他们便将身形隐入了暗处。

  但程让知道,他们就在不远处守护着她。这种被守护的感觉,让人心安。

  深夜,一只深灰色的鸽子,从楼家驻地飞出,飞向了遥远的大盛。

  而程让的房间里,灯亮了半宿,她捏着笔,把重要的记忆全都记录在纸上,她很担心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一天的时间就忘掉了自己的夫君,两天、三天……以后的每一天,又会忘掉什么呢?

  她不允许自己再忘记了。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后,程让睁开了眼睛。

  她整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果然,记忆又模糊了一部分。

  她忙从床上爬起,将昨夜记录的记忆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这才长舒一口气。

  看向桌案上摆着的那个小石人,她提醒自己,她已经有夫君了,就是这个俊逸无双的男人。

  抚摸了一下小石人,又捏起昨夜记录的那些纸,这才打开房门。

  “西风,南风,你们在吗?”她小声地朝着外面唤道。

  一个身影立即从房顶上蹦了下来:“夫人。”

  是西风。

  程让将手中的纸都递给他:“你我收好。我今天又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看完这些记录才重新找回来。我怕哪天我连这些记录放哪里都忘了,所以想请你我收好。再多抄几分,也给南风一份,以防万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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